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抑或外交政策工具？——评俄罗斯对格鲁吉亚战争的官方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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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武力抑或外交政策工具？——评俄罗斯对格鲁吉亚战争的官方话语罗伊•埃里森来源：俄罗斯研究》2011年第2期【内容提要】对于2008年的俄格战争，俄罗斯从法律和规范的角度，为自身的行为提出了辩解。一方面是为了证明其行动的合法性与合理性，另一方面也隐含着更大的政治动机：即俄罗斯想利用对自身有利的国际转型期和自身实力上升的机会，挑战现有的国际规范，从而为自己在未来的行动，特别是在独联休地区的行动，创造有利的条件。然而，俄罗斯的这些辩辞并不能得到广泛的共识，和反其言行反而带來了国际社会的担心，从而使得其挑战西方主导的秩序更加困难。【关键词】俄格战争辩辞法律规范对决策者而言，2008年的俄格战争提岀了很多

2、重大问题。最重耍的是，这场战争是否降低了俄罗斯在独联休地区大规模使用武力的门槛？是否表明俄罗斯在推进地区政策中，在军事手段的使用上重新找到了口信？俄罗斯在维护其“特权利益”方面，是否必然寻求对其主导的独联体范围内的“地区国际社会”（regionalinternationeilsociety）的承认？俄罗斯重新极力强调保护其"公民”的做法，是否表示俄在对其他独联体国家的关系上采取强制外交？在短短两年里，对这些有争议的问题得出充分的、学术性的结论为时尚早;甚至有人会质疑以上这些问题木身是否存在。但通过考察俄罗斯官方对战争的话语，我们可以悟出一些道理。俄罗斯力图证明其侵犯行为正当性的法律立场、人道主

3、义诉求和政治修辞本身，都不能明确表明俄领导人使用武力的核心动机。然而，为了证明莫斯科的军事行动在法律、规范和政治上（硬实力运用的外交手腕）都属正当之举，俄领导和官员提出了一些论点。而这些论点能够为我们提供重要视角，去洞察俄罗斯对其边界Z外（至少在和邻的独联体地区）使用武力的行为。[1]本文首先评估俄罗斯用哪些惯用的国际法，来证明干涉的正当性和叮信性;进而分析俄罗斯的规范性辩辞（这些辩辞并非像法律那样完备），和这些法律主张的可信性；本文还特别关注俄罗斯超越于格鲁吉亚主权原则之上的、对于自决和"补救性分离”（remedialsecession）的强调。本文认为俄罗斯一直在挑战既有的法律诠释，并致力

4、于提出有关合法使用武力的规范。人们可以认为这些做法木质上是工具性的，即莫斯科和信，可以在独联体中选择性地运用法律规范以维护利益，并且也希望自己的解释能获得某种承认。这种对法律和规范挑战的背后，实际上反映出俄罗斯的一个更广泛的、试图改变国际秩序的努力（这是一种过于自信的、试图改变西方主导的全球治理的一种努力）。一、俄罗斯的法律辩辞（Russianlegalarguments）俄罗斯外交官已提出了一系列法律辩辞，以努力标榜俄最初在南奥塞梯的军事侵犯具有合法性，并进一步证明后來在格鲁吉亚釆取更大的军事行动也是正当之举。其核心法律主张围绕着自卫权展开。然而如下所述，这些辩辞不仅不能适用于领土防卫，在保

5、卫俄罗斯人员/公民方面的适用性也相当薄弱。辩辞-：格鲁吉亚“侵略”南奥塞梯就是“进攻俄罗斯”俄罗斯坚持“我们首先遭到攻击”的说法，并援引1974年联合国大会3314号决议对侵略行为的定义。[2]莫斯科引述格鲁吉亚持不同政见官员的观点，声称格鲁吉亚已制订了类似入侵阿布哈兹的详细计划，但是第比利斯强烈否认这一点。在这个层面上，争论直接围绕着在南奥塞梯的军事行动上，即是谁先采取敌意行动而展开。俄罗斯声称，总体而言是格鲁吉亚“侵略”南奥塞梯。然而这种观点并没有为俄罗斯进攻榕鲁吉亚或其他形式的作战行动提供法律基础，因为俄罗斯木土并未受到攻击。格鲁吉亚攻击茨欣瓦利是否构成侵略（即便假定俄罗斯“侵略”在先的

6、有力证据没有找到），也不能改变这一点。[3]由于南奥塞梯这个实体从未真正被后苏联时代的格鲁吉亚统治过，所以格鲁吉亚进犯的政治合理性也是有疑问的。[4]尽管这会引发关于格鲁吉亚行动的更深层的疑问，但没有为俄罗斯在格鲁吉亚的行动提供任何法律上的正当理由。俄罗斯军事行动也无法按照国际法中有关“集体自卫”的立场来加以合法化。南奥塞梯当局不具备有效的权力，来邀请俄罗斯用军事手段提供支援。国际刑事法院认定，在当代国际法小，在别国内部为支持反对派而进行干涉的普遍权力是不存在的。南奥塞梯作为一个缺乏国家地位的实休，可以依靠单边自一卫来抵御格鲁吉亚的攻击，但不允许联合俄罗斯进行集体口卫。[5]实际上，在2008

7、年8月以前，俄罗斯作为相对于南奥塞梯分离主义者的第三方国家，是应该对其卷入南奥塞梯事务的活动加以节制的，尽管该地区与俄接壤。但是俄罗斯的国家行为却忽略了这一点。多年来，俄罗斯广泛参与该地区的事务，表现在其安全人员在南奥塞梯行政部门中广泛存在，并为其境内的北奥塞梯“志愿者”和非正规军频繁越境到南奥塞梯提供便利。辩辞二：保卫俄罗斯维和人员俄罗斯提出了某种更强硬的口卫辩辞，即格鲁吉亚在茨欣瓦利的军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