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诗意栖居的儿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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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走进诗意栖居的儿童世界李庆明放在手头的这本洋溢着纯真童性的《太阳花》，是江苏省海门市实验小学的小朋友和老师的作品结集。它将我带进了一个诗意栖居的儿童世界。毫无疑问，现代社会、现代教育对儿童的关注是前所未有的。早在一百年前，瑞典新教育运动的倡导者、被誉为瑞典“智慧女神”的爱伦·凯甚至乐观地预言：20世纪将是“儿童的世纪”。可是，我们却很难问心无愧地宣称：人类已经为儿童开辟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纪。远离童心世界的现代社会常常把儿童教育引入误区。只要注视一下教育中那些触目惊心的恶化儿童成长环境、遮蔽儿童纯真灵性的严峻事实时，我们就不得

2、不承认，我们的教育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建立在对儿童世界的偏见乃至无知的基础之上的。我们需要重新发现儿童，需要一种全新的儿童观来支撑我们的教育。儿童观当然是历史地变化的。中世纪及其以前的时代，儿童基本上是不被重视的。在西方中世纪，儿童被认为是带着“原罪”来到人世的，他们必须历尽苦难生活的磨练，才能净化灵魂。而中国古代的儿童则生活在“父父子子”的伦常关系中，颇受成人社会和文化的蔑视。但是，古代世界仍有比现代世界显得崇高的地方，它尚未将人视为历史运转机器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人还在最终极的目的意义上受到尊重，儿童亦复如是。古罗马思想家

3、贾文纳尔就说过：“给儿童以最大的尊严。”克莱门特认为儿童是纯朴的，具有超凡脱俗的气质，成人也应当向儿童学习。基督教教父圣奥古斯丁认为，游戏是儿童的天性，儿童的生活是值得赞叹的，因为它保持了自身的完整，体现了来自上帝的深沉神秘的纯一性的迹象。在佛教中，《大般涅盘经·婴儿行品》有“如来亦尔”的赞美，《五灯会元》中也有“十六行中，婴儿为最”等等说法。中国古代儒家和道家也曾流露过甚至提出过许多非常富有意义的儿童观。例如，孔子曾高度评价过曾点所说的一番话：“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论语》）

4、它实际上也反映了孔子对儿童天真浪漫的游戏生活的赞美。道家的儿童崇拜意识则更为突出。老子哲学表现了对本源性、初始性的东西的心仪，因而很自然地发出“能婴儿乎”、“复归于婴儿”的呼吁。受他的影响，庄子也把“婴儿”、“儿子”、“赤子”等视为达到最高境界的人格形象。在道家那里，儿童是与圣洁和单纯联系在一起的，他们尚未被偏曲的知识和邪恶的观念所污染，看上去自然无为但却充满了强大的生命力、原创力和亲和力。明代思想家李贽提出的“童心说”更是骇世惊俗。他把童心理解为“真心”、“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3/3，并认为，人带着一颗纯真的童心来到人世

5、，但却随着童心的失落而生活在一个虚幻不实的世界里，结果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底；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焚书》）因此，他呼唤要复归童心，找回失落的本真之性。同时代的另一个思想家王阳明更是直接从儿童教育的立场阐发了在当时堪称最富有见地的儿童观。他说：“大抵童子之情，乐嬉游而惮拘检，舒畅之则条达，摧挠之则衰痿。今教童子，必使其趋向鼓舞，心中喜悦，则其进自不能已。譬之时雨春风，沾被卉木，莫不萌动发越，自然日长月化。若冰霜剥落，则生意萧索，日就枯槁矣。”（《传习录》）这一见解即就是在今天也是有积极意

6、义的。随着近代社会的来临，人们对待儿童的看法应该说是有进展的。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家们高扬“人性论”，尽情讴歌人的体魄、智慧、力量，肯定人的价值、尊严、地位，沉重打击了基督教的“原罪说”，为近代儿童观的诞生奠定了基础。那个时代最伟大的教育思想家伊拉斯谟斯就提醒人们，“儿童”这个词在拉丁语中意味着“自由者”。所以，自由的教育是符合儿童的，如果用教育的手段把本来是自由的儿童奴隶化，是何等的荒谬。到了17世纪，英国出现了一种新的儿童观和教育观：儿童是没有原罪的、纯真无暇的存在，体罚是应该绝对禁止的。在儿童观的发展长河中，从根本上扭转以成

7、人社会的要求来对待儿童的儿童观，确立起把儿童看作具有其固有天性的“自然”存在这样一种新的儿童观的，是18世纪法国杰出的启蒙思想家、教育家卢梭。在《爱弥儿》这部巨著中，卢梭认为，儿童既不是天生的“原罪的存在”，也不是可以任意刻画的“白板”，更不是成人心目中的“小大人”。儿童本身就具有不可让度的独特价值，是一种不断渴求创造性地表现自我的存在，它受固有的自然法则的支配，不断地走向成熟。卢梭认为，真正的教育就是要发展而不是压抑儿童的这种自然本性。他说：“大自然希望儿童在成人之前就要像儿童的样子。如果我们打乱了这个次序，我们就会造成一些早

8、熟的果实，它们长得既不丰满也不甜美，而且很快就会腐烂；我们将造成一些年纪轻轻的博士和老态龙钟的儿童。儿童是有他特有的看法、想法和感情的，如果想用我们的看法、想法和感情去代替他们的看法、想法和感情，那简直是最愚蠢的事情。”正是这种儿童观的根本转变，使人们将“儿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