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法学：疑难案件_司法判决与实质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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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年第1期法律科学(西北政法大学学报)·3·文章编号:1674－5205(2012)01-0003-(010)疑难案件、司法判决与实质权衡陈坤(北京大学法学院，北京100871)〔摘要〕在疑难案件的审理中，经常可以发现，一些法律规则之外的因素影响了司法判决的做出。如何认识与评价这一现象?这些因素是否不可避免?如果是，这是否就意味着司法判决失去了客观性、确定性与合法性?文章通过考察几个中国司法实践中所出现的疑难案件，以及一些理论上的探讨，回答了上述问题，并得出结论:在疑难案件中，一个完整的法律论证必然要将某些法律之外的因素涵括进来;或者说，一个包含

2、了法外因素的论证将更为真实、更为完整，从而也是更值得被接受的。〔关键词〕疑难案件;司法判决;实质权衡Abstract:Whenitcomestohardcases，itiscommonthatsomenon－legalfactorsmayaffectthejudicialdecisions．Howisthisphenomenonrecognizedandevaluated?Isitavoidable?Ifnot，doesthatmeanthereisnoobjectivityinjudicialdecisions，neitherdeterminacyn

3、orlegitimacy?Thearticleanswersthesequestionsbyinvestigatingfourrealcasesinourle-galpracticeandexaminingsomelegaldiscourses，andconcludesthatacompletelegalargumentationinhardcasesmustcontainsomenon－legalfactors，whichalsocanbesaid，alegalargumentationwhichcontainssomenon－legalfactor

4、sismoreauthenticandhence，moreacceptable．KeyWords:hardcases;judicialdecisions;substantive－factorsweight中图分类号:DF82文献标识码:A玩具汽车不会大声说，“根据这条法律规则的目本文试图通过考察几个中国司法实践中所出现的，我属于车辆”;溜冰鞋也不会齐声喊，“不，我们可的疑难案件及相关理论上的探讨，来回答上述问题。〔1〕607称不上车辆”。———哈特具体而言，它由如下五个部分构成:第一部分考察了在司法实践中，经常会碰到这样的案件:它们的几个疑难案件，揭示

5、了实质权衡在司法实践中的真实案情并不复杂，但如何判决，却充满争议。本文把这状态;第二部分将对实质权衡加以界定，区分作为原一类案件称为疑难案件，以区别于常规案件①与那些因的实质权衡与作为理由的实质权衡，并说明人们对证据繁多或法律关系繁琐等案情复杂的案件。待它们的不同态度与理由;第三部分论证作为原因的在疑难案件的审理过程中，我们经常可以发现，实质权衡是不可避免的，这同时也就意味着，它作为一些法律规则之外的因素影响了司法判决的做出。判决理由是必要的;第四部分批判了几种反对将法外这也就是本文所称的实质权衡。如何认识与评价这因素作为判决理由的可能论证，进一步确证

6、了它的合一现象?这些因素是否是不可避免的?或者换句话理性;第五部分为结论，即，在疑难案件中，任何一个说，在疑难案件中，法官是否仍然可以通过一套特定单纯从法律规则出发的论证都是不完整的，或者说，的方法来得出“正确的答案”②?如果不可以，这是否一个完整的论证必然要涉及某些法律之外的因素。意味着司法判决失去了客观性、确定性与合法性?此一外，我们是应该直面这些法外因素，还是应该假装它们并不存在，而把司法过程仍然视为一个对法律规则上面所提到的诸多问题中，有描述性的，也有评的涵摄过程?①或称例行案件，是指由于“案件事实与某一法律条文之间的关联性较为明显”，从而“在

7、司法实践中‘定性’比较容易的案件”。参阅李红海:《例行案件与疑难案件》，载《人民法院报》2005年4月29收稿日期:2011－06－14日。作者简介:陈坤(1984—)，男，江苏徐州人，北京大学法学院博②Forexample，seeRonaldDworkin，Law’sAmbitionsforItself，士研究生。71VirginiaLawReview1985，pp．173－187．·4·疑难案件、司法判决与实质权衡价性的。对评价性问题的回答，要以适切的描述为前我国尚未建立起户外探险活动相关的制度和法律规提。我们应当如何看待实质权衡，部分地取决于它在

8、定，如发生人身损害事故，没有一个责任认定机制。司法实践中的真实状态。而事后责任追究的缺失，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