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音汉字与“旦”字的古代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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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表音汉字与“旦”字的古代读音王义然一、表音汉字及其表音功能所谓表音汉字，就是具有表音功能的汉字。也就是从汉字构成的角度去考察，人们在制造这些汉字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如何表达这些字的读音。汉代以来形成的六书之说，早就告诉人们，表音汉字只有一种，那就是形声字。也就是用一个表义的形旁和一个表音的声旁合并而成的汉字。本书稿所要告诉读者的是：表音汉字除了形声字之外，还有合音字和复合汉字两种。合音字是用合并音节的办法制造的汉字，它用一个偏旁表示所造字的声母，用其余偏旁表示所造字的韵母，所造字的所有构成部件都用于且仅用于表达所造字的读音

2、，整个汉字只表读音，不表字义。复合汉字从整体上说都是形声字，但其表义的形旁不一定是已有的汉字，有时会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汉字临时会意；其表音的声旁也不一定是已有的汉字，有时会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汉字，一个取其声，其余取其韵，声韵合并，共同表达所造字的读音。合音字与复合汉字的发现，弥补了传统六书之说的不足，再现了古人造字方法的完整体系，回答了语言文字领域的许多疑难问题，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现在看来，无论哪一种表音汉字，其表音功能都十分低下。甚至，有的表音汉字的表音功能已完全丧失。如“雕、江、瞠”等，人们都认为是形声字，但它们的声

3、旁“周、工、堂”等字与这三个字的普通话读音差别都很大，声母和韵母都不相同。至于“出、重、允、余、疑、尞”等字，人们则连它们的构字原理都讲不清楚，更看不出它们有什么表音功能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读过本书稿定会明白，主要是“8方音构字”使然。笔者一再强调，并以整个书稿的内容来证明：在普通话出现之前，在汉语语音发展史上，既没有客观上独立存在的标准语音，也没有人为制定的语音标准，只有方言。方言是汉语语音存在和发展的基本形式。因为方言语音的一般表现形式是一个字在不同地区有不同的读音，所以，站在整个汉语语音体系的角度去考察，每一

4、个字都会是多音字。不难想象，在各种方言特征交互错叠、异彩纷呈的古代社会，任何一个造字者都从小就生活在一个特定的方言语音环境之中，无论是制造哪一种表音汉字，都只能按照自己的方言语音去选取表音偏旁。受这种历史状况的制约，任何一个表音汉字，都是在特定方言语音环境中产生，而在更广大的范围内被使用。所以，不同地区的造字者，即使选用同一个字作表音偏旁，这个偏旁所表达的语音因素也会大不相同；对所造汉字来说，大多数汉字的使用者，只是按照自己的方言语音去读这些字，而对这些字的构成原理乃至造字者的取音意图并不理解，甚至根本不去理会。这样，就会

5、使得这些字的实际读音与造字者的取音意图产生多方向的背离。这就注定了这些字肯定会变成新的多音字。我们现在讲汉字的表音功能低下，当然是以普通话为标准的，是就表音汉字与其表音偏旁的普通话读音差异而言的。因为历史上每个字都是多音字，所以，就某个具体的字而言，我们在制定普通话这个语音标准的时候，只是在这个字的多个读音中选择了一个。当我们所选定的某个汉字及它的表音偏旁的读音都恰好与造字者的取音意图相一致时，这个字的表音功能就被完整保留，而其余大多数情况，这些字的表音功能就会部分或完全丧失。这就是表音汉字表音功能低下的根本原因，也是合音

6、字和复合汉字长期不被人们认识的根本原因。剖析汉字的语音构成，透过方音构字的历史事实，我们可以看到古代一字多音的许多复杂情况。这里仅以“旦”字为例加以说明。8二、“旦”字古代读音的韵母旦，普通话读音dàn。它是一个会意字，上从“日”，下从“一”，“一”代表地面，日出地平谓之旦。现在我们有普通话这个语音标准，对“旦，读若‘蛋（dàn）’”这样的语音标注，不会有人提出什么异议。然而，在历史和现实的语音中，这决不是唯一的读法。根据古今方言语音特征的存在状况，运用从形声字中归纳出来的方音序列和方言特征的共轭传递规律，分析以“旦”字为

7、表音偏旁的形声字、合音字和复合汉字，可以清楚地看到，仅就韵母的差异而言，“旦”字的实际读音就至少有四个，即dàn（蛋）、dà（大）、dàng（宕）、dài（代）。毋庸讳言，对“旦”字的这四个读音，除第一个外，对其余三个都会有人提出质疑。但笔者有充足的理由说明这四个读音都存在，且都很古老。其一，“旦”读若‘蛋’”。这种读音是一种流行时间最长、流行范围最广的读音，但在普通话产生之前，它也只能算是一种方言读音。只是因为这种读音使用广泛，所以才被我们选定为标准读音。形声字“但、担、胆、亶、疍、疸”等，就是在这种方言环境中产生的。另

8、外，合音字也能证明这种读音的流行情况。笔者认为，“砍”字的构成按传统的六书之说不能做出解释，就是因为它是一个合音字。“砍”字右从“欠”，左从“石”。这里的“石”不是石头的“石”，而是古代粮食计量单位“石”，与“旦”是同音字。造字者在制造“砍”字的时候，只是从表音的角度考虑，用“欠”字的古代声母k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