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案结论的普适性与实证研究的科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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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案结论的普适性与实证研究的科学性作者:徐增阳　　浏览次数:1540　　发布时间:2007-12-09　　文章来源:中国书评近年来，农村政治研究成为中国政治学研究中的“显学”。一个有力的证据是，从1999年开始评选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以来至2004年，政治学科共有8篇论文入选，其中农村政治题材的论文有3篇入选，占了近40%。历史地看，政治是宫庭庙堂之事，乡村是与政治无涉的，自然也不易引起研究者的关注。而近年来农村政治只所以进入国内研究者的学术视野，并迅速由冷变热，一方面是因为1980年代末以来，农村政治体制改革的相

2、对突破，特别是村民自治的大力推行，为农村政治研究提出了实践要求，也提供了研究素材；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农村政治研究在研究方法上一改中国政治学研究中重规范轻经验、重宏观轻微观的传统，通过深入农村实地，开展大量的社会调查，取得了一大批有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的成果，从而得到了学界和社会的广泛认可。因此可以说，农村政治研究因方法兴。而中国农村政治研究在方法上的最突出的成就，便是经验实证分析和微观个案研究方法的运用。翻看一些农村政治研究方面的论文集，不难发现在标题中冠之以“个案研究”、“经验分析”和“调查与思考”的文章比比皆是。但是

3、，这种表面繁荣的背后潜藏着学术“泡沫”的隐忧。实际上，当拨开对农村政治一些焦点性事件的热炒和研究成果低水平重复的迷雾时，我们会很失望地发现，在现实层面上，不少研究并没有使人们对农村问题的认识前进多少；在理论层面上，能够自觉运用规范的学科方法、理性的学术思维和严密逻辑论证来表述农村政治的学术性著作少之又少。只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以当前农村政治研究中广为运用的个案实证研究方法缺乏科学的认识和明显的自觉。一些研究者将个案实证研究简约为选点调查；一些研究者将宏大的理论话语仅仅建构在个案的基础之上，对又对如何通过个案建构宏大理

4、论所知甚少；还有的研究热衷于“讲故事”，缺乏明确的问题意识和理论关怀，形成的成果更多地是材料的堆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农村政治研究方法上的困局已经妨碍了农村政治研究的学理化和科学化。当然，已经有研究者意识到农村政治研究方法中存在的上述紧张或冲突，并力图在自己的研究中加以弥合或克服。于建嵘先生所著的《岳村政治－转型期中国乡村政治结构的变迁》（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就是其中之一。但是类似于建嵘先生的这种学术自觉并没有成为农村政治研究者的普遍努力。因此本文选取了个案研究结论的普遍性和实证研究的科学性这两个话

5、题加以探讨，以期引发和促进更多农村研究者对方法问题的自觉和反思。一、个案研究结论的普适性个案研究（casestudy）是对客观世界的某个具有典型性特征的个人、事件、社会集团或者社区所进行的深入全面的研究。个案研究法的最显著特征是“描述客观世界的真实故事”，因此成为人类学研究的经典方法。个案研究方法在中国农村研究中的运用曾经在费孝通先生的《江村经济》中得到很好的体现，这恐怕与其在人类学功能主义大师马林诺夫斯基那里所受的方法论训练有着密切的关联。《江村经济》通过对一个农村社区社会结构及其运作的描述，勾画出一个由各相关要素

6、有系统地配合起来的整体，并试图从村落内部的社会结构分析中国社会变迁的动力。个案研究方法在中国农村政治研究中的运用是由海外学者肇始的。韩丁的《翻身：一个中国村庄的革命纪实》、克鲁克夫妇的《十里店：中国一个村庄的群众运动》、赵文词的《一个中国村庄的道德与权力》、萧凤霞的《华南的代理人与受害者》都是采用了个案研究的方法。近年以来，国内学者也开始尝试运用个案研究方法研究农村政治。张乐天于1998年出版的《告别理想－人民公社制度研究》，以浙江北部联民村为个案，对人民公社制度做出了历史定位。个案研究方法在国内农村现实政治问题上的

7、运用是从对村委会选举的研究开始的。因为作为国家的强制性制度安排，村委会选举对村庄的影响波及各个层面，而村庄既有制度安排和制度结构中的行动主体也会以各种方式从各个层面做出反映。显然，个案研究所具有的深度描述的特征就具有了方法上的优势。在笔者参加的一次关于村委会选举的学术研讨会上，提交会议的论文中有一半以上是采用了个案研究的方法。但也正是在这次会议上，个案研究结论的普适性问题开始受到广泛的关注，并在此后成为农村政治研究方法上一个持续讨论的话题。个案研究结论的普适性是指个案结论对其他个案或现象的适用性，可以称作“个案的外推

8、”...。当下农村政治研究中，个案研究结论的普适性问题包括三个层面的具体问题。一是，个案研究结论存不存在普适性问题？二是，个案研究能不能得出普适性的结论或者在什么层面上可以得出普适性的结论？三是，如果个案研究能够得出普适性的结论，如何保证个案研究结论的适用范围尽可能的大？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涉及对个案研究价值的判断，也就是说个案应不应该得出具有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