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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北京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6月Journalof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BeijingJun.2007第23卷第2期(SocialSciencesEdition)Vol.23No.2汪曾祺小说叙事方式的取向分析陈卫国常欣徐晓村(中国农业大学宣传部网络新闻中心;人文与发展学院,北京100083)〔摘要〕文章以汪曾祺小说散文取向、语言追求与追忆往事的叙述方式为三个基点,分析其短篇小说的文体取向以及这一取向为他的作品带来的风格和效果。〔关键词〕汪曾祺;文体;散文;语言;
2、回忆〔中图分类号〕I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689(2007)02-0110-04在现代小说史上,有一路承继郁达夫、废名、沈从一、小说“苦心经营的随便”与文的散文化路线,被称作散文化小说。这种文体的模散文化取向的内涵糊因为散文化的结构特点和抒情美学的营造,呈现淡化情节、注重情趣的特征,素来为学者所关注。作为这汪曾祺为什么选择短篇小说?或者说,汪曾祺眼一方向的延续者,汪曾祺继乎其后,以和谐为美学特中的短篇小说对应的“思维方式”是什么?汪曾祺在征,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逐渐在人们的视野中呈《林斤澜的矮凳
3、桥》里说:“(斤澜是很讲究结构的。)现。我曾在一篇文章里写过:小说结构的特点是‘随便’。从文体学来说,汪曾祺小说既有散文小说(诗话斤澜很不以为然。后来我在前面加了一个状语:苦心①小说)的基本特征,也与其有独特特性取向相关。小说经营的随便,他算是拟予同意了。”不同的作者对于的这些特色与他个人阅历、审美意趣是密不可分的。同样的事情理解不同是常事,除去师心使气的因素不②汪曾祺从上个世纪40年代初期发表小说起,终其一谈,汪曾祺的这种体认,在论者看来也为理解这种生,除《大淖记事》、《云致秋行状》等不多的作品外,大“思维方式”提
4、供了一个极好的切入点。多是数千字的短制。在短篇小说这一类型的选择上,对于深谙短篇小说旨趣并有自身心得的汪曾祺汪曾祺有着很清醒的自觉:“我只写短篇小说,因为我来说,“随便”就是直指心悟的个中三昧。他曾引齐白只会写短篇小说。或者说,我只熟悉这样一种对生活石画画的故事说明:“作画,总得先有个想法,有一片的思维方式。”(汪曾祺短篇小说选·自序》),“我永远思想,一团情感,一个大体的设计,然后落笔,一般说,是一个小品作家,我的一切,都是小品。”(晚翠文谈·都是意在笔先。但也可以意到笔到。甚至笔在意先,跟自序)着感觉走”(汪曾祺
5、《创作的随意性》),虽然立意是在这位“毕生专攻短篇小说”的作家,他在短篇小说说画,但也是对创作思维的一种分析,可以看作是他散文化的趋向上进行了哪些探索?这些问题探索为他对“随便”的注脚。的文本带来什么样的风格和效果?本文试图结合汪曾在汪曾祺本人的论述中,对“随便”的说法很多,祺的创作实践和他的文本从结构(节奏)、语言和叙事如《汪曾祺短篇小说选·自序》中所说:“我的小说的另视角进行分析。一个特点是:散,这倒是有意为之。我不喜欢布局严谨〔收稿时间〕2007-04-05〔作者简介〕陈卫国(1977-),男,安徽桐城人,中国
6、农业大学宣传部网络新闻中心编辑。常欣(1981-),女,内蒙呼和浩特人,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媒体传播系硕士研究生。徐晓村(1954-),男,山东青岛人,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媒体传播系教授。①这一说法可参考汪曾祺文章《自报家门》(《作家》1988年第8期)。②汪曾祺的文章给人的感觉是平和冲淡,但在与他相处的作家和亲友笔下,各有汪氏狂气和傲气的描述。相关论述可参看《粤海风》2006年第6期张志平的文章《汪曾祺的傲》。第23卷第2期陈卫国、常欣、徐晓村:汪曾祺小说叙事方式的取向分析111的小说,主张信马由缰,为
7、文无法。”,但在苦心经营上即人物”,没有这样的气氛。这种抓住气氛或者说营造很少着墨。据他自述:“大概十多年了,我养成了静坐意境的探索,是现代散文化小说的基本特征:重视情的习惯⋯⋯我每天早晨泡一杯茶,点一支烟,坐在沙绪、意境的渲染。在他的小说中,处处可见漫不经心的发里,坐一个多小时。虽是悠然独坐,然而浮想联翩。“闲笔”,他常常是先写环境,再写人,而且是写“事”重一些故人往事,一些声音、一些颜色、一些语言、一些于写“人”,最终是人与其所处情境的和谐。细节,会逐渐在我的眼前清晰起来,生动起来。这样连同样在小说中,还可以看出
8、汪曾棋散文化的另番续做几个早晨,想得成熟了,就能落笔写出一点东西。努力:节奏的调节。汪曾棋从不回避平淡的情节,他的我的一些小说散文,常得之于清晨静坐之中。”单就这大部分小说的情节,没有巧合,没有悬念,没有人起人种夫子自道的“无事此静坐”的兴会,如果和另一种描落,甚至看不出“情节高潮”,似乎是生活中怎样发生,述联系起来,可能更接近汪曾祺的写作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