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无法告别的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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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1.07.0110:47:00来源：南都周刊0条[2]我先从公务员变成疥业编制的记者，再成为企业的一个职员。离体制越来越远了。但细究起来，我似乎并没有真正告别体制。文_十年砍柴十年砍柴原名李勇，上世纪70年代生于湖南新邵县一个小山村。1993年毕业于兰州大学屮文系，现为知名专栏作家,文化评论家和知名网络人。这二十年里,我从黄河边一座苍凉的城由-•所孤独的大学，闯进满城冠盖的京都谋生。ira岁月,在体制内翻转折腾。而我的文字，总让诸多的读打认为我是体制外的孤魂野鬼。若我某篇文章对当下执政者略有温情之笔调，就有读者在网上提醒我：不要被体制招安了。中国人喜欢划分营垒，分

2、淸敌友。在公权力无远弗届.无孔不入的中国，体制内外的区别真的那么明显了？对体制内外的人真能用简单的道义标准评价之么？冋顾我这二十年走过的路，我在问ns：为什么白己没能彻底告别体制，而是在其边缘上游走？没有勇气,或者觉得毫无必要？我想我的经历，或许是同龄知识分了一个不错的范木。毕业分配1991年9月，已升入到大三的我回到兰州大学。那个暑假我在湘中山村的老家度过,信息极其闭塞,加上参加可以把人累得脱两层皮的“双抢"，更没有耕力去关心山外的大事。等我回校，竟然听说世界第二强国、第一个社会主义政权苏联不存在了！开学没几天，党、团总支便组织所有学生干部、党员和入党积极分子进行政治

3、学习•主要内容是：总结苏联解体的教训。系里的政工干部向我们传达上级部门对苏联“八•一九'‘爭件的定性：这是一群忠于马克思列宁主义、誓死捍卫社会主义的共产党员，企图用非常措施來阻止戈尔巴乔夫的错误路线,维护苏联党和国家的利益云云。而教训则是优柔寡断，不能及时对叶利钦等人采取非常措施，不能发动广大党员和人民样众站出来保卫国家，特别是没能牢牢地控制军队。当时我已是党纟H织的发展对象，照例耍每月写一份思想汇报。而对一个农家子弟来说，入党的目的口然是功利的——为毕业时能找一份好工作。1992年6丿J,我顺利入党，并成为了中文系学生会主席。"1992年，又是一个春天。-这首歌唱遍人

4、江南北.是儿年后的事悄。而我记忆中1992年的初春到來吋，我们的心情并不愉快，马上就要升入大四.必须考虑就业问题了。毕业前那几年，广播.报纸里出现频率极离的一个热词是叫t教二即社会主义教育，全国的经济形势很差,国内企业倒闭、工人下岗的消息很多，改革开放似乎冇全而倒退的趋势。受其影响，1986、87、88级的学长们就业状况很不理想。我放佩服的一位88级川籍师兄，他们班的班长竟然被分配到一家县大山沟沟里的三线工厂。我们这拨89级的木科生，恐怕是恢复烏考后最低调、最不张扬的一屈。招生人数是场年來最少的，一进学枝就经受了军训.思想教育等等。我们在校时，师兄们瞧不起我们，连90、

5、91级师弟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邓小平那年春天的南巡.一开始对远在大西北我们这些在校学生，儿乎没有任何影响。大概到了5川份，88级师兄即将毕业的时候，“南巡”突然成了一个热词，系党、团总支组织我们开始学习最早刊令在《深圳特区报》上的《东风吹來满眼春》的长篇报道，小平在深圳植物园植树的那张照片到处转载。“改革开放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Z类的表述在媒体上处处可见。我隐隐感觉到，似乎好FI子要來了。受小平南巡影响.各地经济形势-・片大好，对大学毕业生的需求极其旺盛。当年92届的大学毕业生没来得及受惠，1993年毕业的本科生其至专科生变成了香馋俘。我们系那一届毕业生才29人，竟然有

6、100多家单位來要人。那时候对我们中文系毕业生來说,进国家机关当公务员不是首选，去人学从事行政工作更没有吸引力。我们的首选是新闻单位，其次是大公司，特别是外资、合资以及与高科技沾边的企业。对我來说，首要目标是进京。成为北京人，是我多年的一个梦。因此我拒绝了卄肃省纪检委、公安厅等点名要我的单位。当时应届毕业生进国家机关尚不需公务员考试，我最后选择了“北京东方电子集团”——看起來名头挺唬人的。受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的影响，各地经济形势一片人好，遍地都是机会。从国企到公务员1993年6M25EI,兰州至北京的火车上，一个车厢几乎全是兰大分配到北京的毕业生。那一年，兰大95

7、0余名木科毕业生屮，去北京工作和读研的大约有170多人。一天两夜的硬座，我们一点都不觉得疲倦，我和管理系、马列系的三位哥们打纸麻将赌啤酒，酒酣时，那位马列系的兄弟弹起吉他唱起歌……我们对未来在北京的日子无限憧憬。我们四人都分到企业，但现在，除了一位管理系的兄弟还留在那家国有上市的建材企业任副总经理外，其他几位全离开了.而那位弹吉他的兄弟成了水利部的一位处长。报到后，我发现所谓的“东方电子集UT半年前还是咽营774厂J负债累累濒临破产，新上任的老总川请到债转股试点，刚刚进行股份制改造。企业处处可见破落之象，尽管老总每次和我们这些分配来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