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望断无寻处-谈林徽因的《别丢掉》与《忆》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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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桃源望断无寻处■谈林徽因的《别丢掉》与《忆》二诗廖钟庆诗人徐志摩在1931年11月19LI飞机意外逝批示，让当时文坛屮他的朋友、学生们先是惊愕，感叹他英年辞世，继而是悲伤（注一）。大家为了悼念他，也陆陆续续发表了不少文章。我们透过这些文章，可以深入地认识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最起码，我们可以认识到他的朋友、学生们怎样看待他。其中最引起我注意的有两个人，一位是他中学同学郁达夫先牛:，另外-•位就是林徽因。郁先牛在徐志摩逝世后写了一篇悼文，文章名叫《志摩在回忆里》。而在徐志摩逝世四周年纪念，他乂写了一篇名为《怀四十岁的志摩》的文章去追悼他的同窗好友

2、。无独有偶，林徽因在徐志摩逝世后不久，即12月7II发表了《悼志摩》一文，文末她还特别提到她父亲林宗孟先生意外逝世时，徐志摩即在她发表这篇悼文的同一份报章上撰《伤双桔老人》一文哀悼他的父亲。与郁达夫先生一样，林徽因也是在徐志摩逝世四周年的纪念日又写了一篇《志摩去世四周年》的文章追悼徐，忐摩。郁先生Z所以这样做，当然是他打徐志摩在青少年时已建立起友情，后来各自留学后回国乂同在文坛活跃引为志同道合有关。而林徽因呢？我们毕竟界常好奇地兴起了下面的疑问：徐志摩真的就这样让她难忘吗？当然，假如你认定了林徽因与徐志摩曾发主过比一般友情更进一步的爱情关系

3、的话，那么，这个“疑问”对你来说当然只能算是一个假议题！但是，林徽因在徐志摩逝枇示不久，也就是1932年正月一日写给胡适之先生的信末冇这样的话，她说：“这儿天思念他得很，但是他如果活着，恐怕我待他仍不能改的。事实上太不可能。也许那就是我不够爱他的缘故，也就是我爱我现在的家在一切之上的确证。志摩也承认过这话。”在这一封信之前，也就是1931年,林徽因一•共写了九首诗，我仔细地反复研读过这九首诗，发现林徽因非常委婉、但却很明确地拒绝了徐志摩対她的再度追求，尤其是《那一晚》一诗，更明确地指出，她们两人的感情只能回到“当年的边境”而己（注二）。然而

4、半年多之后,也就是1932年的夏天与初秋，这时徐志摩已经逝世超过八个多月了，林徽因才开始真正面对徐志摩对她的真悄，而连结起自己与徐志摩的不幸早逝种种，渐渐地让她产生了“愧对真情”的心理变化，《别丢掉》一诗便是在这种心理背杲下完成的。接着没多久的中元节（七月半）她又写了一首《莲灯》的悼亡诗去悼念徐志摩（注三）。事实上，徐志摩逝世后，她似乎已经失去了创作诗歌的动力，从1931年11月19F1开始，直至1933年11月19FI她发表悼念徐志摩的悼广诗《秋犬，这秋犬》止，这两年间，她只写了《别丢掉》、《莲灯》、《雨后犬》、《屮夜钟声》与《微光》五首

5、诗而己。这种丧失创作动力的现象，一宜到1933年年岁终她写出《忆》之后才改善。也就是说，她把诗歌原创与对徐志摩的回忆二者紧密地结合起来，于是便开始了她中、后期诗歌创作。并R这中、后期的诗歌，完全不同于她前期的诗歌风格。这种独特的风格，便是建立在对徐志摩的种种回忆上。在我们疏释《别丢掉》与《忆》二诗Z前，让我们先来欣赏一下她这两首诗。《别丢掉》别丢掉这一把过往的热情，现在流水似的，轻轻在幽冷的山泉底，在黑夜，在松林，叹息似的渺茫，你仍要保存着那真！一样是月明，一样是隔山灯火，满天的星，只使人不见，梦似的挂起，你问黑夜要回那一句话一你仍得和信山

6、谷中留着有那回音！写于1932年夏，发表于1936年3刀15口《大公报•文艺副刊》《忆》新年等在窗外，一缕香,枝上刚放出一半朵红。心在转，你曾说过的几句话，白鸽似的盘旋。我不曾忘，也不能忘那天的天澄清的透蓝，太阳带点暖，斜照在每棵树梢头，像凤凰。是你在笑，仰脸望，多少勇敢话那天，你我全说了，一像张风筝向蓝穹，凭一线力量。写于2933年年岁终，发表于1934年6月《学文》1卷2期《别丢掉》是徐志摩逝世约八个月后林徽因所写的笫一首诗，这首诗写成后并没有马上发表，差不多四年后才刊背在《人公报•文艺副刊》。为什么写出一首诗之后要等到四年后才刊登？是

7、不是这首诗正如一般人所说的“爱情诗”？难道真的是诗歌屮的内容太敏感了而不敢马上发表？会不会只是像她所推崇的英国浪漫派开山祖华兹华斯写成《水仙花》而不急着发表一样？这首诗使用了“你”与“我”的对偶性来展开诗意。但是，诗中的“我”却隐身于诗歌背后，并不明确，必须透过层层的分疏才能确定下来。“你”则在诗中使用了三次，第一次出现跟“真”字紧密连结在一起・“你仍要保存着那真”。是谁仍要保存着那真？林徽因在她的《悼志摩》一文屮有以下的一段话，她说：“志摩的最动人的特点，是他那不可信的纯净的天真，对他的理想的愚诚，对艺术欣赏的认真，体会情感的切实，全是难

8、能可贵到极点。他站在雨中等虹，他卄冒社会的人不题争他的恋爱自由；他坐曲折的火车到乡间去拜哈代，他抛弃博士一类的引诱卷了帖包到英国，只为要拜罗素做老师，他为了一种特界的境遇，一时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