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1950～1970年代中越关系的几个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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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1950-1970年代中越关系的几个问题（上）关于1950-1970年代中越关系的几个问题（上）本世纪初，笔者曾赴香港参加“中国、东南亚与印度支那战争的新证据”国际学术研讨会。在会上，挪威奥斯陆国际和平研究所所长斯泰因•滕内松首次公布了一份文件：《B同志谈反动的中国集团对越南的阴谋》［据滕内松介绍，该件属名“B同志”,没有注明日期。通过内容判断，文件完成的口期应在1979年2月中越战争爆发至10月4日越南关于越中关系白皮书发表的这段时间内。将作者同志”确定为时任越南共产党总书记黎笋，是由于作者在文件中提到,他在1950或1960年代越南劳动党屮央政治局会议上被别人称为“AnhBa"（三哥）

2、，众所周知，这是黎笋曾用过的化名。此外，文件频繁提及越中两国领导人高层会晤时，作者“我”总以一种权威的方式代表越南方面，而能够这样做的人，在越共党内除了从I960年开始任越南劳动党中央第一书记的黎笋外，屈指可数］。其后，美国威尔逊国际学者中心发表了这份材料。此份文件的论点和所流露的思想倾向至今仍影响着越南领导人，而中国国内对此则基本无人介绍和评论。有鉴于此，笔者即以此文件为本，对1950年代至1970年代中期的中越关系问题重新进行考察和梳理，进而评估这一阶段影响中越关系发展的因素，以及两国关系破裂的深层原因，总结屮国对越交往屮的历史教训。对越方文件所述史事的再考察纵观“B同志”这篇东西的要旨，

3、可以说就是当年越南外交部白皮书《30年越中关系真相》的中心内容，诸如指斥中国在1950年代中期阻拦越南在抗法战争中取得完全胜利，1950年代中期至1960年代初期阻拦越南加强南方的武装斗争，等等。由于这份文件产生于中越两国兵戎相见，关系极度恶化的时期，因此，不仅基调忿詈，洋溢着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绪，指摘也多有失实之处。笫一，关于屮国在口内瓦会议期间阻拦越南取得抗法战争完全胜利的问题。“B同志谈话”中指出：当我们签署H内瓦协议吋，正是周恩來将我国分成了两部分。我必须说，在1954年，当时我们赢得了奠边府战役的胜利，胡伯伯发电报给我，要我必须前往南越重新集结那里的部队，并向南越的爱国者说明这件事。我

4、乘货车到了南方。一路上，爱国者们出來欢迎我，因为他们认为我们已经取得了胜利。这是多么痛苦！看着我的南方爱国者们，我哭了。因为在这之后，美国人会到來，会以可怕的方式大肆屠杀人民。在黎笋等越南领导人看來，1954年奠边府战役越南民主共和国军队获胜后，越南仍在中国和苏联的压力下做出让步，签署了恢复印度支那和平的日内瓦协议，以北纬17度线以南、9号公路以北20公里的六滨河为军事分界线，越南被分割成南北两个部分。1955年南越举行全民公决,废除保大皇帝，建立越南共和国，吴庭艳出任总统，于翌年3月单方面举行“制宪议会”选举，使其政权合法化，进而把南越置于东南亚条约组织的军事保护Z下，彻底破坏了日内瓦协议关

5、于通过全越南普选实现南北统•的规定。其间，吴庭艳政权对越南南方的抵抗力量进行了镇压屠杀。这段历史，已成为1956年以來分工留在南方指导革命运动的黎笋心中永久的痛。在他看來，越南当吋有可能乘奠边府战役胜利之势解放全国，而在中国的压力下停止前进步伐的结果是，为吴庭艳集团清洗南方革命者和人民制造了条件。1960年代，毛泽东在会见越南等东南亚国家代表团吋，曾就此事反复做过检讨，表示：我们在日内瓦会议上“犯过一个错误”。“从1954年到1959年6年中，吴庭艳杀了16万干部和积极分子，你看这个教训惨不惨。”内瓦会议的错误害了你们再打一年就好了，打到吴庭艳的军队消灭得差不多了再谈我总想当时是失掉了一个时机

6、”o周恩來也曾在接见越南外交部部长春水时指出：毛泽东同志向胡志明主席说过，那时的H内瓦协议可能签错了。美国当吋不肯签字，如果我们不签字也有理由。可以说，中国领导人事隔多年后的这种表态，无疑也为黎笋等人的积怨提供了证据。对于同志”的上述说法，笔者根据近年来解密的中外档案文献资料重新进行考察和辨析。其一，越南抗法战争最后一次战役一一奠边府战役结束后，越南的军事力量在抗法战场上是否处于优势状态。奠边府战役从1954年3月开始至5月初结束，持续时间近两个月。在3月末至4月末的战役第二阶段，越南人民军伤亡较大，与法军比较，双方伤亡的比例大致为1：1,越军攻击和法军防守的能力均受挫，越、法在战场上形成僵持

7、之势。这吋，不仅法军阵营呈现焦头烂额之态，越南的军事力量同样不处于优势状态，越军实际也已筋疲力尽。由于战斗进行时间较过去任何一次战役都长，人民军中已产&疲劳、精神涣散等现象，此状况尤其在军队干部中蔓延，越人民军一位高级干部即曾表示：如果到5月10日越北雨季开始之前还不能解决战斗的话，不管你们屮国说什么，我们也不打了。为此，胡志明在日内瓦会议开始讨论印度支那问题前夕向苏联方面通报说：越南人民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