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宏观调控思路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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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宏观调控思路的转变——由调控投资到调控消费杨继国一、引言从1998年开始，我国一直实行“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但由于目前金融体制改革不到位，货币政策传导机制不顺畅，货币政策的实际效果不甚明显。在连续物价低迷，需求不足条件下,扩张性经济政策在拉动经济较高速度增长方面不能说没有一点成效。但至去年底止，连续5年的扩张政策没能根本改变总需求不足、严重失业和物价低位运行的现象也是明显的事实。据国家统计局的统计，自2001年11月至2002年底，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更是连续下降了14个月之久。更令人担忧的是，扩张政策的对经济拉动效应降低，如果沿用旧的思路，负效应可能出现：多年

2、的扩张政策使经济潜伏着“通胀”（丁祖尧，2002），甚至“滞胀”压力。这说明，连续5年的“扩张政策”没有真正使我国的经济走出低迷。可出人意料的是，近来我们淡化了政府的投资拉动政策，开始注重增加居民的消费需求;在靠国债资金进行基本建设投资增长速度大幅下降的条件下（今年１-２月，国家预算内资金和债券占整个资金来源的比重由去年同期的5.2％下降到4.1％。），今年一季度GDP增长却达到9.9％，居民消费价格终于摆脱了持续一年多的下跌趋势，实现了0.3％的正增长，其中36个大中城市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同比上涨0.5％，困扰经济的通货紧缩问题得到初步缓解。在政府投资速度减慢的同时,民间投资增

3、长率提高。其中安排国债资金较少的东部地区新开工项目投资额大幅上升。作为国债投资重点的西部地区新开工项目计划投资额同比下降52％，而以企业投资为主的东部地区新开工项目计划投资同比增长了93％，增幅高出上年81个百分点，新开工项目占施工项目的比重也相应地提高了2.4个百分点。对于今年头季度宏观经济的可喜态势,理论界和舆论界有着各种不同的看法。“乐观派”认为，我国宏观经济“内生机制”正在起作用，摆脱了通缩的阴影，进入新的发展阶段，仍然应该采取“加大油门”的放松性政策；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当前的增长是超常的，或者说已过热，应采取“踩刹车”的紧缩性政策；“中间派”则认为只是局部过热或有过热

4、苗头，应采取“既不加大油门、又不踩刹车”的中性政策（2003，刘树成）。扩张性宏观经济政策的减弱反而使经济增长更快，这是传统的理论无法解释的。对当前经济态势的各种判断也都基于传统思路，分歧在于扩张性财政政策的力度，而不在于扩张政策本身。在探究今年宏观经济新态势的原因时，大多认为这是前几年实行积极的财政政策的结果，或认为是投资乘数效应所致。可是，投资乘数效应的“时滞”不可能有5-6年的时间。可见，扩张政策的思路很难对当前的增长作出解释，只能在投资之外去找答案。这个答案就是“最终消费需求”。这正是近两年谈化政府投资，大力鼓励消费正在开始发挥积极作用的结果。虽然也有论者认识到宏观调控

5、政策应该有新的思路，但迂于传统宏观经济模型设定的框架，无论对当前经济增长形势的判断如何，思路大多仍然局限于是否仍然要通过扩大“投资”来扩大总需求；有的论者主张改变扩大“投资”的方式：从扩张财政投资转向鼓励民间投资、通过适当的货币政策扩张、通过结构调整和金融体制改革等等。上述调控政策的基本理论依1据认为，需求不足或供给过剩，是宏观经济总量中的储蓄大于投资，市场机制不能解决这个“缺口”，因而政府通过宏观政策扩张投资，从而弥补“缺口”，使储蓄等于投资，达到总供给与总需求均衡之目的。这种理论推理隐含一个前提：储蓄只能转化为投资，或者说，储蓄的性质就是投资基金。这个前提是严重脱离实际的。

6、储蓄的性质不仅仅是积累投资基金。根据生命周期理论，储蓄没有直接的效用，仅仅是实现消费路径选择的手段，将一生总消费均匀分配于生命周期的每一个阶段（莫迪利亚尼，1991）。可见,储蓄中的至少一部分的性质是属于“消费基金”，而且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完善和各种改革措施的到位这部分会越来越大，而不能将储蓄全部看成是“积累基金”。如果这个认识成立的话，那么对政府宏观经济政策就应该有新的思路，或者说单一的扩张政策一开始就是一个弯路。这样，从理论分析，“S=I”的铁律成立吗？二、对总供求模型的一个修正宏观经济均衡的条件是“储蓄=投资”，是任何一个经济学专业一年级学生都知道的“常识”，似乎从未有人

7、怀疑过。无论是各种流派的凯恩斯主义还是反凯恩斯主义学派的宏观经济均衡模型中，“S=I”作为均衡条件似乎是“铁律”。由此均衡条件不同学派提出了不同的宏观政策主张。这些政策主张中，最重要也是主要的宏观调控工具，一般是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根据不同情况，两大政策工具或分别单独使用，或搭配组合，实行“双松”或“双紧”，或一紧一松。这一宏观经济调控政策的主要理论依据是凯恩斯主义宏观经济模型。在两部门模型中把总需求分解为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把总供给分解为消费和储蓄。宏观经济均衡时为总供给等于总需求，即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