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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彩陶花纹之谜文章编号:0257—5876(2001)06—0132—07中国彩陶花纹之谜蒋书庆内容提要本文就新石器时代彩陶花纹的意义,突破过去主要为"图腾"崇拜与"装饰"需要的解说,提出彩陶作为农业文化的产物,彩陶花纹主要是适应农业生产发展需要,对一定自然规律的感悟与认识,以理性的文化形式的记录与再现,以图画文字的形式表达;数理寓意表示的需要,决定了它们主要以抽象几何形纹形式而存在的重要特征;宗教崇拜形式的改变,导致了彩陶文化渐趋走向衰败的境地.关键词彩陶花纹天文历法神话传说作者简介蒋书庆,1942年生,兰州铁道学院教授.现代考古学的发展,对中国新石器
2、时代以彩陶为代表的文化内涵已有广泛深入的了解,也已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使我们有机会目睹这一文化艺术灿烂辉煌的风采,看到它高超的制作技艺与神秘的文化面貌,也为我们认识这一文化的意义打下了良好基础.新石器时代彩陶花纹除少量人形纹,动物纹,植物纹以及日月纹等像生性花纹外,更主要是三角纹,直线纹,圆圈纹,圆点纹等抽象几何形花纹.关于彩陶花纹的寓意已有不少解释,但意见颇为分歧.一般认为彩陶花纹中的动物纹是"图腾"崇拜的结果,几何形纹则是"装饰"需要的产物.这样的解释似不能反映彩陶花纹极其复杂的内容与形态,也与文化发展的社会基础不相合,因此也不能为学术界普遍所接受,
3、彩陶花纹的问题还是一个有待探索的重大学术问题.彩陶花纹是以装饰艺术形式而存在的,但却不仅仅以装饰艺术的意义而出现,不仅各种像生性花纹是这样,而且即使是所谓的"抽象"几何形纹,也还是"抽象中有内容,官感中有观念",有着极其博大与深沉的内在含义.只是因为历史间隔之遥远与文献记载的缺乏,一时还不能有更多的了解,局限于个别的表面的认识与理解,也就附会出许多不切实际的答案.但过去的研究铺垫了后来认识的基础之路,其意义是不言而喻的.彩陶文化是中华文化的源头,彩陶花纹的研究有助于认识与理解彩陶文化,更有助于研究和了解中华文化的起源.文化是一定社会经济发展的综合反映,彩陶
4、文化也自不例外,所以彩陶花纹也应该是当时人们生产与生活不同需要的产物.新石器时代已是以农业生产为主要经济手段的时代,彩陶是农业文化发展的产物,所以彩陶文化的发展,也一定与农业生产的重要条件,与当时农业发展的水平相适应,与当时人们认识自然,适应自然的能力相关联;有关农业生产的许多内容也就会成为彩陶花纹中最主要的因素.农业生产受时令季节的严格限制,农时是农业成败的关键,也必然是初期农业文艺研究2001年第6期生产会遇到的首要问题,这一内容也就会作为最重要的形式首先存在于彩陶花纹之中.相同的经济发展阶段和文化基础,决定了产生相近似而又各不相同的,各种文化类型的彩
5、陶艺术形式.依据不同文化彩陶间的有机联系以及花纹形态所遵从的共同规律,彩陶花纹寓意的探寻必须从彩陶发生与发展的整个文化层面上,历史地考查每一花纹形式特征及其发展与变化,在民族文化发展的长河中寻找它们的印迹与联系.宽带纹是彩陶的起源,但也是普遍存在于各种文化类型彩陶中的花纹形式.从彩陶的发展演变历程看,宽带纹是对日月轮回,周而复始,寒来暑往,死生轮回自然规律的感悟与理解,是以"道"的象征性的文化形式,对普遍自然规律的升华与再现.宽带纹与"十"形符号的组合,展示了该符号形式对宽带纹周圈形式以十字形切割划分的意象(图1).大地湾出土一三足钵的口沿外壁绘一道红色宽
6、带纹,口沿内壁与宽带纹相对应的部位,以两条并列短线纹的单元纹饰形式,按四方对应的特征相布列,形成彩陶口沿内壁以类似于十字形切割的意象和四部分对等划分的形式,成为与口沿外壁宽带纹及其十字形符号并列表现形式相对应的另一意象形式的表示(图2).大地湾出土彩陶钵口沿内外宽带纹与窄线纹的对应形式,再现了周年阶段寒热两半相分对应的意象,四方位短线纹的组合有对周圈宽带纹四节划分的意象,也是周年阶段四节划分的形式表示,这一意象的形式简化,就是与宽带纹相伴而出的"十"形符号标志;展示太阳升落起伏的意象而以"T"形符号相结合;展示其周年轮回的意象又以"J"形符号相穿插.后来文
7、化的发展以花纹带的形式,以许多形象的,不同特征与内容的直观表现,再现了这一形式的深层内涵.仰韶文化半坡类型彩陶一些彩陶钵口沿外壁绘有黑色宽带纹,宽带纹上又锲刻不同的各类符号(图3).半坡类型彩陶宽带纹的发展,出现彩陶盆唇部的花纹带形式和以盆内四方位相对应花纹形式相补充,再现其深层寓意内涵的表现形式.半坡类型一彩陶盆中以人面形纹为太阳形的象征,以上下两个人面纹对应组合的形态,为上下两半年寒热相分又相对应的形式表示,以两个人面纹之间左右两条鱼纹对应往来的形式,为寒来暑往不断轮回的寓意象征.这一意象的形式再现,就是彩陶盆唇部宽带纹上两类几何形花纹相间组合,形成四
8、节之分意象的抽象形式表示(图4).河南陕县庙底沟出土一个彩陶钵的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