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协商性执法语境中的主体间性分析进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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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安研究2011年第1期(总第195期)公安协商性执法语境中的主体问性分析进路缪文升摘要现代社会公民利益多元化的事实、公民冲突潜能的扩张，并没有改变不同主体之间源于共同利益、价值的一致性，相反它使得协商在公安执法中不仅必要，而且成为可能。主体间性是互为主体的主体之间所进行的相互作用、相互对话、相互沟通和相互理解。公安协商性执法的主体间性则是基于不同主体的共同存在而引发的，是不同主体之间在语言和行动上相互平等、相互理解和融合、双向互动、主动对话的交往，是不同主体间的共识，是不同主体通过共识表现的一致性。为了

2、实现公安执法程序中不同主体间的协商功能，我们必须重视主体间的对话、沟通和商谈，强化主体间的平等与合作，并运用协商程序搭建公安执法中不同主体之间沟通与对话的平台。关键词协商性执法主体间性现代社会是一个多元、宽容、秩序化的社会，是一个非排他性的生活世界。在这样的社会，公民利益多元化的事实、公民冲突潜能的扩张没有也不可能改变公民个体之间源于共同利益和价值的一致性，相反，它使得协商在公安执法中不仅必要而且可能。在这个生活世界中，所有成员的身份都是平等的，彼此之间以理性的态度商谈、交流和沟通，以此来建构一种平等的主

3、体关系。公安协商性执法以交涉、沟通为基本机制，可以有效地缓解裁判性执法可能带来的当事人对执法结果的不满情绪，由此而获得的公正性是当事人所需要的公正。公安协商性执法以对话取代了对抗，以理性的沟通、协商取代了机械执法，以主体间的合意取代了执法者的决定，并最终以妥协的正义或称之为协商的正义、互利的正义取代分配的正义。在公安协商性执法过程中，利益纠纷主体将对方视为与自我具有共同利益的主体，在主体之间相互承认、沟通、影响，肯定、尊重他人的主体地位，肯定他人具有的相应权利、地位和尊严，对纠纷主体自身的权力、责任、义务

4、获得更清醒的定位和更深刻的理解。因此，我们必须充分发挥主体间性分析范式在公安协商性执法中的功能，使进入公安执法程序的纠纷解决真正实现案结事了的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一、协商与让步：协商性执法的本质特征传统的执法体制作为一种影响深远的价值观念，其哲学基础源于反思哲学的本质主义。对抗制的执法体制代表的是正统的执法观念和做法，在公安执法过程中利害关系人和公安机关在利益作者单位：江苏警官学院·48·公安协商性执法语境中的主体间性分析进路关系上处于对立状态。通过对规则的严格适用实现国家建立的法律秩序，这种秩序是由国家

5、强制力保证的，与社会缺乏内在的亲和力，往往无法有效调动个体采取有效行动。现存的秩序往往缺乏自我生产机能扩展和自我调整的强大动力，也很难对不断变化的社会作出灵活有效的反应，结果是社会机能显得相当僵化。②因此，对抗制的公安执法体制存在着出于抑制国家权力或公安机关权限的必要而强调程序的形式性，往往给力量并不对等的当事者之间带来实质上的不平等等问题。这也就使正统公安执法理念及其制度暴露出越来越多的缺陷，而协商性执法将事实真相的探知、成本、时间作统合考虑，平衡当事人与公安机关的关系，兼顾程序正义与实体正义的实现，能

6、够有效化解传统机械执法的危机，因而受到理论界和实务界的高度关注。事实上，公安执法竞技表现为提供多种实现公正的可选择、可替代方案，这时的竞争意味着可选择机制，即从单纯的强制服从关系，转变为协商、让步和合作。在这种情况下，公安协商性执法作为一种新执法理念启发下的公安执法模式逐渐形成。“总体而言，协商是一种平等参与、平等对话和自由选择相统一的社会联系机制，社会的组织过程和有序化过程最离不开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协商活动”。“协商过程的参与者必须积极参与辩论与说服过程。其中，任何一位参与者的任务都是形成并交流支持其行

7、为的理由，这将影响其他参与者赞同其所支持的集体结果”。而公安协商性执法的核心价值在于通过双方的对话、协商，在合意的基础上谋求纠纷双方当事人和公安机关三方都乐于接受的执法结果。它并不受严格规则的刚性约束，也不把正统的调判价值目标奉为指针。在维持基本法制底线的框架内，该执法体系尽可能让不同利益诉求的双方在执法过程中拥有更多的发言权，相互之间减少不必要的对抗而增加更多的对话与合作机会，力争把多元化的价值目标都吸纳到程序之中。执法的协商模式最早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十九世纪英美法系的司法实践，它体现为在侦查、起诉和审判

8、阶段中，警察、罪犯、被害人、公诉人、法院对于罪名、量刑、罪数、情节和赔偿等内容进行的协商，现在比较典型的协商性司法制度有警察警告制度、诉辩交易制度、宣告犹豫制度、污点证人作证豁免制度、刑事和解等。公安协商性执法作为一种新的执法程序，它不仅是通过立法技术的运用所作的改变，更是一种观念的变革。这种新的程序主义是以当事人意思自治为指导原则，强调通过理性对话来实现纠纷解决中公权力与私权的合作。公安协商性执法的运行过程表现为主体间的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