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整理的新思路——读《太和正音谱笺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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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吏献整理的赫恩路——读《太和正音谱笺评》镣孙书磊关于朱权及其《太和正音谱》的研究，江西师范大学姚品文教授此前已经出版了很有学术分量的两部专著，即《朱权研究》(江西高校出版社1993年版)和《宁王朱权》(艺术与人文科学出版社2001年版)。姚品文教授的新著《太和正音谱笺评》(以下简称《笺评》，中华书局2010年版)作为“中国文学研究典籍丛刊”之一种，有点有校，有笺有评，将整理与研究结合起来，在将朱权及其《太和正音谱》研究推到一个新层面的同时，更为当下的古籍整理提供了新的思路。整理方面，《笺评》以影响较大、质量较优的《涵芬楼

2、秘笈》本为底本，以明程明善《啸馀谱》本为主要对校本，并参以黛玉轩本等其他版本以及燕南芝庵《唱论》、周德清《中原音韵》、夏庭芝《青楼集》、钟嗣成《录鬼簿》、无名氏《录鬼簿续编》、杨朝英《乐府新编阳春白雪》、《朝野新声太平乐府》、无名氏《梨园按试乐府新声》、朱权《词林雅韵》、《原始秘书》、郭勋《雍熙乐府》等元明文献，进行点与校。点：《笺评》的曲文依底本断句。同时，为了体现曲的文体特点，参照了《啸馀谱》本和清康熙《御定曲谱》的句读，“韵”、“叶”处皆用句号这样的断句与标点保证了曲谱部分的曲体特点，不但方便戏曲和音乐研究者的准确

3、理解和使用，对如何标点诗词曲等韵文，也是一个重要经验。校：《笺评》作者在《凡例》中明确表示“本书校勘目的系在底52本基础上得出一个较好的《太和正音谱》版本供读者使用”。《笺评》尽量吸取参校本的优点，依据它们改正了底本的一些错误和不足，不仅使《笺评》更加接近原书面貌，有的还超越了原刻本。如初刻时，有的曲文作者还不为朱权所知，被署为“无名氏”，后人考察出其作者，遂在新的版本中有所反映，《笺评》则吸收了后人的这些成果，不再拘泥于作为底本的原刻本。而对现当代通行本中的文字错误也加以修正，如《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本和《录鬼簿(外

4、四种)》本中的脱字、误字很多，《笺评》中均一一加以更正，并同样出校记说明以引起读者的注意。因此，《笺评》读者看到的是一个与底本、参校本和现代本均有许多不同的面貌崭新的本子。应该说，《笺评》是一个迄今为止最为精确、完备的版本。研究方面，《笺评》中从笺与评两个角度深入发掘朱权的曲学思想，并与附录一道为研究者的进一步研究提供良多的启示和材料。笺：即注解，在《笺评》中得到了突破性的运用。《笺评》不对字句概念作一般性释义，而是对僻典、本书特殊用字和词语以及容易误解处尽可能做出说明，还把笺注对象置于中国戏曲发展史的大背景下，利用大量

5、稀见材料，尤其是较少为人留意的朱权的其他文献加以阐释，将相关的理论背景尽可能笺出，从而打破了笺者惟注的传统做法，凸现了该书笺注工作的学术性。如《太和正音谱》“词林须知”载录杂剧院本的九色之名和“鬼门道”的概念与释义，《笺评》笺注指出，朱权《原始秘书》卷十有“俳优伎艺门”，收关于戏剧的相关史料三十馀条，此处之十条皆在其中，文字相同，并进而笺日：朱权在《原始秘书》中解说“院本”时有云：“后唐伶人敬新磨始之，至金章宗娼夫刘耍和、武光头、魏古弄三人增益之。”武光头、魏古弄之名始见于此。众所周知，元陶宗仪《南村辍耕录》“院本名目”

6、有“教坊色长魏、武、刘三人鼎新编辑”之语，但后人只知其中刘为刘耍和，对于魏、武二人的名字却无人知晓。《笺评》的笺记不仅解决了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而且为研究者提供了十分重要的研53究线索。评：笺之不足，评说补之，这是《笺评》体现理论研究特色的又一亮点。这些评说，是《笺评》作者几十年系统研究朱权及其《太和正音谱》的心得体会，新见迭出。如具体考辨了《太和正音谱》卷首朱权所撰《原序》落款和印章所谓“洪武戊寅”说之不可信，从而推翻了学术界长期以来的所谓“洪武间刻本”之说。又如，《太和正音谱》“音律宫调”部分依次开列“五音”、“六律

7、”、“六吕”、“六宫”、“十一调”的内容。“五音”、“六律”、“六吕”即所谓“五音十二律”，属于先秦建立的雅乐体系，而“六宫”、“十—调”则属于唐宋以来的俗律体系。《太和正音谱》研究的是世俗音乐，却列出了雅律，并将之置于俗律之前。《笺评》评说认为，这不仅是因为雅律是我国音乐律制的起源，而且更重要的是，引进雅乐概念，并努力为曲制定文体的“绳墨”与“楷式”，可以使人们观念和实践中曲的音乐向高雅方向靠拢，从而改善乐府文学的素质，最终提高乐府文学的社会地位。而对于《太和正音谱》一反元人习惯，对宫调存而不论的做法，评说则指出，宫调

8、的问题十分复杂，朱权作为大音乐家，在不苟同前人而又未提出具体新见的前提下，采取了慎重处理的办法，虽然保持了沉默，但这对后人也是有启示的，即“我们不要只听前人说了什么，当说而未说者，同样可以使我们思考”，所论发人深省。附录：《笺评》作者不仅为读者整理出一个十分精良的《太和正音谱》版本，全面阐发了自己多年的研究成果，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