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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红注集锦狐疑之时忆云乡乐于时与云乡先生接触不多,未曾深谈。1987年3月(21—27日)间《,红楼梦学刊》邀集部分学人在扬州研讨红楼。会下,因对狐腋之裘有疑向云乡先生讨教。狐疑缘自童年常听人们把狐腋之裘叫“狐畎儿”,管一切窝凹处叫“窝勒畎儿”。(口语无正字,所以记作畎儿,因畎有田中沟义)。吴恩裕先在《佚著新探代序》中曾说“发现《红楼梦》里有些特别的语词,是我童年在东北的生活中所常听到的。”“要真正了解《红楼梦》里的语言,就非得知道一些满州人在东北长期形成的汉人用语不可”。东北方音窝为畎儿,狐腋窝为狐畎儿。其正字似应是“”的儿化,本有腋下义,儿化读来正是俗语之乡
2、音。长时怀疑曹子“青肷披风”“狐肷褶子”或是“青儿披风”“狐儿褶子”。把此点请云乡先生决疑,他只说言之有理,因是突然袭来的难题,一时不好作答,容从长计议。此疑成了未决的悬疑。“狐儿”腋窝毛皮贵重:轻、暖、白。又叫“狐白”,有书名《缀白裘》取集腋成裘之义。《红楼梦》之“狐肷褶子”面料既是云锦最华丽的上品之装缎,筒子也不宜以狐体侧的肷充之,(体侧包括囊是毛皮之下劣者)。与面料不匹配,再“青肷披风”是礼服外套,儿唯一弱点是不耐磨,礼服不常穿着,以腋裘的“儿”最为合适。虽有些疑,未敢自是。宋张载说“读书先要会疑,于不疑处有疑,方是进矣。”于无人—118—红楼梦学刊·二
3、○○○年第四辑怀疑之处发现问题并不难,然而决疑给出疑案准确的答案最难。何况《红楼梦》人皆不疑,不只是“不为古人正字”的制约,而是红学的迷信。以为曹子无一字之失,从不怀疑而且不得怀疑,怀疑便犯忌,犯众怒遭谴:几乎是大不道。我曾举银钱流通应是“一缗子”,而学界认为“一抿子”光梳头抿刷榆皮水所蘸更少,更形象。这种诡辩多象黑格尔批判的“将一个虚假的道理弄得非常动听,好象真的一样”。(黑格尔《讲学史讲演录》)曹子以及其他伟人都不可能没有疏误,斯大林批件的“爱情与死亡”爱情少个字母,两名教授撰文说这是两个不同阶级的爱情。斯大林看到怒批曰:“笨蛋,此系笔误。”诗人毛泽东“一
4、枕黄粱再现”“黄粱”误为“黄梁”,沫若氏曲为之解说诗人不顾点划,正是诗思奔涌。红学也面临着“为尊者讳”的个人迷信。这并不是主张“鸡蛋里挑骨头”,专向“佛头著粪”。只求鲁迅先生所倡“:好处说好、坏处说坏”的实事求是。愚钝所见者小“窝儿”纯属“一抿”之点滴,不关乎《红楼》宏旨,如果破掉迷信束缚,红学岂不宏阔些?再回到狐疑上来,童年即与臭皮匠比邻,制裘衣不以全狐皮为贵,按不同部位分割成窄条叫“串(音川)拼”。因各部位耐磨度不同,忌不同部位的拼接,故而《大辞典》释“云狐”是脑门和狐股拼成的。脑门儿毛短而硬耐磨然不保暖,价最廉。释“云狐”据引的清崇彝《道咸以来朝野杂记》
5、说的分明:“若,云狐腿、玄狐腿,二种不恒(常)见,其价尤贵。二种皆带银针,有旋转花纹间之,极好看”。云狐腿与玄狐腿对举而且列前,玄狐稀见价昂则云狐价更贵了。更说二种狐腿极好看的花纹是天然的,不是脑门与狐股拼接而来。至于“云狐”是什么品种,产于何地仍属狐疑。想及此,若是云乡先生存世,以先生之博洽,定可决此狐疑。(本文作者:辽宁省社会科学院《社会科学辑刊》,沈阳,110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