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境与诗的救赎——试析朱湘的新诗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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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2009年3月第1期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Journalof&·hoolofChineselanguageandCulture．NanjingNormalUniversityMal"．，2009Nt，．1人的困境与诗的救赎试析朱湘的新诗创作何成文(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摘要：朱湘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纯粹的诗人，毕生致力于新诗的创作和革新，以期通过诗歌救赎人生，却以失败告终。以《夏天》、《草莽集》、《石门集》为路标，可以返回历史现场。探寻朱湘新诗创作的精神之旅。关键词：朱湘新诗救赎中图分类号：1206．6文献标识码：A

2、文章编号：1008—9853(2009)OI一053—04朱湘是中同现代文学史上新诗创作的先锋，他致力于新诗形式的探索，用毕生的心血创作了大量新颖丰盈的诗章。诗人传世的四本诗集，渗透着他对生命的思索和人生的叩问。朱湘的一生，充满着矛盾、闲惑、怀疑、幻灭和绝望：经济拈据、家庭危机、友谊涣散、生活困顿、现实焦虑以及自身精神深处的非常态等。这种生存的焦虑和人生的困境并非完全由他个人经验所致，而是带着二十世纪二j十年代转型期的历史文化语境下时代的、社会的共同印记。只是朱湘作为一个纯粹、绝对、极端的天才式诗人，他的困境和矛盾较常人更多、更难解脱。面对生活的

3、无奈、理想的困境和现实的焦虑，朱湘试图通过诗歌来救赎他布满荆棘的人生，他将写诗作为自己生命的皈依和寄托，期待用虚拟、理想的幻觉来取代真实、痛苦的处境。然而，幻想的“乌托邦”难以承担社会人生的劫难，理想的破灭让诗人迷茫、彷徨，他的诗里充满怀疑和愤激的声音。可悲的是，诗歌未能救赎诗人的阑境，诗人把自己的生命献祭给了诗神。诗歌救赎人生，以失败告终，但这个失败的尝试却记录了诗人精神蜕变的过程。朱湘有《夏天》、《草莽集》、《石门集》和《永言集》四本诗集。诗人自1921年开始写诗至1933年投江自沉，短短十一年的诗歌创作“却呈现为一个充分发展了的完整的艺术整

4、体”⋯。《草莽集》一般被认作是朱湘诗歌的成熟之作，它以《序诗·光明的一生》开始，而以《尾声·梦》收束，诗人似乎于无意中提示我们，《草莽集》正是他追逐光明的一个梦。前i部诗集连缀起来，体现了朱湘整个生命过程中，用诗歌追求自然、梦想光明、剖析人生的一个真正完整的“梦”，诗人期望这个“梦”能助他摆脱痛苦，救赎人生，却无奈地以悲剧告终。在这里，我们可以把《夏天》、《草莽集》、《石门集》作为研究朱湘诗歌创作精神之旅的路标，而《永言集》因是诗人生前好友赵景深整理手稿、残稿而成，暂不纳入此列。(一)寻梦：远离现实，以大自然入诗《夏天》里不乏吟咏大自然的赞歌，朱

5、湘怀着童年般纯真的心灵和初绽的青春理想，与自然进行精神和情感的交流，直接袒露对自然的挚爱。然而，这时的诗人并不只是一个天真单纯、心身自由的青年收稿Lj期：2008—08—25作者简介：何成文，女，1985年生，湖南益阳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53万方数据歌者，他在走向自然时，L二经历练了一段人生的艰难，诗人深刻地领悟到：现实充满了许多的“假、矫揉”旧J‘m¨。可是，“我不争，岗无人值得我争斗，自然我最爱『，，其次便是艺术””j。经历了童年的孤单、兄长的冷漠、清华求学时的经济拮据和精神苦闷，《夏天》时期的朱湘是迷茫悲伤的，他仓促地逃离人世

6、的樊笼，在大自然中寄托人生的理想。《夏灭》集咀的诗，鲜活地表现着诗人崇拜自然、同归自然的人文关怀，诗人将对自然的追求，婉约成诗中冷静得过于矜持的诗情，采取与现实远离的态度，渲染了一种对生命的简单理解。面对人生的刖惑，朱湘开始在追求自然的梦咀寻求解脱苦恼的方法。《夏u天》集一共26篇，除《死》、《废闻》外，其他诸篇的意境都比较明亮，诗人六次写到生命力勃发的春天，入诗的小河、霉、鸟、鹅等意象也给人平静、温润的感觉。即便现实中的诗人内心充满矛盾、焦躁，但诗里却满是对尘世的超越和对自然与美的倾心，止如沈从文所说：“作者在生活一方面所显出的焦躁，是中困诗人

7、所没有的焦躁，然而巾诗歌认识这人，却平静到使人吃惊。”14l‘”12”人的焦躁与诗的宁静形成巨大的反差。朱湘自已曾说过：“诗歌本是情感的产品，好像宗教那样，它本是人类的幻梦的寄托所，人类的不曾实现的欲望的升华。”【5⋯伽’《夏天》正是朱湘寻找“幻梦”的结果，他在自己理想的诗园里，在美的事物和自然的亲近巾找寻人生的慰藉。他隐藏起生活的闲窘、友谊的尴尬和对清华学校制度的不满，怀着温婉和欣喜唱响自然的赞歌。然而，在这些温和的诗歌中，掩藏的是诗人的伤痛和无奈：“我是一个惫殆的游人”(《夏天·寄一多基相》)、“我是一只孤独的雁雏，朔方冰雪中我冻的垂死”(《

8、夏天·南归》)、“鸟辞林，虚悄的林；乐离心，寂寥呵我的心”(《夏天·鸟辞林》)、“不安呵，乍得新伴的灵魂”(《夏天·覆舟人》)⋯⋯朱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