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谶歌（外一章）.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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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延安文学2014年第5期⋯⋯～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蒙古谶歌(外一章)孟澄海孟澄海，甘肃山丹人。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散丈》福建文学》((延安文学等。曾获首届“延安丈学奖·散文奖”。想象中，蒙古很远，远在天的尽头。无语，将我所有的想象和思绪吸附于一片去蒙古，最初的愿望是拜谒成吉思汗草茎、一枚树叶之中，变成淡淡的忧伤。的陵寝，但踏上西行的古道后，内心却一连我落单的影子，也被瑟瑟的天风摇碎，片茫然。仿佛成了漂浮于天空的云朵，没像夜晚沉睡的露水，洒落进荒原深处。绝有目的，恍若梦游。少人烟的地方，我的语言成了神话，自说只有一个人。从河西走廊出

2、发，数千自话，第一次感到了什么是旷世的孤独。里路程，乘车、骑马或步行，视角和场景仿佛是，星空和大地，还有落日荒城，寒不断转换：草原、荒漠、戈壁、森林、海子、鸦苍狼，刹那间跟我一样老去，然后轰然山脉、黄羊、野驴、狼、兔子⋯⋯仿佛在坍塌，被浩茫的草原与白雪覆盖，幻化为观看一个很长很长的默片，镜头中闪过的一缕缕孤烟。山河大地、动物生灵，都在大脑的沟回里经过额济纳旗，那是出行第一站，内作片刻停留，然后很快消失，只留下一片心激动不安，有种兴奋，有种恐惧，就像苍茫。没有交流的对象，有时候，独自站面对恋爱和死亡。多年前曾到过居延海，立在浩荡的西风流云之下，跟一朵野花低那时的想法是一定要死在这里，不需

3、要墓语，或者面对一块石头，悄然凝视，像一地，只让灵魂朝向那一片海子的蔚蓝。个得道高僧。而事实上，我可能什么也没但这一回没有了那种念头，因为居延海已有做，空旷辽远、无边无际的蒙古高原，经变成了风景点，看胡杨的游客潮水般汹神一般匍匐在我的面前，混沌渺幻，默然涌，占据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那种惊天11o延安文学2014年第5期毫散发出的腥膻，整个服装都是现代工业底就是岁月的倒影，亦真亦幻。据史料载，的产品，甚至连那腰刀、帽檐的装饰，都黑城始建于公元九世纪的西夏时期，公元虚假造作，暗淡无光。我最终没有答应他1226年，成吉思汗蒙古军第四次南征攻破的请求，继续跟着河流前行。弱水千年，黑城，1286

4、年元世祖在此设“亦集乃路总光阴随波而逝，也不知流水的内心世界管府”，这里成为中原到漠北的交通枢纽，里，是否留存了历史的影像?成吉思汗的马可波罗就是沿着这条古道走进了东方天面容，能否在我临水凝视的刹那，从金光堂。1372年，明朝征西将军冯胜攻破黑城粼粼的涟漪中露出一个幻影?后明朝随即放弃了这一地区，此后黑城便天上突然飘起了雨。小雨，漾漾的，在尘封的历史里沉睡了近700年。1886年，带来塞外的秋意，围裹着我，浸润着我，俄国学者波塔宁在额济纳考察时发现了黑使敏感的内心蒙上一层寒凉的意绪。河水城。1908年4月，俄国探险家科兹洛夫在在淡蓝的云雾中若隐若现，恍如神灵的手这里掘得大量西夏文物，其

5、中包括珍贵的势。《蒙古秘史》说，苍天派遣的孛尔帖汉文、夏文对照的《番汉合时掌中珠》及《音赤那(苍狼)和他的妻子豁埃马阑勒(白同》、《文海》等古籍。我缺乏研究历史的鹿)，在斡难河密林交合后生下了成吉思汗毅力和耐心，对黑城而言，有的仅仅是直的祖先，所以在蒙古人的血液里一直流淌观感觉。就在那时，我恍惚看到了那个黄着蛮荒剽悍的野性，从那个族群形成起，头发蓝眼睛的马可波罗，正坐在王府的椅他们就有了征服世界的雄心和理想。秘史子上，跟忽必烈谈论威尼斯的石桥、木船所述，可能指向的是一种原始崇拜，抑或和明月，大声辩论着上帝存在的意义，而隐含了蒙古人远古的图腾意识，也许都不身着狼皮袍子的忽必烈却一言不发，

6、他身是，谁知道呢?苍狼远去，隐藏在时光深边的火炉上，鲜嫩的蒙古羊肉刚刚烤熟，处，而我眼前只有静静流淌的弱水。我感散发着浓烈的香味⋯⋯觉到，在北方，那些迷失于沙漠戈壁的内黄昏，我来到阿拉善的一个酒馆。临陆河，流水湛蓝阴郁，时断时续，命若琴窗而坐，要了当地产的白酒，还有一碟羊弦，有一种深刻的隐喻。想起马背上的民肉小炒。6O度的烧酒，只咂了几口，身体族，当他们饮马长河的时候，一定会在闪内就有了灼热，像是点燃一团干柴，火焰烁变幻的水波间，映照出自己的宿命。匈腾腾地直冲脑门。那时候，在微醉的晕眩奴和月氏一样，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也当中，我就看见了窗外的荒山，没有树木，如此。没有云朵和雾岚，像出土久

7、远的恐龙骨黑城就在居延海不远的地方，四面架，就那样裸呈在夕阳之下。而山顶上竟临沙，荒凉破败。没有人类聚居之地，连然有雪，斑驳闪亮，遗世独立，叫人想起鬼魂也难以抵达。老墙颓壁，站立在流沙一种天荒地老的信仰。酒馆的主人是一个之间，把曾经的繁华全然抖落，唯留一身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蒙古人，会讲汉话。昏黄的凝重。我走进遗址，听见自己的脚他见我有了醉意，就主动走过来，劝我少步震响，宛若踩动琴键，那声音厚重、苍喝一点，然后顺势坐在对面，给我唠叨蒙凉，直接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