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态看特区政府的扶贫政策施政报告前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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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動態看特區政府的扶貧政策—施政報告前瞻王卓祺香港中文大學社工系教授刊於信報2007年10月9日如何對待窮人是考驗一個社會文明的程度？這是一個老話，但當中含有一定哲理及智慧。香港窮人衣、食、住、醫療都基本得到解決，這是常規的；這也是香港社會文明的一面。但貧窮往往像美麗，各花入各眼！英文是”poverty,likebeauty,isintheeyesofthebeholder.”出自MollieOrshansky,美國上一世紀六十年代制訂貧窮線的專家。這當然是簡單化的說法，但也說明貧窮的界定、量度及政策爭論休的其中一個原因

2、！香港窮人多，貧富懸殊也有目共睹，特首的施政報告可能有新的政策出臺；但若從一個「社會問題à社會需要à政策回應」的方程式考慮，即是說，有貧窮問題便一定有政策回應的。因此，我們可能會出新出臺政策有所失望。筆者試從一個較為動態的角度探索特區政府面對貧窮問題的挑戰，即扶貧亦有其對立面。我將從主要的不利因素(即對立面)和有利扶貧因素分別說明，然後理順幾點政策取向。不利扶貧的因素第一，扶貧觸動資本主義社會的神經。香港被評為最自由的經濟體系，窮人是市塲自由競爭底下的失敗者。對他們太仁會對市塲力量有所損害；最普遍的說法是「綜援(社會救

3、濟金)養懶人」。因此，提高綜援金的措施阻力不是庫房「水浸」的特區政府，主要還是工商界及一般受薪的低收入人士。例如，學術上有一個「工人階級憤怒」(working-classanger)的說法，即表示工人階級及低下層人士對一些有工作能力但依賴福利者的憤慨。筆者最近的研究亦顯示，就算是綜援受助者亦有這種偏見。第二，窮人是社會、經濟及政治的弱勢社群。香港只見到活躍的公屋居民組織，但從來沒有活躍的窮人組織或聯盟。偶然有一、兩個為窮人爭取權益的倡導組織，但力量是微弱。簡單來說，公開承認貧窮而走出來爭取權益是要克服艱巨的心理障礙。就算

4、窮人成功組織，相對於能夠阻塞交通的小巴、計程車及貨櫃車司機，就算不論有「政治免費午餐」的工商界領袖，他們的政治能量亦微不足道！有利扶貧的因素第一，香港是所有發達經濟體系之中貧富懸殊(以市場工資計算)最嚴重的。2006年的堅尼系數達到0.53；最低的1/10住戶只得總住戶收入的0.8%，而最高的1/10住戶卻有41.4%，後者是前者的51.75倍。幸好香港還有一個較為完備的社會福利制度，窮人還至於不能溫飽。但貧富懸殊隱藏的社會危機揮之不去；政府不能完全視而不見。第一，中央政府近來推行社會和諧。在這個大環境下，特區政府亦不

5、能把貧富懸殊問題放在地氈下面的；一些回應措施肯定需要的。若中央政府實施和諧社會的方針是有著國際及國內政治及經濟需要，特區政府面對的壓力只會與日俱增。紥鐵工潮在曾蔭權會見國家主席胡錦濤之後，便有了突破性發展，便是一例。這可見，往日香港政府作為一個旁觀者、裁判者或是小政府的角色，不一定可以解決問題了。第二，貧窮性質的轉變。在全球一體化的影響下，有工作能力的人亦會墮下貧窮之中。因此，努力工作、自力更生脱貧，甚至向上爬，以創造社會流動神話的說服力已經大打折扣了。因此，如何”makingworkpay”(即「工作係揾到食」作為延續

6、香港神話或香港夢的重要元素，亦是穩定社会秩序及經濟繁榮的重要基石，是有它內在的結構需要。在上述兩種相反力量的比拼之下，特首曾蔭權政府面對的挑戰是不少的。筆者以為関鍵是如何克服第一點的不利條件(即減低對窮人的偏見)及利用第三點有利因素(即「工作係揾到食」)。從這些思路來看，可以有下面三方面工作考慮的。其一是如何建構扶貧及對貧窮形成的社会共識。這些都是千頭萬緒，但它們的開展首先應該是界定一條貧窮線。曾蔭權去年的施政報告及今年的競選綱領都只有扶貧工作的内容，但避談有幾多窮人脱貧的重要問題，就是因為不願為貧窮界定一個量度指標。如

7、果不知道有幾多窮人(非官方的貧窮線不算)，如何知道政府的扶貧目標能否達致呢？又如何營造社会共識？其二是將綜援制度內的傳統窮人，即老弱傷殘，與新窮人(如失業的綜援受助者)分開。將他们放在一起扶貧，是引致社會大眾有「綜緩養懶人」偏見的主要原因。其實大部分綜援受助者都是老弱傷殘。政府應對這兩類綜援受助者用不同制度加以協助，以免製造社會偏見，影響社會和諧，並使政策推行更有針對性。其三，如何使低收入人士有「揾到食」的工作至為重要。對於有能力工作的窮人及低收入家庭來說，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工資太低，生活費用太高。政府的扶貧措施應該是

8、千方百計的幫助他們「揾到食」。然而，政府的扶貧措施，如「扶貧委員會」的交通津貼，以筆者估計，由於避免被指對窮人太慷慨(即第一不利因素)的情況出現，便顯得施拖拖拉拉，使人懐疑特區政府扶貧的誠意！以國際經驗來看，扶貧是有可以做得到的；最困難反而是如何營過社會共識，正如文首所言，這是一個社会文明水平的衡量。對於一個強政勵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