那黄金般无与伦比的天赋——茨维塔耶娃的诗.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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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黄金般无与伦比的天赋茨维塔耶娃的诗王家新多少次，在教室的桌椅间：什么样的山岭在那里?什么样的河流?⋯⋯——玛丽娜·茨维塔耶娃《新年问候》翻译和出版一本茨维塔耶娃诗选是我本人从未想到过的。这首先要感谢读者和一些诗人朋友的热情鼓励和期待，感谢出版人的约稿和催促。它使我不得不在我的“战场”上又燃烧了整整一冬。但对我来说，这又出自必然。多少年来，茨维塔耶娃、曼德尔斯塔姆、阿赫玛托娃、帕斯捷尔纳克这几位俄苏诗人一直伴随着我。在我的生活和写作中。他们一直是某种重要的在场。有时我甚至感到，他们是为我而活着的——当然，反过来说也许

2、更为恰当。尤其是茨维塔耶娃，我曾在文章中回顾过二十年前在泰晤士河桥头的路灯下偶尔读到她的《约会》一诗英译本时的情景，从它的那个使我骤然一哆嗦的开头“我将迟到．为我们已约好的相会；／当我到达，我的头发将会变灰⋯⋯”到中间的“活着，像泥土一样持续”，到最后的那个甚至令我有点不敢往下看的结尾：“在天空之上是我的葬礼!”——我视野读着，我经受着读诗多年还从未经受过的往就是诗人．或是俄语移民诗人)，对原文颤栗⋯⋯有着较精确、透彻的理解．而且他们创造性从此我也只能带着这样的“创伤”生的翻译、他们对原文独特的处理和在英文我们都受益

3、于已有的活。正是在伦敦，我试着译出了《约会》，并中的替代方案．都值得我们借鉴。最后，还萎把它放在一篇文章中发表了。也正是那“第有一点，由于种种历史和文化原因，英语对有很大的不满足一眼”，注定了这是一个要用我的一生来读我们中国读者已是一种“更亲近”的语言。的诗人。这里的“读”，其最好、最私密的方通过它，我们更容易和翻译对象建立起一式就是“译”。多年来我和其他很多中国诗种语言上的亲密性。人一样，关注于俄罗斯文学和诗歌的译介。总之，我感谢这种经历，它使我更充分我们都受益于已有的翻译包括对茨维塔耶更深入地进入一个诗人的世界中

4、。我不仅娃的翻译，但我们仍有很大的不满足。这种真切地感受到其脉搏的跳动，更清晰地听不满足，从根本上，如按本雅明在《译者的到她的声音，更使我激动的是，随着这种阅任务》中的话讲，乃是出于对“生命”的“不读和翻译，一个令人惊异的茨维塔耶娃渐能忘怀”，出自语言本身的“未能满足的要渐展现在面前。她不仅仅是那个“诗歌青求”，何况我们对茨维塔耶娃的翻译本身也春”的象征了．其生命的激情和勇气。心智远远不够。别的不说，她一生有一千余首的深奥和伟大、语言的天赋以及驾驭各种诗．目前翻译过来的可能还不到三分之一．形式的能力，还有其全部创作所

5、达到的深尤其是她的一些重要长诗如《在一匹红色度和高度，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骏马上》、《终结之诗》、《捕鼠者》、《房间的在一封给里尔克的信中茨维塔耶娃这尝试》、《新年问候》、《空气之诗》，等等，还样写道：“俄耳甫斯冲破了国籍，或者说远从未译成中文。远延伸和扩展了它的边界，把所有以往的因此，去年年初。当我收到一位朋友从和活着的诗人都包括了进来。”她自己就是美国给我带回的一本《黑暗的接骨木树这样一位诗人。费恩斯坦在译序中谈到一枝》，我又开始了翻译。伊利亚·卡明斯基和些英美女诗人“尤其被她情感的激烈和表吉恩·瓦伦汀的这个译本

6、．虽然只收有十六达的残酷所打动”，这些比较容易想象。但首译作，却很优秀。它刷新了我对茨维塔耶是还有一些更强烈的冲击和启示，却往往娃的认知。然后是更多译本的到来，如埃莱是难以形容的。布罗茨基就曾这样谈到：恩·费恩斯坦的茨维塔耶娃诗选(企鹅版)、“在阅读《树木》中的一首的时候，我被完全妮娜·科斯曼的译本“终结之诗：叙事诗和震撼了。诗中茨维塔耶娃这样写道：’朋友抒情诗选”、安德烈·内勒及伊利亚·夏波特们!兄弟般的一群!你，你们的摩挲已扫过，的译本，等等。我不懂俄文，只能读英译。但大地受凌辱的痕迹／森林!我的极乐世界!’是在

7、我看来，像茨维塔耶娃、曼德尔斯塔姆这是什么?她真的是在讨论树木吗?”①这样的诗人，完全可以通过英译来“转译”。即使直接从俄文译，也最好能参照一下英对于茨维塔耶娃的生平．我想许多中译。在英文世界有许多优秀的俄罗斯诗歌国读者已有所了解：1892生于莫斯科一个译者，他们不仅更“贴近”原文(他们本身往知识分子艺术家家庭，从小学弹钢琴，从少那黄金般无与伦比的天赋年起就写诗，第一本诗集《黄昏纪念册》新更在于语言上的刷新和某种程度上的陌(1910)所崭露的天赋，很快引起人们注意。生化。有心的读者完全可以通过不同译本十月革命后内战爆

8、发，丈夫谢尔盖·埃伏隆的对照感到这一点。这种刷新．在我看来．加入了白军，这决定了诗人在后来的命运。其实还往往是一种“恢复”。即排除一切陈1922年5月她得知丈夫还活在国外．遂带词滥调，恢复帕斯捷尔纳克在称赞茨维塔着孩子前往，先是在柏林短期逗留．后来生耶娃时多次谈到的“纯洁性”。活在布拉格．1925年11月移居巴黎．1939对我来说，翻译还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