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赤峰宝山辽壁画墓“颂经图”略考【文化研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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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化硏究论文•内蒙古赤峰宝山辽壁画墓“颂经图”略考《文物》杂志在不久前发表了内蒙古赤峰市阿鲁科尔沁旗宝山辽代早期贵族壁画墓的发掘报告，［1］大大丰富了对辽早期历史、文化的认识，其中2号墓石房内南、北壁的两组壁画，尤其引人注冃。2号墓墓主为一成年女性，据整理者推测，可能为1号墓墓主“大少君次子德勤”的长辈，即“人少君夫人之一”，下葬时间略晚于1号墓墓主，约在天赞二年（923年）之后不久。墓地经多次盗掘，随葬品所余无几，但墓室与墓内石房的大量壁闹保留相当完好。石房紧贴墓室后壁起建，内进深2.7、宽2.45、髙1.96米，东壁中部为两扇对开右门，

2、四壁及顶磨光，内壁、外壁及顶部均绘有在内壁四血墙壁屮，东壁石门两侧为二仆佣图像，西壁为牡丹图，南北两壁为“以传说故事为题材的画面”o整理者将南壁壁画定名为“寄锦图”，北壁立名为“颂经图”。我们以为，北壁壁画反映的内容是杨贵妃与她的宠禽“雪衣娘''的故事，称作“杨贵妃教鹦鹉图”似更确切一些。此略探讨如下。据报告及图版，南壁绘画以太湖石、修竹、棕刪、鲜花等竹石花木为背景，烘托出静谧安恬的氛围,整幅画图以一“贵妇”为中心展开,贵妇前侧并立4人,2人为“男吏”,头戴黑色展脚帙头，表情谦和；2人为侍女，一著红袍，一著浅色袍，向贵妇拱手恭立。贵妇身后侍

3、立2女，一持扇，-•捧净盆，神情也甚恭谨。不仅局以贵妇为屮心，在衣饰着色上众仆侍衣饰颜色深暗，而贵妇服装色彩则鲜亮明艳，用意也在看意渲染女主人的中心地位。报告描述说：“贵妇云鬓抱面,所梳发髻的正面上下对插两把发梳,佩金钗。弯眉细目,而如满月。红色抹胸,外罩红地毬路纹宽袖袍，蓝色长裙，端处于高背椅上，面前置红框蓝面条案，上有展开的经卷，案左置高足金托盏，右侧立一鹦鹉，羽毛洁白、勾喙点红。案、椅下铺团花地毯，经边蓝地。贵妇仪态典雅贤淑,左手持拂尘,右于•轻按经卷,俯首吟读，虔诚Z态溢于言表。"整理者可能是根据画面内容将壁画定名为“颂经图"。从画

4、面布局看，立于经卷右侧，昂首注视“贵妇”的口鹦鹉，在整个画而中也占据了特别突出的位置，应该与舉画反映的内容有重要关系，不应作为寻常宠禽看待。鹦鹉与整幅壁闹究竟有什么关联呢?画面右上角的题诗，给我们理解这组壁画反映的内容提供了重要的线索。题诗为墨书，位于壁画右上角竖框内，云：“雪衣丹谿陇山禽，每受宫闱指教深。不向人前出凡语，声声皆（是）念经音。”此诗文义显浅，但首句需略加解禅。陇山肉，是指出产于陇山的鹦鹉。祢衡《鹦鹉赋》称鹦鹉为“西域之灵鸟"，李善注云：“西域，谓陇垠出此鸟也。”⑵陇址即陇山。又，杜甫诗“陇俗轻鹦鹉”,注云：“《鹦鹉赋》:命虞

5、人丁•陇土氐，闭以雕笼，剪其羽翅。”［3］李白也在吟诵鹦鹉的诗中称“落羽辞金殿，孤鸣托绣衣。能言终见弃，还向陇山飞。”［4］以鹦鹉留恋陇山故土表述胸臆。皮日休在《哀陇民》诗屮，特意描写了陇山民捕捉鹦起充当贡物的艰辛与危险，“陇山千万仞，鹦鹉巢其巅。穷危又极险，其山犹不全。蚩蚩陇之民，悬度如發天。空中觇其巢，堕者争纷然。百廊不得一，十人九死焉。陇山有戍卒，戍卒亦不闲。将命提雕笼，直到金台前。”（后略）［5］可知在唐人诗文中，总是将鹦鹉与其产地陇山联系在一•起描耳，而且陇山鹦鹉在唐代仍然被当作土贡。共至直到10世纪时，鹦鹉还保留着“陇客”的俗称

6、，［6］就字面言，首句的雪衣、赤籍是指画而中鹦鹉的毛羽及喙的颜色，而陇山禽则是鹦朗的代称。明白了“陇山餘，的含义，这首诗就很容易理解了。其大意是说，豢养在宫闱中鹦鹉，在人们的调教下，不仅能学说普通的语言，而且学会了诵读经文。从题诗的内容分析，壁画所要反映的颂经的主角并不是“俯苜吟读''的“贵妇”，而是立于经侧的鹦鹉。唐代流传的雪衣娘的故岀，可以为这组壁画的内容提供明确的答案。据9世纪中叶唐人郑处诲［7］撰写的《明皇杂录》载：开元屮，岭南献白鹦鹉，养Z宫屮，岁久，颇聪慧，洞晓言词。上及贵妃皆呼为雪衣女（娘）。性既驯扰，常纵其饮啄飞鸣，然亦不离

7、屏帏间。上令以近代词臣诗篇授Z,数遍便可讽诵。上每与贵妃（嫔御？）及诸王博戏，上稍不胜，左右呼雪衣娘，必飞入局中鼓舞,以乱英行列，或啄嫔御及渚王手，使不能争道。忽一日，飞上贵妃镜台，语曰：“雪衣娘昨夜梦为鹫鸟所搏，将尽于此乎厂上使贵妃授以《多心经》，记诵颇精熟，日夜不息，若惧祸难，冇所禳者。上与贵妃出于别殿，贵妃置雪衣娘于步辇竿上，与Z同去。既至，上命从官校猎于殿下，鹦鹉方戏于殿上，忽有鹰搏Z而毙。上与贵妃叹息久Z,遂命瘗于苑中,为立冢，呼为鹦钢冢。［8］此故事初见于《明皇杂录》，后乂被《白孔六帖》、《太平御览》、《太平广记》及《说郛》等反

8、复征引，流布甚广。［9］证以本节记载可知，北壁壁画反映的是口鹦鹉“雪衣娘”诵经的传说,虽然从字面看，鵰书题诗屮的“雪衣堤指1‘1鹦鹉的羽毛，但是在这里它却是特指杨贵妃豢养的珍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