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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残缺的色彩——论张爱玲的色彩语言杨灿(中南林业科技大学,湖南长沙410004)摘要:色彩语言是张爱玲自我确认的独特感觉表达方式,她游刃有余地运用着各种色彩来展示作品人物的生存状况和心理状态。在她笔下,色彩呈现出了超出传统的许多种独特表情,透露出她作品中的感伤情调和苍凉心态。关键词:张爱玲;色彩语言;残缺;苍凉中图分类号:B82-06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529(2008)04-0113-03张爱玲的作品涌动着生命的灵气和时代、都市的气息,充白,很有点讣闻的风味。”(《封锁》)[2](P124)满着丰繁复杂
2、的意象比喻,细腻冷峻的心理刻划、哀切缠绵的《花凋》里这样描画久病的川嫦:“她一天天瘦下去。她的情感以及活泼婉妙的语言。尤其是她对色彩语言的运用,每每脸像骨架子上绷着白缎子,眼睛就是缎子上落了灯花,烧成两令人惊艳。色彩语言是指作家在作品创作中所使用的表示颜只炎炎的大洞”[2](P153);川嫦临终前,央求女佣背她到街上散色的词语。色彩语言是特定情绪的象征,具有审美的性质和想步,她“趴在李妈背上像一个冷而白的大白蜘蛛”[2](P154)。作者象的空间。色彩丰富的内蕴在文学中有着神奇的表现力,作为用刺目的白色,突兀的比喻,给我
3、们呈现了一个彻底陷入绝望一种特殊的语言,它能增强话语的情感效果,给读者以视觉艺的生命。术般的美感。张爱玲倾心于色彩语言,自然万物各自成色,而又如《金锁记》中,对长白和长安初次的外貌描写:“七巧她几乎都能用心捕捉到。通过匠心独运的色彩泼洒,张爱玲营的儿子长白,女儿长安,年纪到了十三四岁,只因身材瘦小,看构了自己华美而又悲哀、绚烂而又苍凉的文学天地,呈现了她上去才只七八岁的光景。在年下,一个穿着品蓝摹本缎棉袍,渗入骨髓的悲剧意识。一个穿着葱绿遍地锦棉袍,衣服太厚了,直挺挺撑开了两臂,一般都是薄薄的两张白脸,并排站着,纸糊的人
4、儿似的。”[2](P74)一、残缺的色彩寥寥数笔刻画的是生活在冰冷的深宅大院里,欠缺正常的父黑、白、灰三色是非彩色的混合色,它们都有袭人的冷意。爱、母爱,甚至欠缺所有的爱的两个孩子,单薄呆滞、毫无可爱在张爱玲笔下,这三种颜色占据了绝对的力量优势,在色彩客之处。这样的苍白虚弱的形象注定了长白和长安要被“黄金的观布局和主观倾向上达成了一致。她用看似漫不经心的色彩,枷锁劈杀”的命运,无从逃脱!表达了对苍白人生的调侃和对残缺的人生本质的深刻揭示。张爱玲不仅善于用颜色描绘人物外貌,还善于用颜色来(一)白色展现人物的心理与命运。《茉
5、莉香片》中有一段描写: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白色是一个基本的禁忌色,它体现了“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悒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金中国人在物质和精神上的摒弃和厌恶。白色是枯竭的,没有血云朵里的一只白鸟。年深月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2](P169“)绣在屏风上的白鸟”象征的是沉色、没有生命的表现,象征着死亡、绝望、悲哀、匮乏、腐朽、隔膜、焦虑、愚蠢等。在张爱玲笔下,白色呈现出了许多种独特表重的现实中,女性生命活力被窒息、被异化的境况,同时也是情,被用来表现主人公的悲剧命运和伤感情绪,充分暴露现实一个
6、旧时代的大家闺秀、包办婚姻的牺牲者冯碧落悲惨的一家庭、人性的丑陋和荒凉,展示人物尤其是女性的悲剧性身生。它凝练、含蓄而且醒目,带着哀怨与死亡气息的色彩,凸现份。在很多看似稀松平常的话语中,我们都可以看到张爱玲赋了一个封闭、落后、充满腐恶之气的旧时代女子的生存依附性和无法摆脱封建家族束缚的悲剧性命运[3]。予白色的厌恶、嘲讽的表情,比如:花园里的白玉兰:“开着极大的花,像污秽的手帕,又像废至于《怨女》里对银娣的丈夫的描写,当是张爱玲的白色纸,抛在那里,被遗忘了,大白花一年开到头,从来没有这么邋用得最为恶毒残忍的一笔:[1]
7、(P34)“他一双鞋底雪白,在黄昏的灯下白得触目。”[2](P217)银娣遢丧气的花⋯⋯”(《私语》)“上海人显得个个肥白如瓠,像代乳粉的广告。”(《到底是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娘,为了生计,不得已嫁给了这个前鸡胸后上海人》)[1](P38)驼背,站立不稳的人。鞋底的雪白是因为他根本不可能下地行“她穿着一件白洋纱旗袍,滚一道窄窄的蓝边。深蓝与走!在描写这男人时,作者没有多言,只是冷冷地抛出这么简收稿日期:2008-02-28作者简介:杨灿(1975-),女,湖南湘阴人,中南林业科技大学讲师。1132008年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
8、学报第4期洁却又杀机凛凛的一句,不由令人后背一凉!的太阳”,一切都反常了,变态了,连同伟大的母爱!在这“小而张爱玲笔下的颜色与感情已经如同白盐入水,彼此交融,白的太阳”的照耀下,绝望无助的芝寿被恶毒的婆婆七巧从精无法分清了。对张爱玲而言,“细节往往是和美畅快,引人入胜神到肉体,一寸寸地扼杀了!的,而主题永远悲观。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