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李渔戏曲创作中道和谐的娱人旨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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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试论李渔戏曲创作中道和谐的娱人旨趣清初著名戏曲家李渔创作的《笠翁十种曲》历來为人们所赞誉，其中《风筝谋》等古代戏曲的代表作迄今300余年仍然活跃在舞台上，艺术魅力经久不衰，常令观众赏心悦忖。究其原因，笔者认为，李渔的戏曲创作除了贯穿劝善惩恶的伦理要义、注垂曲文宾门的平妥通俗、正确把握作品的戏剧本质、讲究舞台搬演的观众意识等之外，在主要人物的形象塑造、故事情节的主题内涵、形式建构的团鬪结局等多方面，巧妙融入传统文化的价值观念，从艺术木体和美学境界上渗透传统哲学内蕴，刻意追求中道和谐的娱人旨趣，实现了内容与形式的圆融无碍,命意惟雅俗共赏，

2、使人易于观听，可谓具屮一个重要的因素。一、人物形象的中道持守所谓“屮道”,一是指儒学侣导的屮庸之道，即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的屮正之道。儒学处于传统文化核心和主流地位，《中庸》认为中庸是最高的道徳标准、思想方法和处世原则，做君子要“尊徳性而道问学，致广人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屮庸”①。二是指佛教的根本立场，一种特定的徳操和哲理，即超越有无、增减、苦乐、爱憎等二边之极端、邪执，取一种不偏于任何一方之道。佛教中观派《中论•观因缘品》认为，人持有中道就可以不至于趋向口满和口苦的两个极端而从速彻悟。②三是指道家主张在至静中求得“中”的境界，要戒盈

3、防满。《老子》认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③，“保此道者不欲盈”④。道教重玄派吸纳了老子和佛教屮观派的思想，借用“中道”概念表示修重玄Z道的一个阶次。李荣《老子注》曰：“中和之道，不盈不亏，非有非无。有无既非，盈亏既非。借彼中道Z药，以破两边Z病。”⑤由于明清时期儒、释、道三教业已合流，其关于“中道”的教义融入了广大市民白姓的思想血脉、风俗习惯和行为方式Z中，成为传统文化的核心，所以在艺术哲学层面，从李渔戏曲作品中主要人物的形象塑造来看，大凡主要角色离二边守屮道是一个鲜明特征。例如：《怜香伴》屮的崔笺云与曹语花并菲独擅才学或容貌，而是才

4、貌兼优,乃“皇英姊妹，珠胎锦胞；机云兄弟，潘江陆潮”，有悖于明末清初普遍流行的“女了无才便是德”的封建腐朽观念。范介夫则“二美兼收”，“左玉软，右香温，中悄畅”。《风筝误》中的韩世勋与詹淑娟、戚友先与詹爱娟亦非独擅才学或容貌，前二者才貌皆美，后二者才貌俱丑，而且两两又相映对照，取中再生意。《蜃中楼》中的柳毅与张羽无才华或德性的偏颇，均有德有才，“德性才华，不差分寸”，“先天分來甚匀”，志同道合。龙女舜华与琼莲均天香国色，有情有义。《意中缘》中的董其吕、陈继儒“貌称其才，名副其实”，“文词翰墨兼长”；杨云友、林天素“才情相副”,“双耽画

5、癖”。他们没有高下Z分。《凰求风》中的吕哉生才容堪誉，但是，“虑风流太过，敛锐藏锋”，“偏持淫戒”；许仙倚“不但貌美，兼有诗才”;曹婉淑虽然“容貌才华，都是当今第一”，但是择偶的标准却非常现实，“取法乎上，仅得乎中J乔梦兰“才德兼长，姿容并茂”，%1郑玄注，孔颖达疏：《礼记正义•中庸》，《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633页。%1龙树：《中论•观因缘品》，参见黄卓越主编《中国佛教大观》（上），哈尔滨出版社，1995年版，第374页.%1老子：《道德真经》，《道家十三经》，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2页.%1老子：

6、《道德真经》，《道家十三经》，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5页。%1转引自胡孚琛主编《中国道教大辞典》，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460页.自家的婚姻“自家选择”，择婿“遴才选貌，不问他门户高低”。《奈何犬》中的II郎君阙里侯“怕娇偏得艳”，婚姻累遭挫折，在积徳行善尚义之后，“巧神明救苦把形变”，“人中魔怪，竞做了云中仙客”，丑美衬托之中步入“否极泰來”的命运正道。《比目鱼》中的刘藐姑“生來饶艳质”，谭楚生“一见钟情”，双双反抗封建礼教，“戏文当了实事做”，在虚实相生之中凸现了对爱情忠贞不渝的性格。《玉搔头》屮的明朝正

7、徳皇帝武宗与章台妓女刘倩倩社会地位悬殊，然而全“从乖处觅风流”，“情”为屮介，“簪订姻盟”，结果良缘遂心如意。《巧团圆》中的姚克承“有情有义”，曹小姐“才德兼全，心容并美”，两人缔结奇缘，“人失散天教重逢，天缺壤人保无虞。天人二者难偏去。”《慎鸾交》中的华秀“外似风流，心偏持垂。也知好色，但不好桑间Z色；亦解钟情，却不钟伦外之情”，认为“名教之中，不无乐地，闲情之内，也尽有天机，毕竟要使道学风流合而为一，方才算得个学士、文人。”在华秀的处世格调主导下，诚如郭传芳所言，《慎鸾交》确实“介乎风流、道学Z间”①，其人伦讲究适度平和、不过于放

8、纵泛滥，实乃艺术地演绎了儒学崇尚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怨而不怒的节制道彳质洁咸的知令古代云曲侖植于博二精深的传统文化。受传统徳性文化的影响，李渔戏曲创作有明显的道德劝惩日的。他说：“（戏Illi河传与否，则在三事：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