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信息与文书制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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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信息通进与文巧制度：以宋代为重心——宋朝宦官与章奏通进王化雨【专题名称】宋辽金元史【专题号】K23【复印期号】2008年04期【原文出处】《历史研究》(京)2008年3期第143〜146页【英文标题】InformationCirculationandOfficialDocuments:WithaFocusontheSongDynasty【作者简介】王化雨，北京大学历史系博士牛【编者按】《历史研究》屮国古代君主集权体制的运作，围绕着对信息传递、政令颁行的控制而展开。各类情报资讯与政令指挥的流动，交织为国家的

2、行政网络、控御网络，其流向则反映着政治秩序的特定格局。作为信息、政令的主要承载物，官方文书的通进、处理方式,关系着帝国的日常统治、官僚体制的实际运作。本组笔谈以宋代为主要研究时段，对唐代情形间有涉及。作者观察的角度虽不尽相同,却共同关注与信息沟通及文书制度相关的运行“路径”与演进“过程”。口前的研究虽然尚属“点”状，但这种集体性的“再出发”，开启着学界深入对话的可能。宋朝负责章奏通进的外廷官僚机构，主要包括进奏院、通进银台司、门司等，它们构成了宋代章奏文书通进的常规渠道。大部分臣僚章奏，是经由这些机构被传

3、递至御前的。关于上述机构的沿革、建制以及运行情况等问题，朱瑞熙等学者已冇较为全面的论述。①除此之外，宋代还存在看一些行政体制外的通进渠道，具中有的由宦官负责。例如内侍机构内东门司，就具有“承接机密实封奏牍、内外功德疏”的职能。②其他的一些内侍机构，如御药院、入内内侍省等，往往也会承担文帖通进的职能。对于宋代帝王利用宦官通进章奏，前人讨论不多，值得进一步分析。在已冇多个外廷通进机构的悄况下，宋代皐.帝为何还要利川行政体制Z外的内侍机构通进章奏？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以章奏屮报信息是为决策服务的，若信息传递花费时

4、间过多，无疑会影响决策的效率。常规通进机构距离内廷较远，且受各种行政程序的制约，在通进章奏时不免迂缓。而内侍机构“密迩禁中”,宦官又有“非时出入禁中”的特权，③往往能够取道内东门等禁中要地,④迅速地将章奏呈送给皐帝。经内侍机构入内的章奏中，很多是需要及时处理的边防军情,如景徳四年(1007),“诏皇城司，雄州递直赴内东门进卜，每旬据数报枢密院”；⑤元符二年(1099),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章集受诏“应今后合有奏陈边徼机速利害，可并于入内内侍省投进”，⑥均有提高边防信息处理效率的意图。在信息传递过程中，保密问题

5、始终是皇帝关注的焦点。常规通进机构地处外朝，「1.其加员与旁人关涉较多，故常会冇信息泄漏的情况；而内侍机构由于特殊的空间位置和属性，在呈送章奏时屮间环节较少，保密性相对较高。因此，皇帝往往会令一些本应由常规渠道通进的章奏文书改由入内内侍省等机构入内。如神宗吋，章惇招谕梅山“蛮猛”，“言恐进奏院漏泄所奏事，上令入内内侍省下文字”，⑦即是典型事例。又如南宋时，孝宗令翰林学士洪迈进奏皇太子参决政务的相关事宜，嘱其“进入文字须是密”。洪迈表示自己将亲口书写，实封赴通进司投进。孝宗称，在通进司，即便实封文书“也只剪

6、开”，“不如分付近上一个内臣”,也是出于提高保密性的考虑，⑧令臣僚经内侍进入章奏。利用入内内侍省等特殊通进渠道，皇帝可以保证臣僚所言之事不为他人探知，从而使其在奏陈某些敏感事务时能够无所顾忌。如哲宗初年，令吕大防山入内内侍省进奏，言“四南民生疾苦”与“新法不便于民者”，即是希望吕人防在言及这些敏感事务时能“无有所隐”,⑨使自己得以了解真相。此外，经内侍机构通进的文书肓入禁屮，使得皇帝在处理某些事务时可以避免外朝的干预，如太宗“令（内藏库）捡纳诸州上供物，具刀帐于内东门进入，夕卜廷不得预其事”即为一例。⑩能

7、否经内侍机构投进章奏，不仅取决于“事”，亦常取决于“人”。在宋人心目之中，能使川哪种渠道投进帝奏，往往是政治地位和身份的体现。内侍机构在诸通进渠道中，与皐帝的关系最为近密，因此，皇帝往往会将经内侍机构进入章奏的权力，赋予某些具有特殊身份（如宗宗、故相等）的臣僚，作为特别的恩荣；也会将其给了某些建立了卓界功勋的官员，以示褒奖。在一定程度上，赋予臣僚经内侍机构通进章奏的特权，是君主用以强化口己与臣僚私人关系的手段。有些臣僚虽然没有显赫的官职、政绩，有时因某些机缘得到君主青睐，也可获此特权。如仁宗时，国了监直讲

8、林璃好言五行灾异Z变，“上素好术数，观璃书异之……每读璃书，有不解者，则令御药院批问。璃因是得由御药院关说于上，人抵皆谄谀之辞，缘饰以阴阳，上大好之”。（li）ih此可以看出，某些吋候皇帝着意搜寻的并不是真实可靠的信息，而是符合自己意愿的顺遂Z言。宋代皇帝在信息收集中对宦官的任用，并不限于此，很多时候还会派遣宦官出外执彳亍察访政事、侦视臣民等任务，在行政体制Z外，利用宦官开辟了一条更容易彼自己操纵、便捷直达的私密信息渠道，使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