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脆弱地区农民生存行动的社会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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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生态脆弱地区农民生存行动的社会学研究————以甘肃省民勤县东湖镇为例西北师范大学社会学系郝世亮摘要：本文从社会学的广阔视角通观“农民生存行动”这一核心议题，文章在关注诸如社会结构、自然空间环境等结构性要素对行动者的约制作用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行动者的自我反思能力和实践精神。文章首先描述了生态脆弱地区农民面临的诸多结构性压力，紧接着利用“空间理论”分析了农民面临的生存困境，之后文章重点描述和解释了农民拓展生存空间的诸多行动策略，以期对生态脆弱地区农民的真实生存样态和生存行动的发展轨迹做一明晰呈现。关键词：：：生态脆弱：农民生存行动一一一一、、、、引论引论从社会学

2、理论体系的发展脉络来看，无论是将“行动”作为社会学研究对象韦伯传统，还是将“社会事实”作为社会学研究对象涂尔干传统，行动研究都是一个不可绕过的主题。从近代社会学理论家的关注点来看，一些社会理论家诸如：吉登斯、布迪厄、哈贝马斯等人在对传统社会学理论进行反思、批判的过程中，自觉完成的任务就是建立适宜的范式来理解“行动——结构”问题。行动研究从理解主体行动者入手，关注行动者的心理体验和其所处的具体情景，力图勾勒出不同生活际遇中的行动者的行动方式。当然行动研究的理论旨趣不仅仅在于对个人或个别生活群体的零碎事件的描述上，理解行动者只是将其作为研究的切入点，理解社会结构

3、层面上的社会实在（诸如：社会制度、社会经济社会概况、社会政策）与行动者之间的关系。纵观行动研究理论，有两种理论流派影响深远。一个是以科尔曼为代表的“理性选择”理论，其在对行动者逻辑的解释上强调行动者的理性算计，行动者利用自身资源（或资本）在目标（功利的和情感的）选定和手段选择作出理性抉择。而以斯科特为代表的文化学派则在解释农民行动时强调文化对于行动者的控制作用，指出行动者不一定是理性的“算计者”，追求[1]最大收益，东南亚的“小农”便是遵循生存伦理的行动者。社会学由于仅关注正式的行动者及行动，所以忽略了社会生活的重要舞台，也忽视了地方性的社会结构。围绕着农民

4、行动者的行动是遵循“生存伦理”还是“生存理性”这一问题，我国学者进行了大量有益的探索，我们发现，单纯的假定行动者的人格模型是无法恰当理解行动者的。制度变迁、文化传统、地域差异等等要素共同构成了影响[2]行动者做出选择的“结构性”要素，而行动者也并不是一个判断的“侏儒”，他们在一定的结构性场域中发展出自己的一套行动方式也是可能的。超越“行动——结构”二元分析框架，统观行动者和社会结构，对于我们理解农民行动研究来说是必要的。考虑到研究议题的范围问题，笔者选取“农民生存行动”来作为本研究的核心概念，“生存行动”的内涵和“行动”是一致的，笔者将其界定为：“个体或家庭

5、利用各种资源，开展的旨在维持生存和寻求发展机会的行动，包括：农业生产、手工业和劳务经营、移民行动和其它各种类型的行动。”本研究试图通过对甘肃省民勤县东湖镇的田野调查，廓清生态脆弱地区农民生存行动和外部条件变化二者之间的关系脉络。以政治、经济制度变迁为和当地脆弱的生态环境变化为背景，考察二者对居民行动的影响，落脚点在于陈述农民在社会变迁和生态环境变化的背景下发展出怎样的行动方式及行动结果如何，并用社会学理论加以解释。二二二、二、、、研究区域概况研究区域概况甘肃省民勤县面积1．6万平方公里，沙漠戈壁占总面积的91％，农田绿洲面积只占总面积的9％。境内风大沙多，干

6、旱缺水，自然条件十分严酷。年风沙日139天，8级以上大风日29天，沙暴日37天，最大风力可达11级。东湖镇地处民勤湖区，距县城73公里。全镇总面积是5309.9平方公里，辖25个行政村（其中沿边沿沙村7个、牧业村1个），162个生产合作社，1个街道居委会，[3]共3402户，18145人。东湖镇是一个半农半牧的乡镇，年降水量110mm左右，蒸发量2600mm，属极度干旱区。东湖镇地处腾格里沙漠与巴丹吉林沙漠的合围之中，随着上游来水的逐年锐减，地下水位日趋下降，水质不断恶化，矿化度高达5克/升以上，人畜不能饮用，大量土地盐碱化，群众只能种植耐碱耐旱的茴香，棉花

7、等农作物，生态环境十分脆弱。据统计，当地人口由80年代的24095人下降到目前的17877人，种植面积也由以前的11.4万亩下降到目前的4.2万[4]亩。三三三、三、、、不断受到挤压的生存不断受到挤压的生存空间从地理学层面理解生存空间，它应是一种自然形成的四维结构。一定地域内的居民占据的正是这样的自然属性意义上的空间。但空间还有两外一个属性：社会性，“空间里弥漫着社会关系，它不仅被社会关系支持，也被社会关系所生产”[5]。也就是说权力嵌入到了空间分配中，空间的自然分割在以权力为核心的社会关系中可能被重组。我们可以将农村和城市的“二元结构”看做是政治权力对农民

8、的地位和生存空间的总体性安排的结果。农民直接面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