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新干青铜器纹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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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浅谈新干青铜器中的纹饰青铜器是中国古代文物最富有特色的门类之一，是中国进入文明吋代物质文化方面的标志。青铜器以其雄伟的造型、古朴的纹饰、丰富的铭文著称于世，既是祭祀的祭器，又是战争的兵器，还是国家“礼治”的象征，贵族世家的徽记，国家政权的标志。她不仅揭开了中国文明的序幕，而且为屮国文化、美学、艺术的基本观念的建构奠定了基础。而作为中国南方青铜器的典型代表——新干商代青铜器的发掘，则昭示着视江南为荒蛮服地的历史误会的终结。在这里，我想谈谈新干青铜器中的纹饰。新干青铜器具有商代的艺术特征，同时，又有自己独特

2、的审美价值。工匠们以其高超的技艺，在象生型中以形传神;在纹饰上以线条为丄，采用线面结合及平雕、浮雕、圆雕、镶嵌等表现手法，纹饰丰富多彩，神秘可怖，体现了狞厉Z美;在风格上，则体现了崇尚自然、神人合一的时代风格和鲜明的地方特色；在形态上，不乏与中原青铜器所饰相同或相近者，如夔纹、龟纹、冃纹、雷纹、勾连纹、卷云纹、圆涡纹、蕉叶纹、刀羽纹等。但为令人瞩目的是，一批特有纹饰的存在。在这批纹饰中，要提到的是虎纹和燕尾纹。1989年于江西省新干县大洋洲出土的国宝级文物《伏鸟双尾青铜虎》（图一），主体造型呈一圆雕老虎

3、状。通长53.5厘米，高25.5厘米，重6.2千克。虎四足部分变体鳞片纹，体饰简洁流畅的阴刻交迭式雷纹。老虎鈕牙咧嘴，左右各露一獄牙，凸目粗眉，两眼有神，双耳竖立，呈半起欲奔之势。虎的脊骨突出，背伏一竖颈短尾、尖喙圆睛的小鸟。虎尾后垂，尾端上卷，奇怪的是它有两条外形相同且粗壮美观的大尾巴，这种“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怪异造型，使之成为一件精美的铜工艺品而获得人们的喜爱。大洋洲出土器物上多见虎的装饰，虎的风格基本统一，因而推测虎可能是墓主家族的崇拜对象或与其家族历史及传说具有某种关联。（图一）同一批出土的

4、青铜器中，《兽面纹虎耳虎形扁足鼎》（图二）一改鼎足或圆柱、或圆锥状的常形，采用了独特的扁足，表现为稍有形的虎。耳上双虎形象写实，与虎足呼应。如此虎装饰的青铜鼎为江西所独有，虎成为商代江西土著青铜文化的标志，表现了当地独特的虎崇拜，以至有研究者认为可能这里是甲骨文中记载的“虎方”国。r（图二）除了虎纹，新干青铜器的特有纹样还有燕尾纹。一燕尾纹是新干青铜器上乂一中令人瞩目的纹样，这种长方形的纹样前断状若圭首，后端分成双尾，形若燕尾，亦似鱼尾，又名鱼形几何纹。依其表现手法，燕尾纹可分为线刻、镂空和压印三种。

5、这种状若两个长条四边形相对合成的索状纹样，不见于中原或其他地区，它在江南地区出现应非偶然。我们知道，各种材质的容器的口沿部，受到摩擦和碰撞的机会远多于其他部位，故制作吋常将此处加固以求耐用。根据民俗学的材料可知，陶器、金属器的口部常在内侧或外侧凸起一周，形成加厚的箍圈，而竹、藤之类的编织物则往往以扁平的编织条在扣织部位形成一个个横向的人字文，其视觉效果与新干青铜器上的燕尾纹极为相似。南方盛器多以竹、藤编织而成，先民们用接触这种宽边人字纹的机会比较多，以致在铸造青铜器吋就用这种形式的纹样装饰器物口沿等处，

6、创造了独特的燕尾纹。所以，新干青铜器上的燕尾纹绝大多数施之于器物口沿、背脊等边缘部位，而器体的其他部位则极为少见。装饰这种纹样的青铜器有很多，达39种，有上文提到的炊器鼎《兽面纹虎耳虎形扁足鼎》、鬲，乐器鋪《立鸟牛角兽面纹铜錯》（图三）。兵器钺、矛、刀、锋刃器《镂孔锋刃铜器》（图四），工具修刀《铜修刀》（图五），以及其他生活用器。如果说以虎为装饰纹样的主要母题是昊城文化青铜器突出的装饰特点，那么，这些抽象化、图案化的燕尾纹样为我们了解南方长江流域的社会面貌打开了一扇窗口。（图三）（图四）（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