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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8年3月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Mar2008第10卷第2期JournalofSoutheast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Vol10No.2白居易长恨歌爱情主题考论胡可先,文艳蓉(浙江大学中文系,浙江杭州310028)[摘要]白居易长恨歌的主题,有爱情说、隐事说、讽谕说、婉讽主题说、感伤说、双重及多重主题说、无主题说与泛主题说等多种,本文在学术史回顾的基础上,探究产生诸说的原因,且立足于白居易的自述、编集过程与时人的看法,对长恨歌进行深入解读与进一步考证,以证定长恨歌主题是表现唐玄宗与杨贵妃真
2、挚的爱情,并着重对!婉讽主题说∀进行商榷。[关键词]长恨歌;唐玄宗;杨贵妃;风情;爱情主题[中图分类号]I222.7=4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511X(2008)02006606长恨歌是中唐诗人白居易名垂千古的杰作,女∀。此刺以男女不常,阴阳失伦。其意险而但却令学术界长期以来为之争论不休,其焦点在于奇,其文平而易。所谓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5]85主题思想方面,曾引发过较大规模的讨论,众说纷自戒哉!纭,莫衷一是,综其要者有!爱情说∀、!隐事说∀、!讽可见在晚唐时期像李戡那样斥责白诗为!淫言媟语∀[6]137谕说∀、!感伤说∀、!双重及多重主题说∀、
3、!无主题遗憾!不得用法以治之∀的人还不少,黄滔为白说∀与!泛主题说∀等多种。近年来,张中宇先生在居易翻案,则反映了晚唐人以儒家政治伦理的态度[1]148-151[2]90-97文学评论、北京大学学报等学刊上来批评长恨歌,总是以刺时规讽来要求作家的。发表了一系列文章,论及长恨歌的主题,最近又出宋人在这方面比晚唐有过之而无不及。洪迈版了白居易#长恨歌∃研究一书(中华书局2005容斋随笔卷十五连昌宫词云:年),进一步提出了!婉讽主题说∀。本文试图在进一连昌宫词、长恨歌皆脍炙人口,使读之步解读与考证长恨歌的基础上,对各家观点进行者情性荡摇,如身生其时,亲见其事,殆未易以扼
4、要的检讨,并重点针对张中宇先生的!婉讽说∀进优劣论也。然长恨歌不过述明皇追怆贵妃始行商榷,然后对!爱情主题说∀提供一些新的证据与末,无他激扬,不若连昌词有监戒规讽之[7]198看法,希望有助于促进长恨歌主题的进一步研究。意。虽然认为其缺乏!监戒规讽∀的社会政治作用,但肯一、长恨歌主题的学术史回顾定了诗歌的艺术性。而车若水脚气集则云:对长恨歌主题的解读从古至今绵延不断,并唐明皇天宝之事,诗人极其形容,如长恨引发不少争议。最早涉及此事的还应该是白居易本歌全是调笑君父,无悲哀恻怛之意。连昌宫[8]508人。其编集拙诗成一十五卷因题卷末戏赠元九李词差胜。[3]张邦基墨庄漫
5、录卷六亦云:二十诗云:!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就点明了该诗的主旨与男女风情有关,这成为后世白乐天作长恨歌,元微之作连昌宫词,!爱情主题说∀的源头。与白居易同时的陈鸿在长皆纪明皇时事也。予以谓微之之作过乐天,白恨歌传中云:!乐天因为长恨歌,不但感其事,亦之歌止于荒淫之语,终篇无所规正。元之词乃[4]4201欲惩尤物,窒乱阶,垂于将来也。∀也就是说白居微而显,其荒纵之意皆可考,卒章乃不忘箴讽,[9]177易是要借助李、杨故事,惩戒导致祸乱的!尤物∀,阻为优也。断祸乱的根源,以此作为将来的鉴戒。应该说这是三人皆以长恨歌与连昌宫词相互比较,认为白讽喻说的最早源头,也成
6、为当代学者!讽喻主题说∀诗全无讽喻,甚至!止于荒淫∀,真是横加指责了。至的一大论据之一。晚唐黄滔黄御史集卷七云:于张戒岁寒堂诗话卷一直斥为!无礼于其君者∀、自李飞数贤多以粉黛为乐天之罪,殊不谓!长恨歌在乐天诗中为最下∀,更是从内容到艺术三百五篇多乎女子,盖在所指说如何耳。至如加以彻底的否定。虽有田锡在咸平集卷二贻陈长恨歌云:!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季和书中鸣其不平:!乐天有长恨歌霓裳曲五[收稿日期]2007-06-19[作者简介]胡可先(1960-),男,江苏灌南人,文学博士,浙江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唐宋文学。第2期胡可先白居易长恨歌爱情
7、主题考论67[10]1085十讽谏,出人意表。大儒端士,谁敢非之!∀其实他们批评得越严厉,就越能证实了李、杨之间的但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真挚爱情。明人对长恨歌的评价不再像宋人那么严厉。当今学术界对长恨歌主题的讨论则呈现出百何良俊四友斋丛说卷二五云:花齐放的局面,新的观点层出不穷。目前已有学者至如白太傅长恨歌、琵琶行、元相连对长恨歌的主题进行综述,如张中宇新时期长恨昌宫词,皆是直陈时事,而铺写详密。宛如画歌主题研究评述,载南京工业大学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