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小说中传统叙事策略的发展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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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小说中传统叙事策略的发展演变摘要：近来，叙事学理论受到批评家的普遍青睐。但更多的是对西方叙事理论的了解与研究，中国的传统叙事模式的发展同样值得犬家的关注。本文试从中国小说屮传统叙事策略所具有的独特的不同于西方叙事手法的角度，简要概括其颠覆、发展与演变的过程。关键词：中国小说；传统；叙事策略；演变叙事学方今大热，时下以叙事学理论为文学研究方法的文章可谓汗牛充栋,然而，有些人只是对西方的叙事学了如指掌，却对中国自己的叙事传统缺乏应冇的认识。在此情况下，有必要站在文学史与比较文学的高度，对当前叙事学勃兴的背景作一番梳理，

2、进而探讨弘扬民族叙事传统的重要意义。长期以来,在屮国占正统地位的是诗歌与诗学，理论批评方而一直是以诗论、诗学为主流，明清小说虽然占领了文坛的中心位置，但理论批评方面还未来得及发生相应的战略转移。一部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从头到尾贯穿着“诗话”、“词话”这样的标题，即使到后来出现了金圣叹、毛宗岗、张竹坡等人的小说批评，它们仍淹没在诗话著作的汪洋大海里。虽然我们的国学大师鲁迅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研究屮国小说史以弥补这严重的不足：屮国人不单要研究诗歌，也要努力总结散文体的叙事经验。可惜他只來得及从宏观角度勾勒出叙事文学的发展

3、轮廓，为中国叙事学的建立留下一行导向的路标。就学理和研究本身的需要來说，小说史的研究终究要走向深层次的叙事研究，后者从更木质的角度切入小说及其他叙事形态内部，能够更为科学地解释叙事艺术的发展规律。在明清小说评点家笔下，已经岀现了探求叙事规则的趋势，然而系统地总结中国叙事学的任务，只有在相对安定并稍后于小说繁荣的年代里才能完成。亚里士多德Z所以能写出《诗学》，原因之一是他生活在刚好能冷静审视古希腊诗剧的“古典时期”之末。晚清以来木是总结明清小说经验的好吋机，然而，鸦片战争破坏了气氛。建国以后，文学研究有了氏足发展，但在较

4、长时间内仍缺乏从宏观角度打通文学史的目光，加Z当时的政治禁锢使人对形式问题噤若寒蝉，“补课”的任务只冇一再推迟。而西方叙事学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与反思，在世纪Z交开始了由经典叙事学向后经典叙事学的蜕变，廿前它的成就与不足都呈现得相当清晰，以其为参照与借鉴，有利于我们在研究屮少走弯路，始终保持清醒的认识。由于百年来西方叙事观念的潜移默化影响，我们当中常有人表现出惟他人马首是瞻的态度。向别人学习不是坏事，但如果在不知不觉屮将别人的东西看作惟一止确的标准，总是用人家的尺了来衡量白己，就会得出否定口己传统的浅薄结论。西方的叙事观念

5、，包括他们的模式套路、衡量尺度与价值标准，百年来通过种种“放送”途径悄然弥漫于屮国文坛，许多人浸润甚深却还浑然不觉。以对长篇小说章法结构的认识为例，西方从亚里士多德起就注重情节线索的整一连贯，从《奥徳赛》、骑士传奇到后来的流浪汉小说都遵从这一传统规范，这些作品都是紧紧围绕主角的“流浪”（飘流、游侠）来展开叙述。我们的一些文学史著作往往以此为标准來巡视古代作品，结果导致对《儒林外史》、《水浒传》等小说结构的不以为然。大凡涉及这个话题，便会搬出鲁迅在《屮国小说史略》屮说过的“虽云氏篇，颇同短制”来压阵。殊不知中国的故事讲述

6、人自有自己的章法概念与结构形式，那种“事与其来俱起，亦与其去俱迄”的随意式叙述，从表而上看是排出了一长审各不相干的小故事（《儒林外史》以王冕、范进、匡超人、荆元等为故事主人公，《水浒传》以诸多梁山好汉为故事主人公），实际上这些小故事围绕着整部小说的核心内容在作向心运动，形成了钱钟书指出过的“宛转冋复”、“类蛇之自衔其尾”的“蟠蛇章法”。由于戴着西方观念的眼镜，我们失去了对这种“形散而神不散”的屮国章法的应冇敏感。鲁迅生活的时代，止是东西方文化二元对峙的历史转型时期。西方的强势文化与东方的弱势文化的冲撞，必然形成鲁迅这一

7、代知识分子思想上的现代意识和心理上的传统观念的剧烈矛盾,这是转型社会屮先觉的知识分子的普遍意识和心态。诚然，鲁迅作为“历史中间物”的特定身份决定了他必然是站在西方文化的基点上来反传统的。但是，鲁迅作为中国文化的继承人又决定了其宏扬屮华文化的历史宿命。王富仁先生以“中国文化的守夜人”来形象地比喻鲁迅的文化身份,真是再恰切不过了。鲁迅的历史价值即在于他以站在黑夜中的“呐喊”与“彷徨”,来为屮国文化寻找新的支点。这使他开创的乡土小说，着力于表现知识分子的文化反叛、文化焦虑和文化归依的二难矛盾。这种以知识分子寻找文化家园为旨归

8、的乡土小说。从客观上确立了小说在叙事上必然的现代文化与传统文化交织的立场。而鲁迅生活的特定时代，以及作为思想家的身份,决定了他的乡土小说的现代文化视角和屮国文化木位立场的双重化特征。形成了其乡土小说的“揭出痛苦,引起疗救”的深层叙事功能。鲁迅一方面以现代文化视角来反观中国乡土社会,着力表现农民的辛苦、麻木，表现先觉的知识分子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