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人物绰号漫谈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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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第1卷第3期2005年7月沈阳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ofShenyangInstituteofEn百neering(SocialSciences)V01．1No．3Jul．2005《红楼梦》人物绰号漫谈姜子龙(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沈阳110034)摘要：《红楼梦》语言的研究虽早已引起学界注意，但《红楼梦》中的人物绰号还未被重视。《红楼梦》中的人物绰号很值得研究。它不仅具有丰富的语言学功用——在小说创作中形成固定的人物塑造模式，而且还与中国传统文化紧密联系——即体现出传统释道文化对通俗文学创作的辐射作用。探寻《红

2、楼梦》人物绰号独特的文化意蕴，会拓宽《红楼梦》语言的研究途径，并且丰富我国古代小说研究的思路和方法。关键词：红楼梦；人物绰号；塑造模式；释道文化中图分类号：1207．41I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9617(2005)03—0097—03人物绰号作为考察通俗小说语言艺术的重要指标之一，往往易被学界忽视。至今，《红楼梦》语言方面的研究还不够系统和全面，大多为“感悟式的零金碎玉”⋯，留给我们很大的探索空间。事实上，《红楼梦》中的人物绰号不仅具有较高的语言学价值，而且与我国古代小说创作技法形成的固定模式密切相关，并可从研究中探知曹雪芹

3、的一些文学创作倾向和原则。而且从文化学角度来看，《红楼梦》中的人物绰号还具有浓厚的传统文化意蕴。绰号作为中国人的姓名字号系统的组成部分之一，其形成和发展有着悠久的历史，《周礼·春官·大祝》中就有“辨六号”之说。怛J而关于绰号的定义，学界历来众说纷纭，但在广义上大都认为它是人除去姓、名、字外的又一称呼。本文所讨论的《红楼梦》人物的绰号，即是从广义上理解的人物外号、诨号、自号、雅号等识别和认同人物身份的称呼的总和。绰号在发展过程中受社会各方面因素的影响，其文化内涵也随社会的发展而变异，但也呈现出一条由雅至雅俗共赏的发展轨迹。我国古代礼制对号

4、的规定和使用，以及传统文化对其产生的影响，如皇帝的庙号、士大夫的谥号、文人雅士隐者流士的自号、释家道家的法号道号等，可以说是语言学意义上“绰号”的前身，体现出我国古代雅文化的内涵。至清代，学者赵翼在《陔馀丛考》中对绰号论述道：“世俗轻薄子，互相品目，有混号。”13J他所说的“混号”即是现在普遍意义上“绰号”的表现形式之一。《从考》又云：“至贩夫牙侩，收稿日期：2005—03—20作者简介：姜子龙(1981一)，男，辽宁海城人，硕士研究生。亦莫不各有一号⋯⋯盗贼亦有别号，更何论他矣。”由此可见，《红楼梦》成书的清代，正是绰号多姿多彩的成熟

5、期，其在社会生活中的应用范围极为广泛。另一方面，赵翼说绰号是“世俗轻薄子”所作，恰恰反映了绰号与我国古代民间审美意识的密切联系。我国古代通俗小说起源于民间的说话技艺，受俗文化影响较大。因此民间审美意识对小说等通俗文学创作产生了重大的辐射作用，尤其体现在文学语言上。小说的语言既要有书面文学的精练性，也要有口头文学的生动性。而绰号常被口头文学所使用，民间说话艺人为吸引听众，常常把一些绰号赋予话本中有特点的人物，这就是文学家在创作实践中汲取绰号这种具有强大生命力的语言精华的重要原因。这种表现方式自然而然地融人小说创作技法中，并且流传发展起来。

6、几乎从我国古代通俗小说中都能找到人物的绰号，《水浒传》更是将人物绰号在小说中的应用发挥至高峰，108条好汉的绰号都极具特色，使得谈水浒之人往往不提人物的姓名，而是直接用人物的绰号来代替。同样，《红楼梦》中的人物绰号也极具文化特色，值得去研究和品味。绰号既然在语义上有品评人物的功能，使得小说中的人物绰号在表明人物身份的同时，也自觉或不自觉地体现出作者或一定的社会群体对人物的爱憎褒贬之情。《红楼梦》中人物绰号的使用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精炼地反映人物性格的绰号，如薛蟠的绰号“薛大呆子”，“呆子”本是“傻瓜”之意，书中把薛蟠塑造成一个万方数据·9

7、8·沈阳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第1卷经常纵性惹祸、吃喝嫖赌无一不通的纨绔子弟形象，但他性情愚直，有时的言行让人感到诙谐可笑。《红楼梦》中类似的绰号还有“傻大舅”(邢德全)，“傻大姐”等，此类绰号中都含有一个准确而精炼地表现人物性格的字，让读者对人物的性格～目了然。再有一类绰号常常通过修辞上借喻或借代的方法来实现对人物的品评或介绍。如第三十九回中李纨说王熙凤之语——“凤丫头就是楚霸王”。本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的号HJ，这里却用在一个女流之辈身上，可见凤姐性格之强。更耐人寻味的是，楚霸王和风姐的命运也很相似：楚霸王威镇四方，终因恃

8、才傲物而饮恨乌江；王熙凤协理荣国府时是何等风光，而最终只落得个“哭向金陵事更哀”的下场。再如第六十五回中兴儿与尤二姐闲谈中说：“二姑娘的诨名是‘二木头’，戳十针也不知嗳呦一声，三姑娘诨名是‘玫瑰花’⋯⋯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