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沦陷三月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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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京沦陷三月记2(作者：李伟涛,载于《宇宙风》半月刊，第九十八期)「笑嘻嘻」的罔鸿佐治一连三四天，野兽不断的来搜索，我们所有的比较好点的东西，都被它们拿去了。而那高的代价的香烟，当作招待它们的用品，也很难以为继。大家都愁眉不展的，但筹思不出别的方法，除非和野兽拼而痛痛快快的死去。威胁的佈告是早贴在墙上了。『如「皇军」有一个被杀或失踪的，以全区居民的生命来抵债。』敌人是有着两副面孔的。一副是狰狞可怖，另一副是笑嘻嘻的样子，来和你「亲善」。前者使我们愤恨，但是绝不会「征服」我们，而后者到真会使我们服服帖帖的走上被宰的屠场。一个起着狂风的阴天，大家

2、都因为绒线衫的被剥，冷得萧瑟的坐在被窝里，望着苍白的天发愁，又来一只佩着手枪的野兽，有几个人想站起来和它敷衍，它示意不必，说着生硬的上海话：「冷来些，弗要客气？」它坐下来，和我们攀谈了。它首先说「我们战友有些不很好，你们辛苦了。」「……」我们只有苦笑着，没有答话。它还问起我们的家庭，我们的职业。当他发现一个诊断用的听筒时，知道我们之中有医生，它更高兴了，说它有个哥哥也是学医的，现还在东京执行业务。越谈越「投机」，一坐就坐了几点钟。临走还和我们没个人握手，说再见。我们被骚扰得恐慌了，它这样的和善，虽然是个面具。我们也乐意于和它周旋。我们很想利用

3、它来做我们的护符。第二天，它又来了，这回它更客气，带了一些樱花糖，蝙蝠烟分给我们。我们也留它吃饭，它很赞美我们的菜做得很好吃。有了它在，别的「皇军」进来也没有甚么放肆，看看就去了。有一天，它拿了一张条子来，教我们贴在大门上。因它明天是值日，不能来看我们，有这个条子就不会被骚扰。那上面有一些汉字夹杂在片假名间，写着：「满洲人屋，入禁止。」它这个盛意我们无法接受，虽然我们暂时屈辱，但我们决不甘心去做亡国奴，反抗留存在血液里，只等待机会的到来。它走了以后，我们就发生了辩论，有的要把它贴起来，有的主张撕掉，辩争的几乎要打起来。结果，是留在明早再说。然

4、而当天晚上就失了踪——我悄悄地把它焚毁了。隔了两天，它又来了，它说队伍奉命开到浙江去，后天就要开拔，问我们有人高兴去不？待遇很不错。——因它已经知道我们都是做救护工作的人员。不幸！它甜言的诱惑下，竟有三个跟它走了，我们阻止不住。这三个就是主张把那条子贴起来的。这个笑嘻嘻的名叫罔鸿佐治，属于继田都队的。伪委员长的悲剧据说，敌人还没有进南京之前，汉奸的中心人物是在南京日本领事馆服务多年，具着汉奸典型的孙茂荣。孙茂荣自己也知道没有资格来充猢狲王，就把自己掩藏在红十字会里。南京的红十字会的会长就是陶锡三。陶在北伐时代以前，是南京顶红的绅士。并且还做过

5、一任教育会长。齐燮元元都军江苏的时候，陶和齐的私交很好，而齐在当时已是北平伪组织傀儡之一，加以孙茂荣从中媒介，当「皇军」来到以后，陶得到它们主子的许可，而「毅然以人民生命为重」，进行组织（）持会了。这个「组织」进行得很是「顺利」，在一月一日（民二十七，距敌兵入城十有八天）就正式宣告成立，「委员会」设在保泰街警察局内。这个「人民自治委员会」成立后的最先工作，并不是「维持秩序」，更不是「安辑流亡」，而是以威胁以利诱那些生活痛苦所压迫的妇女去做那「慰安」的工具。可是，「慰安」的工具还不足应付多量[皇军]的兽欲，「自治委员会」是常被「皇军」包围，「委

6、员」们深感无法，在「皇军」由大门进来时，它们就从后门出去了。一些职员就常被（）打，有一次，总务科科长杨××竟被打得头破血流。汉奸们也太辛苦了！但不仅这——陶锡三充任「委员长」后，出人居然是最新式的雪弗莱汽车（是某将军因走得太仓促，既存在一家洋行里，被伪委员会没收的），和[皇军]杯酒聊欢，其气概真不可一世。废历新年，新贵的伪员是兴高彩烈地。当元旦的那天，这群卑鄙无耻的汉奸，穿着长袍马褂到「皇军」的驻在地去贺正。满城都贴着「皇军是我们的救星」「日本是东亚名族的盟主」等标语。元青节陶锡三在他的门第（在瑞麟路，大门张贴「自治委员会会长陶第」及「皇军」

7、的保护的布告，邀请「皇军」佐官以上的官长欢宴，肴馔是极丰富的。当时南京附近一带的鸡鸭，都被「皇军」「征发」殆尽，而陶为着博主子的欢心，派汽车到镇江去购买。席上，「皇军」官长都一致称赞支那料理的精美。陶锡三是飘飘然了！正当聊欢的时候：「皇军」官长的侍卫，在内遇见到了陶的姨太太和女儿，摩登的样子使它们动了心，便不客气的当做慰安品按在桌子上轮奸了。嚎哭的声音使陶知道有了事故，离开了上宾到后面去，则他把人家女人贡献给「皇军」一幕，却轮到自身了，而且又自己目击着。陶愤怒了，上前去拉，被另一「皇军」的刺刀挡住。它只得去报告长官，长官笑笑，拉陶同入内室。侍

8、卫们因长官来了，不便有什么动作，把裤子穿好，而陶姨太太和女儿，却还裸着在哭。梨花带雨的样子惹起长官的怜爱，很和气的对陶说：「谢谢你，送给我吧！」不得已的答复，吩咐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