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前半期的厩马与马印-马匹的中央上纳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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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唐前半期的厩马与马印——马匹的中央上纳系统水(日)林美希撰齐会君译引言在前近代时期，马既是最为便捷的陆上交通工具，同时也是战场上强有力的武器。在火器与蒸汽机车技术革新出现之前，游牧民族的骑兵曾是最强大的军事力量，他们的动向对大半个欧亚大陆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中国历史的漫漫长河中，对于时常与游牧民族势力对峙的中国历代王朝而言，马是决定其军事实力的极其重要的因素，因而如何保障充足的马匹供给并充分发挥其功能，便成为与王朝命运息息相关的至关重要的政治课题。其中，唐朝通过积极引进外来马种并使其在国内进

2、行繁殖来促进马匹增产，使得其成为在马政方面取得成功的王朝之一。唐朝所有马匹均由太仆寺监牧与殿中省闲厩进行管理，两者分别掌管地方官营牧场(监牧)和中央皇帝牧场(闲厩)，成为承担牧场经营的两个重要机构。然而，一直以来，学界多倾力于对监牧的考察与·本文系平成二十八年度(2016年)日本学术振兴会科学研究费补助金(特别研究员奖励费)的研究成果。万方数据152／庸史论丛第二十四辑分析⋯。毋庸置疑，在考察唐代马政之际，监牧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方面，但对于唐王朝而言，马的饲养问题无需赘言，如何将良马集中到中央并加

3、以充分利用亦是同等重要的课题。这是因为无论是用于保障以骑兵为主的亲卫兵的作战能力，还是用于卤簿等礼仪之中，良马的储备对于前近代王朝来说，是直接关系到皇权威严的重要问题。因此，在研究唐朝马政之时，闲厩的体制及以闲厩为中心的京师马匹的实际情况必然成为无法忽视的重要课题瞄1。笔者此前曾从唐代前期北衙禁军与宫廷政变的关联人手，指出其扩张的规律性。1，还从北衙士兵骑乘闲厩马这一点出发，考察了闲厩体制在北衙的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Ⅲ。不过，其中所论及的闲厩马也不过是从北衙发展史的角度出发，探究了北衙所用

4、军用马的一个侧面，并未涉及闲厩的马匹供应系统这一根本问题。那么，闲厩马究竟是通过何种渠道“成为闲厩之马”呢?其来源有①监牧岁进、②市马、③贡马三种，其中①是闲厩马的主要来源”1。也就是说，闲厩马的主[1]与监牧有关的主要研究请参照[日]山下将司：《唐④监牧制匕中国在住y少卜、人④牧马》，《东洋史研究》2008年66卷4号，第27页(文中注4)。此外，谢成侠：《中国养马史》(千田英二译)对中国历代王朝养马制度进行了综合研究，东京：日本中央竞马会弘济会，1977年；朱利民、张宪民：《唐代马政》从考古学视

5、角论述了马对唐代文化的影响，《唐都学刊》1994年第2期；徐嫩唐：《唐代前期马牧业发达的原因》从军事、交通、社会生活等角度分析了唐代牧马业的发展，《人文杂志》1994年第6期；李锦绣：《唐代制度史略论稿》考察了监牧系统与军马、驿马的供给问题，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8年；李琳：《唐代养马技术初探》通过《百马图卷》考察了唐代的养马技术，《文博》1998年第5期；还有近几年出版的乜小红的专著《唐五代畜牧经济研究》对唐代畜牧业进行了整体的考察，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另外，关于开元年间新设官营

6、牧场“马坊”的研究，请参照李锦绣：《唐代制度史略论稿》，第320~328页，与[日]林美希：《唐前半期∞闲厩体制2二北衙禁军》，《东洋学报》2013年94卷4号，第28页(文中注19)。[2】闲厩有关的主要研究请参照[日]林美希：《唐前半期刃闲厩体制匕北衙禁军》，《东洋学报》2013年94卷4号，第2～3页。[3][日]林美希：《唐代前期f．括C于否北衙禁军力展开匕宫廷政变》，《史学杂志》2012年121卷7号。【4][日]林美希：《唐前半期刃闲厩体制匕北衙禁军》，《东洋学报》2叭3年94卷4号。[

7、5]董军让：《唐代闲厩考》，《文博》2006年第2期。万方数据唐前半期的厩马与马印／153要供给渠道就是监牧一年一度的“上纳”。因此，本文拟在考察唐王朝马匹管理体系的同时，聚焦地方到中央的马匹移管方式，解析良马集中至中央的过程，亦即马匹的上纳系统。另外，在考察的过程中，除闲厩马之外，本文亦将厩马(京师地区所饲养官马的总称)的整体动向纳入研究视野。第一节监牧马匹的饲养及其用途首先，我们可以通过《天圣·厩牧令》不行唐令来确认作为上纳供给源的监牧的基本运营方法。监牧是以陇右地区为中心分布于全国各地的、通过

8、放牧的方式来饲养家畜的官营牧场，尽管其中饲养有马、牛、骡、驴、羊等，但是马与其他家畜不同，饲养家畜的牧场一般被称为“牧’’，而其中养马的牧场则被称为“监”。《天圣·厩牧令》不行唐令第18条⋯(以下简称[唐18])载：诸牧，细马、次马监称左监，磊马监称右监。仍各起第，一以次为名。马满五千匹以上为上(数外孳生，计草父三岁以上，满五千匹，即申所司，别置监)，三千匹以上为中，不满三千匹为下。其杂畜牧，皆同下监(其监仍以土地成名)。由上可知，负责马匹生产的牧场，根据其所司马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