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银：企业家精神、持续技术创新和长期经济增长的微观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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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企业家精神、持续技术创新和长期经济增长的微观机制*庄子银内容提要本文建立了一个内生化的经济增长模式,其中企业家精神是经济长期增长的动力和源泉。这里,我们强调企业家精神的核心是持续技术创新和模仿,企业家是风险的承担者,是长期经济增长的微观组织机制。本文研究表明,在长期,具有强烈企业家精神的经济比企业家精神微弱的经济有更高的经济增长率和人均收入,这不仅解释了经济增长的源泉,而且解释了跨国间人均收入的差距。本文是对资本主义精神研究思路的扩展,为企业家持续创新的动力和源泉提供一个合理的内生化的解释。本文的政策含义十分明显,一国增强企业家研发投资的努力的财政、

2、税收和货币政策的调整,法律和文化制度的变迁,对一国的经济增长率和人均收入的提高有积极的作用。关键词企业家精神持续创新长期经济增长一引言资本主义精神(thespiritofcapitalism)是长期经济增长源泉的思想来源于Weber(1958)。在Weber看来,在资本主义经济中,资本积累的动力不仅源于长期消费的最大化,而且源于财富积累本身产生的愉悦(效用)。这一思想也可见于过去和现代的其他许多经济学家的著作,如Smith(1776)、Marx(1867)和Keynes(1919)等。资本主义精神发源于以勤奋工作(hardwork)、节俭(fruga

3、lity)和苦行(austerity)为主要内容的清教伦理,它的精髓是,人们不断积累财富不是为了消费的目的,而是为了追逐财富诱致的社会地位。Kurz(1968)首次把Weber的资本主义精神的理论引入数理模型,把效用函数定义为消费和资本(即他定义的财富效应)的函数。遗憾的是,他没有为偏好函数中的财富效应提供任何解释。近年来,Cole等(1992)、Robson(1992)、Fershtman与Weiss(1993)、Bakshi与Chen(1996)、Zou(1994、1995、1998)等人把资本主义精神纳入到经济增长、储蓄、货币理论和资产定价的理

4、论研究中,从不同的侧面为财富效应提供了合理的解释。在他们看来,在资本主义社会,个人之所以不断积累财富是因为财富意味着或者决定了人们的社会地位。个人积累的财富越多,他的社会地位越高;而更高的社会地位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愉悦和满足,进而提高他的效用。通过强调社会规范、习俗和文化要素在经济增长与发展中的作用,这一研究思路对Romer(1986)和Lucas(1988)开创的/内生增长理论0做出了拓展,得出了很强的政策含义:强烈*庄子银:武汉大学商学院经济系430072电子信箱:zouwe@iwhu.edu.cn电话:027-68766560。本文的研究得到国家

5、自然科学基金(编号79900013)和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01JA790007)的资助,特此感谢。世界经济*2005年第12期#32#庄子银的资本主义精神会导致快速的资本积累和快速的经济增长。但是我们认为,用资本主义精神来诠释长期经济增长存在一定的局限性。(1)资本主义精神具有很特别的宗教内涵,它可以解释西方世界的兴起,却难以解释以/儒教伦理0(Confucianistethics)为核心的日本、台湾地区、韩国和新加坡等东亚经济中的高储蓄率和快速的经济增长率。尽管Morishima(1982)和Zou(1994)都把儒教伦理视为这些国家或地区资本主义

6、精神的源泉,但儒教伦理与清教伦理的主张在许多方面不相容,甚至互相抵触,这是不争的事实。(2)资本主义精神假说强调个人获取财富不是为了消费,而是为了财富诱致的社会地位。但Bakshi与Chen(1996)发现,如果个人过分关心社会地位和相对的财富状态(即攀比效应,catchupwiththeJoneseseffect),那么随着财富的增进,他的风险承受能力就会下降,变得更为保守,从而降低冒险和创新精神。现代英国的衰落恰好证明了这一点。Wiener(1981)认为资本主义精神的衰弱正是/英国病0(Britishdisease)的根源。英国在1851的大繁

7、荣之后,社会潮流开始发生转向,正在出现的工业文化驱使工业资本家努力追逐一种绅士般的生活方式。作为一种规则,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英国的工商业领导者适应了一种作为前工业社会的贵族式的、宗教的价值观与其后的官僚主义价值观的混合体的/精英文化0(eliteculture)。而这种文化抑制了他们追逐利润、提升生产率和扩张市场的欲望,从而不可避免地导致了储蓄率和经济增长率的下降。这表明,随着时间的变化,追逐财富,尤其是追逐财富诱致的社会地位的资本主义精神将会减弱,不能构成长期经济增长的动力和源泉。(3)资本主义精神不仅是文化和宗教的产物,更是制度环境和法律体系的

8、产物。有关资本主义精神的研究往往突出文化因素的作用,而忽视了一个社会正规的制度和法律环境的影响,即这一研究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