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瓦戈医生的时间、空间和道路时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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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6年第2期俄语语言文学研究2006,№2总第12期RussianLanguageandLiteratureStudiesSerial№12《日瓦戈医生》的时间、空间和道路时空体张晓东（黑龙江大学，哈尔滨150080）摘要：与传统现实主义小说不同的是，《日瓦戈医生》更多写的是一个“偶然的”、精神世界的时空，而对传统现实主义小说中常见的日常生活时空着墨不多。同时，精神世界与现实世界的交点“道路”在这部小说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日瓦戈医生》的时空体属于“道路时空体”的范畴，而“道路”与“偶然性”是紧紧相连的。关键词：帕斯捷尔纳克；时间；空间；道路时空体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

2、：A巴赫金认为，在文学中的艺术时空体里，空间和时间标志融合在一个被认识了的具体的整体中。时间在这里浓缩，凝聚，变成艺术上可见的东西；空间则趋向紧张，被卷入时间、情节、历史的运动之中。时间的标志要展现在空间里，而空间则要通过时间来理解和衡量。这种不同系列的交叉和不同标志的融合，正是艺术时空体的特征所在。时空体在文学中具有重大的体裁意义。可以直截了当地说，体裁和体裁类别恰恰是由时空体决定的；而且在文学中，时空体里的主导因素是时间。作为形式兼内容的范畴，时空体还决定着人的形象，这个人的形象在很大程度上总是被时空化了的。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是一部在时间和空间意义上都和以往18、19甚至

3、20世纪俄罗斯文学传统大为不同的小说。首先我们来看时间。虽然在一个俄苏文学“现实主义”的语境中小说使我们感到陌生，但是如果从根源上来讲，它又与希腊小说中的传奇时间有着一定的相同之处。这表现在，除了小说以“偶然相遇”组织全文外，小说的时间也是以“巧遇”和“突然间”组织在一起的。它的“偶然性”支配着整个时间，以至于我们习以为常的俄苏文学中的历史时间在小说里显得不是那么重要。在很多时候我们都会体会到小说中起决定作用的就是“天意”：日瓦戈医生与拉拉的相爱是天意；日瓦戈医生与斯特列利尼科夫的相遇是天意；甚至于连革命在作者看来也是天意。正是因为一切都是由天意来决定的，所以小说中还充满了种种神秘的救

4、援者，桑杰维亚托夫和叶夫格拉夫。小说中日瓦戈医生的梦都带有明显的预兆的意味。“征兆”在小说中随处可见，比如，安娜·伊万诺夫娜将自己的柜子看作是棺材，不久后她就去世了。这在形式上是和希腊的传奇小说有一定的相似性的。实际上在后来的欧洲文学的发展中，正如巴赫金指出的那样，凡是出现希腊小说传奇时间的地方，主动权都交给了机遇，由机遇控制事物现象的同时性和异时性，这时它或者作为小说中不属于任何人的一种力量，或者作为天意，或者作为小说里的“恶人”，或者作为小说里“神秘的恩人”。与偶遇（它戴着不同的面具）相伴，小说中不可避免地还会出现不同的预言，特别是梦兆和预感。（巴赫金1998：286）65除了希腊

5、小说传奇时间的特点外，小说在时间上也看得出来，是经过作者精心安排的。首先小说的时间是两个不同的时间的交错。这两个不同的时间，一个是我们所说的精神世界的时间，自由的时间，另一个就是日常生活世界的时间。它们相互之间复杂地相互作用着，尽管这部小说被人们普遍认为是关于历史的小说，但是实际上历史的、客观化的时间在小说中占有的地方极少，大部分的篇幅都让位于主人公们发表自己的思想了。在这里，日常生活世界的时间被迫让步给一个自由的精神世界的时间。在这个世界里，独立的思考和见解是最为主要的。利哈乔夫认为，《日瓦戈医生》是建立在“开放性”时间的基础之上的，但是他说的这种开放性主要还是在一个日常生活世界的时

6、间之中的，同时不可否认的是，作品中同样也存在着超越现实的、属于主人公主观意识的时间。小说中所写的历史时间尽管是两场意义非凡的革命（1905年和1917年的革命）以及卫国战争等等，但是小说的时间并没有在此停留很久，而是很快就转移到人物的内在的世界里去了。大段的人物内心世界的活动使得这部小说看起来就像是回忆录体裁。表现在小说的时间上，与这种回忆录的内容完全相配。小说中有一个出现频率极高的词“那时”，很明确地把时间指向过去。“那时谎言降临到俄国土地上”，“树林和田野当时形成强烈的对比”，“那时火葬已经很普遍了”，“那时”这个词在小说中俯拾即是。小说中的主人公们也频率极高地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7、，主要情节的发展都是靠着回忆来推动的，而不是情节即时的呈现，情节发生的时间里情节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展示。主人公，主要是日瓦戈医生，经常陷入沉思、冥想甚至昏厥，沉睡。而这样的一些时间却是日瓦戈医生创作激情最高的时刻。在写《童话》这首诗的时侯，他甚至听到了马蹄的声响，这个神秘的、主观的世界里的时空，是帕斯捷尔纳克的艺术创作的最主要的特色之一。这个世界充满诗意与神秘，这个世界里的时间是永恒的，从前、现在和将来都凝聚在一起。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明显的新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