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由分散族群向皇朝大一统格局转化路径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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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云南由分散族群向皇朝大一统格局转化路径初探——南诏大理时期云南的政治、经济与文化制度整合陈征平(云南大学,云南昆明650091)摘要：本文在史料及前人已有研究基础上，以一种新的视野，对南诏大理时期云南众多部落族群分野的状况，以及所经历的政治、经济与文化的最初整合进行了较细致的研究，指出该时期对云南能于元代从整体上纳入皇朝中央的控制范围具有必不可少的前期准备意义。关键词：云南；部落族群；整合中图分类号：K2文献标识码：A对云南历史上于南诏大理时期所形成的国家形态，以往研究很少从正面给予认定。笔者认为，云南正因为有了南诏大理时期这种早期的社会组织方式，以及首次对众多部落族群所展开

2、的从政治、经济到文化的整合，才使云南于元代被整体上纳入皇朝的大一统格局成为可能。1、南诏大理前期云南与唐朝的政治关系及部落族群分野状况1.1南昭大理前期云南与唐朝的政治关系云南尽管从汉武帝始已开始进行郡县设置，但就当时的实际情况，一方面西南地区部落族群众多，居住地形复杂且分散，缺乏教化；另一方面早期的皇权思想中，始于春秋便已逐渐将“夷不乱华”作为一项重要的政治原则，即在地域上，主张“内中国而外夷狄，使之各安其所”，保持“华夏”与“夷狄”分地而居的地理格局；其相互关系上则保持“中国”统治“四夷”的[1](P128-140)政治格局。正由于政治思想上长期奉行这种“华”与“夷”的区

3、分，进而亦有“中国之[2](卷八十三)一统，始于秦；塞外之一统，始于元，而极盛于我朝”的说法。据此可以想见，其时汉皇朝对西南地区的政治统治，就主观而言也不可能深入。之后，中原朝代几经更迭，皇权控制力度不及，即为南诏大理独立政权的崛起提供了可能。南昭大理初期，唐皇朝就隋代云南与中原政治关系发生裂变的状况，也曾经历了初期的试图进行政治关系的修复，然最终仍走向分裂的历史格局。在试图进行政治关系修复的时期，即唐武德至天宝的一百多年间，由于云南边疆多民族地区的复杂性，使云南与唐朝的政治关系表现有这么一些特点：第一，唐朝对云南边地的政治隶属关系，采取以汉官置总管府或都督府、下辖羁縻州的制

4、度，即以各“部落列置州县，其大者为都督府，以其首领为都督、刺史、皆得世袭，虽贡赋、[3](卷八十)版籍多不上户部，然声教所暨，皆边州都督、都护所领，著于令式”。而对边地少数民族1地区治理方式的这种特殊性，认为源于其“人物犷悍，风俗荒怪，不可尽以中国教法绳治，姑羁縻之而已”。可以看出，唐皇朝其时对云南的控制，或许并不象有人认为主要出于对“统一国家”的追求，反而更多的是囿于靖边即形成“西南藩屏”的考虑。也即通过安抚周边的少数民族地区，以求得皇朝统治边界上的太平与安宁。因而，其“版籍”、“贡赋”，甚至人口等一般均[4](卷5)不作户部登记，其所属羁縻州的夷民也与内地臣民有纳税及服役

5、等经济义务的身份不同。唐代于武德年间，先后在西南地区“设置南宁州总管府和都督府，所辖地域包括今滇东北、滇东、滇中、楚雄州和大理州在内，都督、刺史、县令皆由当地少数民族中的贵族分子充当，汉官都督则驻越巂（今西昌）”。其间对西南地区政治控治得以深入的一个实例，就是武德四年（公元621年）朝廷在今姚安、大姚一带设置了姚州都督府，该府的州县设置亦与内地相同，并以该府实行对邻近羁縻州的管辖与控制。又由于对边远地区实行羁縻州制度，朝廷官员通常只是于内地遥领所辖地域，进而使其对边地的政治统治既无法深入，也难于稳固。唐朝廷在采取羁縻州的制度形式对云南地区进行控制的一百三十多年中，不仅汉都督所

6、辖地域经常发生变动，[5](P107-109)各羁縻州的州县亦分合不定，几无常性。第二，对云南边地少数民族进行控制，其目的也是为了获取特定的经济利益。如隋代梁睿《请略定南宁疏》中即有明确的表达，其言：“南宁州，汉世牂牁之地，近代以来，分置兴古、云南、建宁、朱提四郡”，而请略定南宁，盖“自卢、戎已来，军粮须给，过此即于蛮夷征税，以供兵马。其宁州、朱提、云南、西爨，并置总管州镇。计彼熟蛮租调，足供城防仓储。一则[6](卷三七)以肃蛮夷，二则裨益军国”。至唐初，当高祖诏爨宏达为昆州刺史，并令其“奉父丧归”[7]之时，亦遣俞大施至南宁谕之，从而，“诸部纳款，遣使贡方物”。记载，至少在

7、唐“天宝以前”，[8]卷(四十一)于戎州所领包括姚州在内的各羁縻州，便一直是“朝贡不绝”。而唐天宝之后，云南之所以脱离中原，据《南诏德化碑》记载，除由于唐地方政治的腐败外，一个重要原因亦与赋役的苛繁有关。就中提及其时汉都督府官员所辖地区“赋重役繁，政苛人弊”，以及“倍税军粮，征求无度”。可见其贡赋方式，亦并非如有研究所认为的，只是“土长岁贡差发”而已。正由于此，也经常酿成地方叛乱的发生。第三，该时期中原对云南以羁縻政策进行控制的地域范围，不仅较前代缩小，且控制程度更趋弱化。首先，从隋代的情况看，其地域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