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见与西周荣氏家族相关四器年代及史实小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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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見與西周榮氏家族相關四器年代及史實小考葉先闖西周荣氏家族于传世典籍记载稀少，可知者惟周初荣伯与晩期荣夷公寥寥二三人而已。所幸铜器铭文与荣氏有关的材料倒是十分丰富，以金文资料入手展开对其家族发展历程的论述，尚不至于毫无依凭。曾于2005年入藏北京保利艺术博物馆的荣仲方鼎（《新收》1567）吸引了不少学者的眼光，而铭文中“荣仲”及“子”的身份以及与西周荣氏的关系，亦多见学者著文讨论1。但最近又有学者发文提出多条理由，力证此器为伪造之物2。其间是非对错，笔者不予在此小文再作说明。吴镇烽先生近年编著而成的多卷本《商周青铜器铭文暨图像集

2、成》及《续编》又收集了四件与西周荣氏相关的器物，多未见详细讨论。笔者拟对此四件器物的时代及相关史实略作考证，以备学者查验参考。分析未妥当处，尚祈诸方家通人批评指正。一古鼎、古秃、古證盖三器时代小考在2012年出版的35卷本《商周青铜器铭文暨图像集成》（以下简称《铭图》）中，吴镇烽先生于私人收藏处得见三件器物，即古鼎（《铭图》2453）、古秃（《铭图》14798）及古蛊盖（《铭图》5673）,当与西周荣氏家族相关。由于这三器器主均为同一人“古”，而铭辞基本一致。故以古鼎器铭为例，移录铭文如下：唯正月初吉庚寅，王在康宫，各（格）于大

3、（太）室。荣白（伯）入右古，即立。王乎（呼）入（内）史尹册令（命）古。王曰：“古，令（命）女（汝）乍（作）服（服）。”易（锡）女（汝）金车、旃、b次（市？）、幽黄（衡）。古馭（敢）对軌（扬）天子不（丕）显休，用乍（作）朕考lo古其万年子孙永宝用。（《铭图》2453）三器铭文基木一致。只是有两点需要特别留意：其一，三器铭中均出现“荣伯入右古”一句，可是除古抽“右”字写法正确外，另外两器铭中的“右”字，器铭均铸为“左”字，成了“荣伯入左古”。这不合常例。1（古鼎铭之“右”）（古蛊盖铭之“左”）（古秃铭之“左”）从图像上来看，三器中“

4、左”“右”二字之金文字形，二字上方像手状的部分，古鼎铭中像手持部位位于右侧，而下部为一闭合之“口”，与金文“右”之写法一致。而另两器上部手持之状位于左侧而下部并未封口，与“左”之写法近似。我们知道，在西周册命典礼中，作为引导受命者接受赏赐或职事的“右者”，一般都在右边，若是“入左”便无从解释了。如陈汉平先生所论，“古代以右者为尊，为高，为上，西周王索册命礼仪中之扌宾者多为受命者之上级上官，故于册命时殡导受命者入门，并立于其右。”3所以我认为，另二器器铭中“左”字或当是“右”之形近讹误。这种情形在铜器铸造过程中偶有所犯，比如在南季

5、鼎（《集成》2781）中，就有学者认为“左右”二字出现类似讹误。这在一定程度上或也体现出当时青铜铸造工艺并不十分成熟，三器铸造使用范式不一，抑或铸造作坊有别。其二，与之前著录讨论的荣氏家族铜器相比，此三器铭文中“荣”之写法也比较特殊。根据之前习见的荣氏家族器物，笔者试总结“荣”之儿种金文形体：（1.荣子秃）（2.荣子旅鬲）（3.荣子戈）（4•荣仲爵）（5.荣伯鬲）（6•卫篦）（7.弭伯师楮篦）（&康鼎）以上有关“荣”之八种金文形体，在有关荣氏器物中均可得见,大致可分为四类：①上方带有四小点，下部带有一“口”，以荣子秃为例，荣子旅

6、鬲形体与之类似，只是上方小点不甚清晰。②上方没有四点，下部也不带“口”，以荣子戈、弭伯师藉篦为例，只是下部两笔交叉的部分有别;①上方带有六点，下部没有“口”，以荣仲爵为例，不过十分少见。④上方带有四点，下部不带“口”,以卫篦、康鼎为例,不过下部两笔交叉部分也有差别。这种写法于荣氏器铭中最为常见。和上述几种写法相比，古鼎这三器中“荣”之写法又有所不同,大致写作図，没有任何饰笔，几与上述②类近似。其实倒更像是荣仲爵不带六点的上部分，与弭伯师猎篦下部合并而成的形体之一种。如是，那么就算又发现了金文“荣”字的另一种新写法。接下来，笔者再

7、对这三器的年代稍作分析。三器中，古寵盖之器形未见著录，形制纹饰不知。其余二器，吴先生于《铭图》中对其形制纹饰等均有所描述。关于古鼎，“鼎体呈椭方形，直口方唇，颈部内束，浅腹微鼓，四条半圆形柱足，短边颈部两侧设有一对扭索状附耳，长边颈腹间设有一对兽首半环耳，兽角螺旋形上耸，下有钩状垂珥。颈部饰云雷纹襯底的歧身夔龙纹，四足上部饰兽面纹。”4而古秃则“侈口长颈，扁腹，三条柱形足。肩上有一长管流，另一侧设置牛首鑒，盖面隆起，上有圆雕鸟形钮，盖与鑿各有一个半环形钮，以立人形链条相连，立人戴圆形高冠,著长袍。盖面和器颈各饰夔龙纹带。”5大约

8、因《铭图》的金文资料工具书的性质，对于它们的时代，吴先生并未做详细分析，只约略定在西周中期前段。从形制纹饰上考量,古鼎这种椭方形四足鼎，在王世民等划定西周铜器图谱中找不到完全对应者，只可大致划定为I型方鼎，与2、3式鼎外形较为接近。诚如学者所论，“西周时期的方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