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唱：吴趼人小说中的叙述者与旅行者[唐宏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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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边走边唱
吴研人小说中的叙述者与旅行者唐宏峰摘要本文发现吴跻人小说中的两个突出形象
叙述者和旅行者
常常合而为一,构成一种旅行叙事!介人式第一人称叙述者和第三人称限制叙事,放弃权威的说书人口吻,构成现代社会和现代个体的一种隐喻!而吴跻人的旅行者踏上的是一种特殊的寻求认知的心灵之旅,旅行的过程同时也是建构自我的过程,这就构成了一种可贵的∀成长的人物#形象,体现了现231走边唱代性的时间要素对于小说文体的塑造!关键词吴跻人叙述者旅行者为第一代职业小说家,小说写作是吴跻人表达和化解在传统社会向现作代社会转变的过程中所

2、深切体验到的文化危机的重要途径,小说成为现代性危机体验的表达!昊跻人采取保守主义的立场来回应他所体验到的危机,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小说中进行种种出格的实验!这种保守思想与艺术实验之间的矛盾,尤其体现了小说文类的现代性张力!它透露了小说叙事对于作家主观意图的超越,显示了一种现代性的叙述压力和小说文类本身的自动结构和现代性意义!叙述者和旅行者是吴跻人小说中非常突出的两个形象,他在这两方面所作出的探索,无疑是晚清文学最重要的成果之一!成长中的旅行者叙述自身∃叙述世界,预示了现代个体在现代性世界的生存!边走边唱,是一种比喻性的

3、概括,表示小说中叙述者与旅行者常常同一的特性!一叙述者与现代人本雅明指出了从∀讲故事的人#到小说家的转变!%这于中国小说的发展非常切合,由说书艺术发展到文人创作,更在晚清印刷媒介的强大促动下,叙述者的形象从∀说书的#转变为∀做书的#!说书是一种集体行为,而当传播媒介的变化导致叙述者终于脱离叙述接受者,做书成为个人行为,得以叙述自身!∀小说#的出生是一个孤独的个人!PoetCultureandcs
诗学化文与叙述者(narator)一向是叙事学研究的核心问题,重要的不是讲什么,而是怎样讲,成为现代文学理论对于叙事作品

4、的第一认识,而叙述者正是怎样讲的关键所在!没有没有叙述者的叙事,叙述者是作者塑造出来的第一个人物,叙述者成为衡量一个民族∃一个时代文学面貌的重要维度!&陈平原和赵毅衡分别用西方的叙事学框架来研究中国小说叙事模式和叙述者由传统到现代的变迁,抓住了一个追踪中国小说现代化的有效角度!∋那个千年来咯守程式的说书人在晚清遭到了最大的挑战,主流意识形态无法回答为何中国屡战屡败,此时它甚至开始失去对小说叙述方法的规范能力!吴跻人在叙述者方面的创新成就向来为人所称道,有关研究也不少!(他在小说叙述者方面的实验,我们至少可以指出介人

5、式第一人称叙述者()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和第三人称限制叙事()新石头记∗∃)上海游骆录∗),这两%德本雅明:)讲故事的人∗,收人陈永国∃马海良编)本稚明文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版!&赵毅衡:)苦恼的叙述者∗,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第26页!∋参见陈平原:)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赵毅衡:)苦恼的叙述者∗!(主要包括米列娜:(晚清小说情节结构的类型研究∗∃)晚清小说的叙事模式∗二文(收人捷米列娜编:)从传统到现代
世纪转折时期的中国小说∗);陈平原:)中国小说

6、叙事模式的转变∗∃)二十世纪中国小说史第一卷(1897一1916)∗二书相关章节;赵毅衡:)苦恼的叙述者∗相关章节;韩南:)吴跻人与叙述者∗一文(收人韩南:)中国近代小说的兴起∗)等!者在晚清都是意义重大的!%中国传统白话小说的叙述者是那个程式化的∀说书的#,其地位∃意义和功能都是基本固定的:与小说著作权无关,只负责传达故事;凌驾于∀小说世界#之上,全知全能,具有绝对的评价权威;担当劝善惩恶的道德规劝!说书者绝少自称∀我#,在指涉自身时只用∀说书的#,不允许人格化,第一人称叙述者和第三人称限制叙事在传统白话小说里是

7、找不到的!但在文言小说中,叙述视角固定在叙述者∀我#或者小说中某一人物身上的情况,并不罕见!譬如唐传奇中的)古镜记∗∃)游仙窟∗&∃)谢小娥传∗∃)秦梦记∗等,以及明清笔记小说)看花述异记∗∃)会仙记∗∃)浮生六记∗∋等,都是用∀余#∃∀予#的口吻叙述,但此等第一人称叙述者基本上限于提供证词∃补充叙事线索,作为故事的记录者和世界的观察者,而不曾直接介人故事进程()谢小娥传∗∃)浮生六记∗除外)!边走唱中国古代小说缺的是由∀我#讲述∀我#的故事,而这是第一人叙述的关键和魅力所在!第三人称限制叙事,则在继承史传笔法∃以

8、人物描写为中心的传奇中较为广泛地存在,譬如)柳毅传∗∃)补江总白猿传∗∃)莺莺传∗∃)荷花三娘子∗233等,或以传主耳目为耳目,或以他者所见所闻描写传主!(%叙事学中许多概念名称至今仍有争议,没有统一,譬如叙述者的角度问题,或称角度∃或称焦点∃或称意识中心,第一人称叙述者和第三人称叙述者的称谓也常遭到质疑,譬如赵毅衡用∀现身叙述者#和∀隐身叙述者#(赵毅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