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与幻想中穿行——朱文颖小说浅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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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第22卷第2期新乡教育学院学报V01．22，No。2’JOURNALOFXINXIANGEDUCATIONCOI．LF犯E2009年6月JUNE。2009在现实与幻想中穿行——朱文颖小说浅评李莉(江苏农林学院社会科学艺术系，江苏镇江212400)摘要：朱文颖在文本中试图展示给我们梦想与现实两个质地相异的空间。色彩纷呈而柔软的意象群使作品呈现出一种迷离恍惝的梦幻色彩，而缘自作者对于人性的深层把握而产生的对于这两个世界的确定性的质疑，又使得小说在感伤的基调中显示出人性拷问的严肃性。通过对作者不同时期的多个文本中系列意象的展示与分析，可以了解朱文颖小说所展示的梦幻与

2、现实交织的独特意境和由这种意境所传达的关于人的境遇的深层思索。关键词：现实；幻想；意象中图分类号：1207．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3325(2009)02-0049-03作者简介：李莉(1977一)，女，湖南邵阳人，硕士，助教。研究方向：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从整体上来看，无论哪个时期，朱文颖的作品都以独特的意象诠释着现代人在现实与幻想、物质与精神之间的挣扎与无奈。其作品中色彩斑斓的意象和这些意象背后所蕴含对人生与社会的思考，往往具有极强的感染力。文章以朱文颖作品中常见意象为例，具体分析作者在其中所传递的对于现实世界的独特感受。一、狐狸、乔治：浮生若梦由于

3、地域、性别等因素所造成的个体体验的独特性，使朱文颖早期的作品中出现了许多色彩纷呈、妩媚而阴柔的意象，这些意象的存在使作品呈现出一种迷离恍惝的梦幻意境和难以言说的浮生情绪。“狐狸”是朱文颖的作品中的一个重要意象，除了出现在后面将会讨论的《高跟鞋》中之外，也出现在倒}闻》与《浮生》中。《绯闻》与《浮生》分别以《红楼梦》和《浮生六记》为蓝本，几乎没有什么故事情节，传达的是某种朦胧飘忽的情绪。《绯闻》讲晴雯在大雪初停后外出买大家要喝的绍酒，在路上她又回忆起昨夜在大观园里似乎看到了一种动物，“银灰色的，跑得飞快，又轻盈，像风一样”。在买酒的路上晴雯遇到了一个酷似宝玉的人，且也叫

4、宝玉，他们两个人一起谈论狐狸，喝酒，晴雯说从前宝玉经常会说起这些狐狸，但别人都不相信狐狸的存在。晴雯是否真的看到了狐狸?是否真的遇到了宝玉?和她交谈的宝玉是不是大观园里的宝收稿日期：2009-(O一17玉?这个与狐狸和雪有关的故事散发出的恍惝迷离的气息，让人感到难以捉摸。“狐狸”也是《浮生》中看不见的主角。芸娘与三白们在苏州城沧浪亭边过着闲适的日子。有一天芸娘跟三白提起狐狸的事情，接下来三白出门找房子准备搬家，天上下雨又出太阳，三白迷路了，像是进入一个迷宫般的幻境。三自觉得这一切会发生全是因为芸娘说了狐狸的事。而芸娘之所以会提到“狐狸”是因为年华渐去所带来的不安，这让

5、三自觉得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久芸娘便病逝了，在芸娘的葬礼上三白又听到了狐狸的事情。正如三白所说：“狐狸就是讲不清事物的代表。”[1】(嘶’狐狸代表了某种不安和不甘，包含着期待，夹杂着恐惧和神秘。正是这种无法言说的障碍营造了文本的虚幻性。另外，类似“狐狸”的意象在《重瞳》以及《广武山》等以古典著作为蓝本的小说中多次出现。这种恍若梦境的意境从古代一直延伸到作者早期的一些对当下生活的描述中。《乔治》讲述“我”与朋友们喝酒后在觞园遇到了一个叫“乔治”的人，听到了他吹口哨，而且那晚“我”回家后又接到了一个没有声音的电话。作者让故事发生在大家都有点醉，而且是雪

6、后的很冷的晚上，这种安排使得“乔治”的存在变得无法确认。“乔治”就像“狐狸”一样，是文本的一个符码，它与文中频繁出现的花、雨、雪等49万方数据意象组合在一起，构成一个现实与幻想交织的世界。如果仔细分析，朱文颖前期的作品中还能找到许多类似的意象。比如《阿三与猫》中阿三捡到的那只猫，阿三一觉醒来便怎么也找不着了。《十五中》里的“蝴蝶”，随风飞舞，阿三始终无法抓住它。无论是“狐狸”还是其他意象，都表达了某些无法言说情绪：一种顿悟、一种缘自生命有限性的失落、一份似有似无的情愫、某个也许永远不会实现的梦想⋯⋯这些意象成为整个作品的核心，使朱文颖早期作品呈现出不知今夕何夕兮的隔世

7、之感。不过当作者的笔触从古代滑向当下生活时，现实的成分就越来越多，雾气开始慢慢消退。作者从营造雾一样的世界转而开始探索这现实与梦幻的分裂。这一变化在《阿三与猫》中已见端倪：阿三非常希望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猫，可最终却把猫弄丢了。当现实越来越坚硬，梦幻便悄然退出。二、商人、桃花、悬崖：梦幻的脆弱与现实的坚固从2001年的《高跟鞋》开始，朱文颖以自己的方式参与到现实社会中来。“商人”成了她作品中的一个关键词，在朱文颖的作品中，“商人”没有摆脱重利与无情的特点，不过他们却成了商业社会的新宠，制定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高跟鞋》是关于两个上海女孩安弟与王小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