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文化：要保卫也要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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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法国文化：要保卫，也要对话保卫文化，是法国面对全球化的一面旗帜。多年来，面对外部的文化冲击，法国人双管齐下，展开了一场持久的“文化保卫战”：一方面抵御外国文化的“入侵”，另一方面坚持发扬自身优势，推动与其他民族文化的对话与交融，提升本国文化产品影响力和竞争力。对于其他同样面对美国文化霸权的国家而言，法国的做法提供了一定的镜鉴。抵御美国文化“入侵”今年7月，《跨大西洋贸易和投资伙伴关系协定》（TTIP）正式启动前，欧盟内部就法国提出的“文化例外”展开了激烈辩论。法国认为文化影视产品不应列入TTIP谈判的议题范围。尽管英

2、、德等国反对，但是欧盟作为一个整体最终认可了法国的主张，决定暂时把文化影视产品置于TTIP谈判的议题之外。“文化例外”最早由法国正式提出，是1993年10月召开的一次由法国主导的法语国家首脑会议上，当时40多个国家的领导人通过了关于“文化例外”的决议。这项决议强调，与一般的商品相比，文化产品还有精神层面和价值观层面的内涵，对公民素质提升和社会繁荣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因此，文化不能完全屈从于商业,贸易自由化原则不适用于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此后，法国在多次国际多边谈判中以“文化例外”的名义维护本国的文化利益。上世纪90年代

3、初，欧盟同美国之间展开WTO乌拉圭回合谈判。美国方面以产品贸易自由流动原则为由，要求欧洲取消市场准入限制、扩大进口份额；指责欧洲国家对本国文化产品的补贴过多，对美国产品采取了贸易保护主义。美国无疑是为自己的影视产品争夺更大市场，因为视听产品是美国仅次于航空产品的第二大类重要的出口商品，而欧洲是美国影视产品最主要的消费市场。面对美国的步步紧逼，以法国为代表的欧洲提出了“文化例外”的原则，通过《共同行动纲领》，将文化产品排除在“商品”和“服务”的谈判范畴之外，使欧洲各国有权对本国文化产品实行补贴、对外来文化产品加以限制。

4、欧盟还提出，应当在WTO总协定框架下设立一个单独规范文化产品的协定。欧洲的要求遭到美国拒绝，欧盟以退出谈判相威胁。经过反复讨价还价，双方相互做出让步，最终达成协议。虽然“文化例外”没有作为正式协定写进WTO文本，但是欧盟仍然可以继续补贴电影业等领域。法国在1998年5月的国际多边投资协议谈判中，继续高举“文化例外”大旗。这一协定的目的是保护外国投资。协议草案涉及的敏感问题是对所有领域（包括文化领域）的外资均采取保护措施，这显然对实力雄厚的美国投资公司有利。由于法国坚持“文化例外”原则，这项国际多边投资协议最终未能达成

5、。法国“文化保卫战”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防止美国文化的“大举入侵”。多年来，双方在文化产品市场的竞争十分激烈，在影视行业尤为突出。在好莱坞咄咄逼人的攻势下，法国电影业在很长时间内陷入困境。法国是电影的故乡，号称欧洲电影业“最可靠的堡垒”。但是，多年来法国电影市场却被好莱坞影片大量蚕食。上世纪70年代，美国影片在法国的占有率为37%，80年代达到57%，90年代后已超过60%。法国国产影片的国内市场份额只有不到30%。电视作品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在巴黎免费收看的6个电视频道中每年播放大约1300部电影和电视连续剧，其中

6、1000部以上来自美国。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法国政府在国际舞台上以“文化例外”为武器展开了“文化保卫战”。法国电影重新上扬“文化例外”在保护法国民族文化产业发展方面发挥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法国也清醒地认识到，闭关自守和“文化保护主义”抵挡不住好莱坞，发挥本民族文化的独特优势，积极推动与其他民族文化相交融，才是提升本国文化产品影响力和竞争力的真正出路。为此，法国前总统希拉克曾提出“文化多样性”主张，提倡法国与其他国家的文化相融合。一位文化部门官员曾经指出：“法国从来不拒绝外来的优秀文化、包括美国文化，法国反对的是完

7、全出于商业目的的文化传播”。在政府的积极推动下，法国各种文化产业在引进竞争机制的基础上，提高市场意识、艺术创作与商品推销相结合，取得了显著效果。法国电影业取得的成效尤为明显，并且具有典型意义。最近几年，法国电影在戛纳国际电影节连续获得不俗战绩：2010年获得了评委会大奖、最佳导演奖等4个奖项，2011年获得男演员奖等2个奖项，2012年获得最高奖金棕榈奖，2013年获得金棕榈奖和最佳女演员奖。法国电影业终于走出了多年来不景气的困境，法国影片重新赢得了观众，在国内外的市场不断扩大。2012年，法国本土影片的市场份额超过

8、了40%，好莱坞影片市场份额降至45.3%。法国电影之所以能够重现辉煌，有多方面的原因。首先是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和创新能力。法国电影的艺术风格独特，曾经产生过“新现实主义”“新浪潮”等风格，对世界电影产生深远影响。后来一度模仿好莱坞风格的做法使法国电影陷入困境。意识到问题之后，法国开始谋求改变创作方式和理念，坚持自身特点，追求艺术创新。法国导演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