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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二九年第一期香港的福建商会和福建商人网络李培德(香港大学亚洲研究中心)[内容提要]本文主要目的在讨论于二次大战前香港福建社团包括旅港福建商会和旅港福建同乡会在缔结中国、东南亚和香港的福建商人网络中所发挥的作用,并比较商会和同乡会的不同族群背景,最后提出这种海外网络的功能会随时代的转变而减弱,同样社团的角色亦会产生变化。[关键词]旅港福建商会;杜四端;郭春秧;胡文虎;海外网络[中图分类号]K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422x(2009)01006608一、引言十九世纪中后期,日本为推行明治维新
2、,实行殖产兴业!,大力发展海外贸易,香港虽被认定是发展商贸的一个重要基地,但多年来一直未能取得满意成绩,相反日本于香港开设的商号先后一一倒闭。当时日本驻港领事铃木充美曾归纳日本未能成功拓展香港市场的原因:第一,香港的华商团结力极强,外人无法插进;第二,在港日商欠缺足够的资本,容易倒闭;第三,香港的华商通过在日∀本的华侨直接与日本的制造商联系,因而不需要在港的日商作中间之交涉。从以上的第一和第三点可见香港于当时的营商环境,是如何受商人群体(或称商帮)的团结或凝聚力影响。怎样评价这种商业性的团结和凝聚力,相信是一个颇为值得探讨的问题。如众所周知,香港是一个多族群(
3、ethnicgroup)以华人为主的社会,主权回归前由英国统治。虽然,香港大部分的人口为粤籍,但来自潮州、福建、客家、上海和海南的人也不在少数。究竟香港的族群如何能够在一个殖民地的政治环境和谐相处?正如人类学家所指,香港的族群向来和谐共处,是因为##在过去百多年间的政治权力是握在英国人手里,华人的各族群##都无须为政治∃权力的分配而争执,##因此是一种既竞争又合作的相互关系,这也就是所谓共生的经济关系。!福建人在清代广州成为全国唯一对外通商港后,便与广东商人合作,参与公行贸易,共同分享在中外贸易中所获得的巨额利润。闽粤商人合作,早于香港开埠。鸦片战争后香港地位
4、迅速提升,与此同时闽商在华南地区的活动网络亦产生转变,逐渐向香港转移。而原来通过澳门前往东南亚或由东南亚经澳门往中国的路线逐渐式微。福建商人究竟如何利用香港及在香港扩展他们的商业影响,在过程中又遇到甚么问题,正是本文讨论的主要目的。二、福建商人的香港网络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中国的对外贸易体系产生了重大之转变,福建商人原来于战前在亚洲的移民和贸易路线不能继续维持。首先,中国割让香港及开放五个港口城市,打击广州原来作为中国唯一对外贸易商港之地位,香港逐渐取代原来由曼谷和澳门于中国与东南亚区域贸易扮演的%&中介!角色,过去闽商取道澳门到东南亚或由东南亚经澳门返回
5、中国的路线,也逐渐被香港取∋代。第二,沿用多年的公行制度取消,代之而起的是自由贸易制度,广东行商被解散后成为独立商[收稿日期]20081020(66(人,他们离开广州到其它通商口岸寻找机会,当中自然少不了香港,他们在港加入南北行,重新投入原来他们所熟悉的进出口贸易。十九世纪的香港闽商,与其它族群无异,都有高度的团结力和凝聚力,说明了网络的正反两面作用,一方面使闽商的商业活动区域得以扩展,但另一方面,族群网络的排他性!使族群与族群间产生磨擦。这种非制度形式!的商业活动,在鸦片战争对原来东亚国际秩序加以破坏后明显地显)露出来。正如学者所指,华商并不是完全被动的
6、,当朝鲜开放商港时他们敢于与洋商竞争,直至∗1894年第二次破坏东亚国际秩序的甲午战争爆发为止。其实,远于明代,福建商人的商业影响已+能够幅射整个亚洲地区。即使在广州一口通商时代,闽商已能活跃地参与投资广东的公行,例如著名的资元行由晋江人黎光华开设,同文行由龙溪人(后迁同安)潘振承开设,丽泉行由同安人潘,长耀开设等,他们都能在福建以外的地方在全国对外贸易中分一杯羹。香港开埠所产生之影响,使闽商过去依赖澳门转移依赖香港去扮演中介角色。1871年,大北电报公司铺设香港和上海之间的电缆,翌年该公司将电缆分为两段,一段由上海到厦门,另一段由厦门到上海,从此往来港沪两地
7、的讯息经过厦门传送,间接刺激了厦门对外贸易的发展。加上来往香港、厦门、上海交通航线逐渐发展,香港厦门的贸易额亦随之而增加,香港遂成为出口福建茶叶的−重要中转地。到底,香港是如何被纳入福建的海外移民和贸易网络?这须先从福建人的移民习惯说起。福建人之中,以闽西人多去越南、泰国,闽北人多去印度尼西亚、沙劳越,闽南人多去菲律宾、印度尼西亚、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当中又以去菲律宾移民的人数最多。福建人往菲律宾移民的,当以西班牙统治时代最盛,每年平均有大约一万至一万二千人到马尼拉,其中约有七八千人回国。到了1890年代,在菲律宾的闽籍人士以闽南人居多,来自晋江者占48.7%,
8、南安者占10.6%,同安者占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