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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古希腊人的妇女观JI:.碍右2007年第1期?历史学?论古希腊人的妇女观◎郭小凌【摘要】古希腊人的妇女观出自占主导地位的男性公民,因此是古希腊男性对妇女的看法.至少从荷马时代开始,便形成了对女人的社会偏见.在古风时代,这种偏见发展为女人祸水论,妇女在男性知识分子眼中成了卑贱的工具.在古典时代,大众化的戏剧家和精英化的哲学家的作品中不时重复着男性中心论及与之相关的歧视,鄙视妇女的陈词滥调.表明它们不仅是流行的社会观念,而且是一种既定的传统观念.『关键词1古希腊男权女人祸水论(中图分类号]K545.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2、1000—7326(2007)叭一0091—10有关古希腊人对妇女与男人社会关系的看法基本上是从成年男性公民的作品中获得的,因此是男人对妇女及其自身的看法.由于无论从社会现实还是社会观念上看,古希腊城邦始终是男性公民的俱乐部,因此男性公民的看法体现了社会主流人群对妇女的看法,亦可以说是古希腊社会的一般看法,即男性是社会的中心,女性是男性的附庸或社会的配角.这种看法与古代其他地区的没有本质区别.前荷马时代的希腊男人如何看待妇女一事已完全无从稽考.以往民族学家利用类比手法,把北美易洛魁人的母系氏族部落的男女平等关系照搬到古希腊史前
3、社会的做法,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猜测.从历史学实证的基本要求出发,只能说古希腊可能经历过美洲印第安人的母系氏族社会阶段,即男性氏族成员与女性氏族成员假定曾经有过平等的社会身份.但从有文字记载的时候开始,也就是从荷马时代(公元前11一前9世纪)开始,古希腊社会就是男权社会,流行着男性至上的社会观念.荷马史诗是两部男性的史诗,奥林波斯众神家族的家长宙斯是男权统治的典型代表.他法力无边,具有不可挑战的权威.他的妻子赫拉神力不及宙斯,但工于心计,时而自行其是,在宙斯背后搞一点小动作,惹得宙斯怒火中烧.如在特洛伊战争期间,赫拉施用女性的魅力
4、暂时迷倒宙斯,致使在宙斯酣睡期间,波塞冬支持希腊人打败宙斯怜悯的特洛伊人.宙斯醒来后大怒,刚才还是男欢女爱的妻子,转眼便成为严厉训斥的对象:人神之父对赫克托充满怜悯之情,凶狠地怒目睨视赫拉,对她这样说:"赫拉,坏东西,这又是你的恶毒诡计,使神样的赫克托停战,使特洛伊人溃退!只是不知道,我要是为此用霹雳打击你,你是不是第一次品尝搞阴谋的恶果!或者你忘了我一次怎样把你吊起来,把两个铁砧挂在你脚上,手上捆了根永远挣不断的金链子?你吊在云气和太空中………6,3789从诗文中看,宙斯显然对赫拉拥有任意的处置权,不止一次地对妻子实行凶狠的
5、"家庭暴力",作为作者简介郭小凌,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首都博物馆馆长(北京,100875).91对赫拉挑战男权的惩戒.尽管赫拉对宙斯极为不满,却慑于宙斯可怕的威力,不得不卑微地表示:"那也只能按照你指引我们的途径."【】】(p379)事后她在宙斯的宫殿内背后议论道:我们真愚蠢,糊涂得竞想对抗宙斯,我们还想阻遏他,用言语和武力.他却独居一处,既不关心我们,也不把我们放在心上,因为他无疑认为,在不死的神明中他的权能和力量最高强.他如果对你们行恶,你们也只能忍受.[~10y'J82)宙斯与赫拉以及其他神灵之间的主从关系可以看作
6、是古希腊人家长制,夫权制,父权制的现实在观念上的反映.史诗呈现的世俗社会的现实也在很大程度上与这种观念相一致.最明显的一个例子是《奥德修记》中的特雷马库斯在父亲不在家期间是一家之主,能够干预母亲潘奈罗佩的选择.当潘奈罗佩同意装扮成外乡人的奥德修参与拉弓比赛,特雷马库斯不愿这样做,便呵斥他母亲说:我的母亲,关于把这张弓给谁不给谁,没有一个阿凯亚男子比我更有权力,所有在伊大卡有权势的人和靠近牧马的埃利斯诸岛上的人,都无权决定.在这些人中没有人能阻拦我,违背我的意志,即使我想把这张弓给这位客人带走.但你还是回你的房间,忙你自己的事,
7、管你的织机和纺锤,吩咐你的女仆干活.这张弓是所有男人的事,但主要是我的事,因为我是一家之主.她听后感到吃惊,回到了她的房间,因为她应听从儿子的良言.一276)按照荷马的说法,虽然在奥德修虚位期间当家作主的是儿子特雷马库斯,但潘奈罗普在男子主权的背景下,也有一定的自主权,"因为她应听从儿子的良言",这里隐含的可能是如果她儿子说出的不是良言,似乎也可以不听.这就是说,在荷马头脑中,女子也应有一定的自主空间.从诗文中也可以看出这一点:天上的女神既服从宙斯的权威,又一定程度上可以自行其是,或明或暗地支持人间对立的一方.地上的女人也是这
8、样,她们虽受男人管制,最终服从男性的指示,但在男性允许的范围内,仍然有一定的活动自由,并不是男性彻底的附庸.《伊利亚特》和《奥德修记》中的国王妻室在贵族和平民中受到尊重.比如特雷马库斯虽然是母亲的保护人和宫廷主人,但潘奈罗普在奥德修长期离家期间却能够主持宫廷的活动.而且倘若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