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王堆帛书黄帝书的性质

《马王堆帛书黄帝书的性质》由会员上传分享，免费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内容在行业资料-天天文库。

1、万方数据2009年第2期总第209期齐鲁学刊QILUJOURNALNo．2GeneralNo．209马王堆帛书黄帝书的性质李若晖(复旦大学哲学学院，上海200433)摘要：1973年，马王堆三号墓出土了一批帛书．其中《经法》等四篇是否就是《汉书》卷三十《艺文志》所著录而又早已亡佚的《黄帝四经》，学界一直存在争议。从古书流传的角度看，马王堆帛书《黄帝书》非《汉志》所著录的《黄帝四经》。但唐兰先生和裘锡圭先生关于其是与不是的论证皆有可商。关键词：《黄帝书》；《黄帝四经》；向歆校书；古书流传中圈分类号：B22．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一02

2、2X(2009)02—0035一071973年，马王堆三号墓出土了一批帛书，其中《经法》等四篇是否就是《汉书》卷三十《艺文志》所著录而又早已亡佚的《黄帝四经》，学界一直存在争议。有的学者径以之为《黄帝四经》[1](P97)，有的学者则以为否。本文尝试从古书流传的角度，就此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唐兰先生曾提出马王堆帛书《老子》乙本卷前的四篇古佚书就是《汉书·艺文志》著录的《黄帝四经》[2](P8—10)，裘锡圭先生则以为否，其理由之一是唐先生自己也承认的“四篇体裁各别”[3](P83)。由古书流传的角度来看，在古代，既有因文章篇幅过长而抄成数卷的，

3、也有因篇幅短小而以数篇抄于一卷的。检张舜徽先生《广校雠略》云：“惟古书篇幅长短不齐，故编书之人于篇幅甚短者，恒合数篇以成一卷。《诗》三百篇，每篇文字最简，《汉书·艺文志》著录鲁、齐、韩三家经文为二十八卷，《尔雅》十九篇，《汉志》著录为三卷，是其例也。若夫篇幅过长者，又每分为上下卷，或上中下卷。《汉书》本为百篇，而应劭注本作一百十五卷，是其例也①。盖自简策既废，易篇为卷o，太长则卷舒不便，过短则不能自成一轴，故编次者辄依文辞繁简，有所进退离合于其间。"[4](P58)余嘉锡先生《书册制度补考》并考之实事，日：“岛田氏引《尚书故实》谓率以一丈二尺为

4、轴，马氏谓长短无定制。案：马说是也。《东观汉纪·桓谭传》日：‘谭著书，号日新论，光武读之，敕言卷大，令皆别为上下’，则其长可知。《晋书·礼志》，挚虞表日：‘《丧服》一卷，卷不盈握’，则其短可知。然则卷之长短，亦视其文之多寡也。但太长，则不便卷舒，故有分一卷为上下者；太短，则不能成轴，故有合数篇为一卷者。”[5](P543)甚是。古书多单篇别行。余嘉锡先生《古书通例》卷三《论编次》有“古书单篇别行之例”：“古之诸子，即后世之文集，前篇已论之详矣。既是因事为文，则其书不作于一时，其先后亦都无次第。随时所作，即以行世。论政之文，则藏之于故府；论学之文

5、，则为学者所传录。迨及暮年或其身后，乃聚而编次之。其编收稿日期：2007—10—25作者简介：李若晖(1967一)．男．湖南长沙人．文学博士，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①李学勤先生曾指出：。按先秦到汉初的书籍，常有篇分上下的情形。例如《墨子》有《经上》、《经下》、《经说上》、《经说下》，《管子》有《君臣上》、《君臣下》、《心术上》、《心术下》，今传本《系辞》也分为上、下，都是内容衔接而分作两篇，每篇的字数也不很多。”见李学勤：《帛书<周易>的几点研究》，见李学勤：《简帛佚籍与学术史》，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246页。⑦张先生此语基于篇

6、谓简册，卷指缣帛，不当。35万方数据次也，或出于手定，或出于门弟子及其子孙，甚或迟至数十百年，乃由后人收拾丛残为之定著。后世之文集亦多如此，其例不胜枚举。姑以人人所习知之唐、宋诗文集言之：韩集编于门人李汉，柳集编自友人刘禹锡。李太白《草堂集》为李阳冰所编，而今本则出于宋敏求。欧阳修文惟《居士集》为修所自编，而今本则出于周必大。苏轼《东坡集》，自其生时已有刻本，而大全集则不知出自何人①。秦、汉诸子，惟《吕氏春秋》、《淮南子》之类为有统系条理，乃一时所成，且并自定篇目⑦，其他则多是散篇杂著，其初原无一定之本也。”o诸子即后世之文集。余嘉锡先生日：“

7、章学诚日：‘周衰文弊，六艺道息，而诸子争鸣。盖至战国而文章之变尽，至战国而著述之事专，至战国而后世之文体备。故论文于战国，而升降盛衰之故可知也。’又日：‘后世之文，其体皆备于战国，何谓也?日子史衰而文集之体盛，著作衰而辞章之学兴。文集者，辞章不专家，而萃聚文墨以为蛇龙之菹也。’④此其言是矣。周、秦、西汉之人，学问既由专门传受，故其生平各有主张，其发于言而见于文者，皆其道术之所寄，‘九家之说，各引一端，崇其所善Ⅷ，‘不能相通，皆有所长，时有所短Ⅷ。则虽其平日因人事之肆应，作为书疏论说，亦所以发明其学理，语百变而不离其宗，承其学者，聚而编之，又以其

8、所见闻，及后师之所讲习，相与发明其义者，附人其中，以成一家之学。故西汉以前无文集，而诸子即其文集。”[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