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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外国文学研究2002年第1期《奥兰多》中的时代精神及双性同体思想吕洪灵内容提要:《奥兰多》是弗吉尼亚·伍尔夫创作的一部最具夸张色彩的作品,它以性别突变、跨越时空等鲜明的特征吸引了大批的读者,而蕴涵其中的社会历史感和对两性身份与创作等问题的深刻思考则更让它与《自己的房间》一同成为女性主义研究者手中不可或缺的研究对象。本文即拟从这两方面来探讨《奥兰多》,分析小说的现实意义,探讨伍尔夫的双性同体思想。关键词:《奥兰多》 伍尔夫 时代精神 双性同体有“变性的狂想曲”之誉的《奥兰多:一部传记》(以下简称《奥》)是英国小说家、评论家弗吉尼亚·伍尔夫(1882-1941)出版于
2、1928年的一部极具特色的作品。它集传记、史记、小说的风格为一体,打破小说与非小说的界限,不仅创造了奇异的故事,也蕴涵了深邃的思想。这部作品的主人公奥兰多是位才貌兼备的年轻人,他ö她的生涯神奇地穿越了近四个世纪,从1500年的伊丽莎白时代一直贯穿到1928年的现实社会。时代在转换,他的身份也在不断变化着,他曾是伊丽莎白女王宠信的男侍,詹姆斯国王宫廷里的公子哥,出使君斯坦丁堡的大使,然而,最为神奇的是,他竟然在发生暴乱的君斯坦丁堡沉睡数日之后,从一个翩翩美少年变成花容月貌的俏娇娘,回到英国后又成为创作出多部作品、出版过长篇诗歌的卓有成就且年仅36岁的女作家。发生在这
3、位年轻人身上的一切有如天方夜谭一般,然而,蕴涵其中的时代精神以及对两性身份与创作等问题①的思考却是深刻的。本文拟从这两个方面对《奥》做出进一步的认识。一、时代·规范·创作在很多人的眼里,伍尔夫是位只知一味追求技艺创新的作家,其实不然,在被女性主义者奉为经典散文的《自己的房间》里,她就沿着历史的脉络追溯了女性创作的传统,突出了不同的时代②氛围对作家的不同影响,而《奥》这部小说则更有力地证明了她是一位重视历史、重视时代与作家关系的创作者,对于社会文化因素与创作的关系问题同样具有深刻的认识。从表面上看,《奥》是一个变性的故事,但它所反映出的对于历史、环境与创作的思考远非
4、“变性故事”那么简单。在小说中,伍尔夫即以叙述者的身份对时代与创作的关系做了如下的阐述:“一个作家与时代精神之间的交易是一桩无限微妙的事情,而且她作品的整个命运要依靠这两者之间的完美安排。”③④(171)为了表现这一点,她对奥兰多进行了特殊化和典型化的处理。奥兰多的特殊性首先表现在,不仅完全具备了《自己的房间》里提出的从事创作的物质条件,而且在她的身上还闪烁着布卢姆斯伯里集团成员的光芒:她和他们当中许多人一样出身显贵,头脑敏锐,可以尽情地运用自己的才智追求“高级趣味”。当然,她的身上更多凝聚的还是其原形、伍尔夫的女性密友薇塔的色彩,这本书在扉页上就赫然写着:献给—
5、—V·撒克维尔-韦斯特。薇塔是一位敏锐善感、才华出众的贵族女作家,而且有着易装的癖好,与伍尔夫过从甚密,更有人因此将《奥》看作是伍尔夫献给薇塔的一封情深意浓的情书。不管怎样,奥兰多的身上可以说是融合·61·《奥兰多》中的时代精神及双性同体思想了众人的气质,成为二十世纪精英阶层的一个代表,但伍尔夫没有单单将她放在二十世纪,而是将她进一步特殊化,让她在时间的长河里、艺术的作用下,经历了几个世纪的变迁,跨越了平常意义上的时空,甚至于让她一人于冥冥之中先后具有了两种性别的体验。小说在经过这样的艺术处理后,自然地突出了创作的历史感,并随之显示出时代对作家的历时的和共时的影响
6、。从历时的角度来说,奥兰多一人亲身经历了四个世纪、数代王朝,其时英国历史上发生了多少重要的事件,文学的风格也在发生着怎样的变化。在这种情况下,其诗作《橡树》虽然在他还是个16岁的男生时就已经动笔,但它的完成却和奥兰多一样不得不历经了时代的风雨和洗礼。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的创作自然地成了历史文化精神的一种浓缩。伍尔夫在进行纵向历时的延伸之时也展开了横向共时的铺陈,她把奥兰多放在每个时代的大背景和文学氛围之中,演绎她在各个时期的活动与感受。在文艺复兴的16、17世纪,他是那么喜欢使用意象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又是那么热衷地写风行一时的十四行诗献给自己的可心人;在18世纪文
7、明化的伦敦,她又频频参加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在家里接待爱迪生、蒲伯、斯威福特等俊杰才士,还在他们的影响下改变了自己的写作风格,写下了“一些非常闲适机智的诗句,并用散文形式刻画了一些人物。”在叙述者称为“乏味”的19世纪,没有了“18世纪更为绚烂真实的风景”,婚姻将男女持久地粘在了一起,在这种环境里,奥兰多感到压抑与沉闷,笔下流淌不出内心的真实,而不得不考虑服从于时代的精神并且结婚。这样,她终于能够重新写作并完成了长诗《橡树》,因为此时她“既不需要与她的时代斗争也无需向它屈服;她是它的一部分,却又保持了自身的完整。”(171)在喧嚣的20世纪,工业在发展,出版业在膨
8、胀,战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