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想--驯艺术和艺术的有与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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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香港視覺藝術年鑑2007--專題論述往回想--馴藝術和藝術的有與限楊陽曾憲冠譯我答應為這部年鑑寫稿的時候，2007年的記憶在我腦海裏依然強烈，充滿了樂與怒、得與失、驚喜與憂懼、認同與疑惑。在我自己而言，自2006年起由天星碼頭和鐘樓的清拆而展開的藝術行動，我對於沒能來得及為自己的家園做點事，至今仍然負疚甚重。在那期間，我初次當上了策展人，一位我心儀的藝術家蒞臨香港，他既愛聽蛙聲雨響，卻也關心世情，說話平和而堅定。他的展覽結束後兩個星期，保衞皇后碼頭的絕食者被移離現場，碼頭範圍只剩下一片了無生氣的塑膠圍板。去年下半年，我由於“住好啲

2、”T－恤事件Arts,（本地住家用品品牌“住好啲”售賣印有三合會14K名字的T-恤）而第二次當上了策展人。到了年尾，我把這些經驗寫下來，仔細的回想某些片段，有一些令人痛苦。個人以外，KongFine2007年是藝術創作和交流極為豐盛的一年，大型的博物館展覽、關於歷史誰屬的大辯論、of關於策展人與藝術家衝突的小爭議，精采紛呈。我一邊寫著這篇文章，一邊發覺這一年如Hong白駒過隙，逝去無蹤；也許是沉澱了，也許已經全然忘卻。但無論如何，它肯定不是毫無of重要性的一年，因相比於中國民族主義在香港勝利十周年璀璨而短暫的慶典，版權所有2007

3、仍然一點一滴地於今天滲透出來。Department這篇文章並非一次完成，2008年的一節是幾個月前寫的，其後陸續寫完其他部份。我©University沒有周密的主張或題旨要提出，有的只是從思考的旅程中所獲得的提示，我但願能藉此再次讓人不至於以為香港藝術沒有傾盡全力。2007―藝術不設防ChineseCopyrightThe2007年我嘗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味盎然的藝術經驗。為了慶祝回歸十周年，香港藝術館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舉辦了“國之重寶─故宮博物院藏晉唐宋元書畫展”（2007年6月29日至8月11日），展出重點是著名的《清明上河圖》。

4、我走進展覽廳的時候，裏面已擠著一排約五十個等待朝聖的參觀者。當值的導賞員也真體貼，他怕我們會因為期望太高而失望，失望於欣賞時間太短，而非失望於展品。他開了人流管制措施一個玩笑，他說：“你們有五分鐘時間觀賞這幅畫卷，中途不能停下來，因為其他人會向前移動。怎樣好好利用這五分鐘？試想像自己在吃著迴轉壽司，用那樣的方式來看畫卷。看完以後，你會獲贈一份紀念品，是這個畫卷的複製品。”他的做法是為良好的博物館公民的利益著想，但用於這裏卻與創造意義的藝術經驗背道而馳。在另一個相關但並不那麼有趣的場合，藝術同樣受制於在最少的時間做到最多的接觸。20

5、07年3月香港藝術發展局舉辦了一個論壇，題為“藝術走進商業空間”。新鴻基地產香港視覺藝術年鑑2007--專題論述的代表在席上表示，商業樓宇中的藝術─特別是購物商場中的藝術這個問題，關鍵在於誰服務誰。有趣的是，香港藝術發展局的前身演藝發展局於1990年舉行過一個論壇，名為“藝術的商務贊助”（BusinessSponsorshipoftheArts）。前後兩個論壇的名稱都非中性，卻含有倡議的方向─晚近的那一個模糊了藝術與商業合作的性質，使兩者不平等的權力關係隱而不見，而較早的那一個，則明確的以不平等的權力關係命名兩者將如何合作。從“商

6、務”（business）到“商業”（commercial）的轉移，也是值得注意的。“商務”是個一般的用語，指的是“職務”和“專業”，而“商業”則有生意和圖利的意思。從商務變成商業，必須理解為一種刻意的方針，而非必然的現實。藝術爭取商業曝光的方針，在“星神僊”（StarFairy）展覽的策展人說明中有技巧而暗中的迴響。展覽是第52屆威尼斯雙年展（2007）的一部份，羅曼Arts,‧霍特（NormanFord）在他的說明中，一面批評香港政府的城市品牌政策，一面提出（承認？）“每個人都想當Kong明星”。明星的標準由國際當代藝術界訂定，

7、他把星級地Fine位說成是解決“孤絕心態”的一種方法，而他久已發現這種心態害苦了本地藝術。（《南華早報》of2005年8月23日）Hong到現在，把上述三件趣聞視為顯示了右派的自由主義企業文化，已經成為常規的文化of批判。有些人也許會以歷史化的姿態抗拒這種完全沒有文化的文化。我想到版權所有“歷史－城─香港藝術史書寫”圓桌座談會（2007年9月29日），這個活動倡議研究的“不是誰要為香港書寫藝術史，而是香港藝術史在每種出版物中所呈現的是甚麼樣的知識和詮釋。Department”1（黑體是引者所加）我不肯定藝術的公共生命素質的問題，在

8、多大程度上可以託付給歷史©University作為一項（呈現與再現）的工程。這裏，我感興趣的是，把藝術的公共生命化約為公眾關注的範圍和多寡這種永不完成的工程（有嫌宣傳過多的麼？），已產生一種誇大的需要，即藝術家需要在給養和依賴於宣傳的建制以外獨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