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绘画作品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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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幅绘画作品的归宿  我又一次回到了老家，忽然想去村子里的学校看一看。少说也有二十年没有去过我曾经就读过的母校了。那里有我非常熟悉的老师，有我熟悉的校园。记得是在一个双休日的中午饭后，我独自一人来到了我们村里的小学。学校的教室翻修一新，校园面积也比以前大了许多，空旷的校园里显得异常的静谧，那株我过去曾经浇过水的朝阳花勃然开放。    听说有一位马老师就住在学校时，我情不自禁的要去充当一次不速之客了。马老师是文革前的“老三届”毕业的，是1967年春天我上小学三年级时来学校任教的，还曾经给我上过语文课呢

2、！我结婚的那一年，我和爱人在从县城回家的路上，马老师怀抱着出生才几个月的女儿与我们不期而遇。我给马老师介绍过我爱人后，曾经走近马老师，瞧了瞧她那可爱的小宝宝呢！转眼间，十几年一晃而过。为了教学的方便，她和上初中的女儿就住在由过去的教室改建成的宿舍里。进了马老师的家里，马老师热情的招呼让座，她的女儿正在做作业呢。  落座之后，我这才打量了一下马老师的居室，我意外的发现，在床头的墙壁上贴着一幅少女碳素画，一幅我自己的习作画！画的右下角还署着我的名字呢。奇怪！我的习作画，从来不曾送人，更谈不上出售了，那么

3、，为什么会流落他乡呢？并且还贴在我从来没有来过的老师家的墙壁上呢？     说起这幅画的来历，那还真有一段故事呢！     1992年秋，河南焦作有一位名叫阎多清的老画家带着自己的几名弟子来西安办学——传授碳素绘画技术，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绘画培训班，没有在当地教育部门注册登记就租了几间教室开班了。平心而论，要是没有两下子，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也不敢来西安闯天下，他的画作在繁华的闹市展览之后，曾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前来报名学习的学员摩肩接踵，络绎不绝。按说，这应该是好事。可是，我所在的这个部门的领导

4、却认定这是非法办学，前去查处。于是，阎多清被请到了我们的办公室，领导先是一番训斥，然后拿出一份审批民办学校的文件，让画家学习。然后对画家说，你这是非法办学，属坚决取缔之列云云。领导的意图显而易见，可是正直的画家就是启而不发，不肯就范。于是，领导提出先交5000元押金，再办手续，画家犯难了，我哪儿有这么多钱啊！这事儿就僵在那儿了。一个要办学，一个不让办。你不让办，我就天天找你，软磨硬缠，两次不行三次，直到感动上帝为止。这事儿还真把领导弄得一筹莫展。无奈之下，领导就把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我明白领导的意思

5、，也知道画家如何做就能顺利度过这一关。可是，我对画家充满了同情。尽管我一直没有参与此事，跟画家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面对一位敦厚而和蔼的老人，我怎么也“严厉”不起来，我找不到任何训斥老人的理由。一次谈话过好，我和画家倒交上了朋友。就这样，我良心的天平不自觉的倒向了画家的这一边。我没有给画家出任何难题，甚至连画家的一杯水也没喝。我在领导面前替画家美言了几句，就把这事给敷衍过去了。    后来，画家很感激我，非要我参加炭画班开学典礼。我记得是1993年12月底的一个晚上，我去距离我家四五里路的一所学校，参

6、加了炭画班的开学典礼的同时，顺便听了一节画家的课。课讲得非常有趣，特别是碳素快速绘画的技巧，强烈地吸引了我。就这样，我在这个培训班听了一周课，认真学习绘画技巧，基本上熟悉了碳素绘画的路数。贴在马老师墙壁上的少女头像就是这个时候画成的习作。    这幅画曾经得到了办公室同事的一致赞同，和我对面办公的老刘追问我：“这是给谁画的？”其实，这幅少女头像是我仿照晚报上一幅少女头像画成的，他们以为我面对真人画的呢！此后，我就把这幅画存放在书柜里。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如果不是再次看见这幅画，我几乎把它给忘掉了。  

7、  我猜测，惟一的可能就是，我搬家的时候，这幅画被夹在书本里带回了老家，而老家我弟弟的女儿正好与马老师的女儿是同班同学，她们在发现这幅画后，马老师的女儿把这幅画带回了家。马老师后来随着丈夫搬家到了县城，这幅画也就不知所终了。不过，在我的记忆深处，这幅画确实是我印象中最为美好的永远不会遗忘的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