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苦坚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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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议“苦坚阴”LIKe(李轲)，WANGMing(王酩)(河南中医学院郑州450046)摘要：苦为阴，而苦却有伤阴与坚阴的双重作用。苦既可泻热以坚阴，急下以坚阴，亦可健胃以坚阴，祛湿以坚阴，调气以坚阴。且苦虽为阴，然阴中亦可分阴阳，笔者认为，坚阴为其本，伤阴则是阴中之阳的作用。【关键词：坚阴；调气；伤阴张元素在《珍珠囊》中指出：“苦能燥湿，坚阴”。一般认为,“苦坚阴”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泻火以坚阴；二是急下以坚阴。然笔者认为，除此之外，苦亦可健胃以坚阴，祛湿以坚阴，调气以坚阴。现就这五个方面做以下论述：1苦坚阴之宜1.1苦可泻热以坚阴“苦坚阴”之出自《内经》。《素问·脏气法时论》篇说“肾欲坚，

2、急食苦以坚之”，如知柏地黄丸之知母、黄柏。苦以坚阴，即是用苦味药以泄热，热去则阴存之理，即苦清热以坚阴。1.2苦可急下以坚阴《本草备要》所说“苦能泄热而坚阴，泻中有补也”，即为通泻大便以存阴。《伤寒论》第252条：“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第253条：“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大承气汤主之。”此均为通过苦寒攻下泻热以坚阴的实例。1.3苦可健胃以坚阴补土派医家李东垣治疗脾胃气虚、中焦湿滞证，在甘温益气的同时，常配伍黄连以泻火除湿，乃因中焦湿热不消，甘温益气难以奏效[1]。经试验研究，龙胆草经口服用，可刺激舌的味觉感觉器，反射

3、性地引起食欲中枢兴奋，促进消化，改善食欲[2]。《本草别录》载苦参能“平胃气，令人嗜食”。苦可健胃，胃健则湿气自去，阴液自生，如《伤寒论》之葛根芩连汤，以葛根升清祛湿，黄芩黄连健胃祛湿，则胃和利止。1.4苦可祛湿以坚阴《素问·脏气法时论》说：“脾苦湿，多食苦以燥之。”而湿与津液本为一物。《温病条辨》下焦篇第42条载：“湿之为物也，在天之阳时为雨露，阴时为霜雪，在山为泉，在川为水，在人为湿”。津液的生成赖于脾胃，《素问·经脉别论》载：“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属膀胱。”湿之生成也在脾胃，如病机十九条曰：“诸湿肿满，皆属于脾。”故津液与湿皆生于脾，湿生则困脾，

4、困脾则津液不生。然苦可燥湿，燥湿则脾运，脾运则津液自生。1.5苦可调气以坚阴苦寒药物既能降泄,亦能升清。《本草纲目》论黄芩、黄连、栀子等，谓其有降有升,降中有升。张景岳之《景岳全书》亦谓黄芩味苦气寒，可升可降；黄连味大苦,气大寒,降中微升；栀子味苦气寒,气浮味降[3]。苦味药能升亦能降，升之如柴胡、升麻。降之如黄连、厚朴、大黄。升降相因，可调节气机，气调则津液自生，如柴胡配黄芩之小柴胡汤，可调节少阳胆气机之出入。《伤寒论》第230条曰：“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叶天士在《外感温热篇》论曰：“再论气分病不传血分，而留恋三焦，亦如伤寒中少阳也。彼则和解表里之半，此则分消上下

5、之势，随证变法，如近时杏、朴、苓等类，或如温胆汤之走泄。因其仍在气分，犹可望其战汗之门户，转疟之机括。”此文中用温胆汤化痰祛湿，调节三焦之升降，使津液自生，故可战汗而解。2.苦坚阴之忌苦可坚阴，上文已有论述，但苦亦可伤阴。《温病条辨·吴又可温病禁黄连论》中指出：“唐宋以来，治温热病者，初用辛温发表，见病不为药衰，则恣用苦寒，大队黄芩、连、知、柏，愈服愈燥，河间且犯此弊”,疾呼辨证准确方用苦寒之品,不可滥用[4]。即使要用,也不可过用，中病即止，因“苦先人心,其化以燥,服之不应，愈化愈燥”、“吾见温病而恣用苦寒，津液干涸不救者甚多，盖化气比本气更烈”，提出苦寒久用必化燥伤阴，而温病护阴保津为第一

6、要义[4]。苦多燥，《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燥胜则干”，故苦亦可伤阴。吴鞠通之《温病条辨》中焦篇第31条提出：“温病燥热，欲解躁者，先滋其干，不可纯用苦寒也，服之反燥甚”，说明津液亏虚者应慎用苦药，用之则燥甚。《阴阳应象大论》云：“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泄为阴。”苦本为阴，而苦却有伤阴与坚阴的双重作用，如运用得当则效如桴鼓，如龙胆泻肝汤。龙胆泻肝汤是清肝胆湿热的方子，其中龙胆草为苦寒之药，既可燥湿，也可伤阴。《本草新编》曰：“龙胆草，其功专于利水，消湿，除黄疸。”是故又用生地、当归、白芍养肝阴，防苦之燥，但用龙胆草清其热，热去则存津液，即坚阴之说。此方既可体现苦之伤阴，又可体现苦之坚阴，故苦味

7、药虽有坚阴作用，亦有伤阴的作用。运用时，若阴不虚者少用之，阴虚之人可加补阴之药，又如《医方考》之知柏地黄丸、《温热逢源》之黄芩汤加豆豉玄参方等。探讨苦伤阴与苦坚阴之说，可以用《素问·阴阳离合论》的“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百，数之可千，推之可万，万之大不可胜数。然其要一也”来说明。苦为阴，阴中亦可分阴阳，故坚阴为其本，伤阴为阴中之阳的作用。苦为阴，而苦却有伤阴与坚阴的双重作用。参考文献：[1]胡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