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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江汉考古2012.1/总第122期古文字研究清华简祭公与西周祭氏*陈颖飞(北京100084)摘要:清华简《祭公之顾命》所记祭公出自西周时期重要的世族祭氏,本文试从简本《祭公》切入,系统梳理与考辨西周祭氏材料,讨论西周祭氏的若干问题。主要包括:一、祭氏的来源及相关铭文。二、祭公谋父与西周金文中的其他祭氏。三、综合以上论证,排列祭氏世系谱。结果表明,清华简祭氏确系周公之后;第一代祭氏即祭季,官居太史;第二代祭氏有两位祭公,前者与昭王共没于汉水,后者即祭公谋父,他可能是穆王伐东夷某些战争的主帅,对某些东夷氏族进行了战前动员;金文中
2、的祭俗父与伯俗父、师俗父并非同一人。关键词:简本《祭公》;祭氏;祭季;祭公谋父中图分类号:K928.6文献识别码:A文章编号:1001-0327(2012)01-0100-07[2]3幽王染于虢公鼓、祭公敦。一、祭氏的来源及相关铭文(《吕氏春秋·当染》)清华简《祭公之顾命》所记祭公,是穆王时昭王时期,祭氏已任公卿,这便是与昭王没于期著名大臣祭公谋父,应即《穆天子传》的祭公,汉水的祭公(1)。穆王时期,祭公谋父多次谏曾“饮天子酒”、占“天子梦”。《穆天子传》另有言,对穆王产生了重要影响(2)。西周末期,祭祭父,受天子遣“如圃郑
3、”并“自圃郑来谒”、收公敦染幽王,一定程度上导致了西周的灭亡“赤乌之人”贡、“以天子命辞曰”,或即这位祭(3)。祭氏三朝任公卿,应是其三大兴盛时期。公。直到西周灭亡,祭氏仍是势力很大的世族。除《穆天子传》外,传世文献记载了三位祭但是,这一氏族的来源有争论。一种说法公。认为,西周时期的祭氏,源于周公。《左传》僖1周昭王亲将征荆,辛余靡长且公二十四年曰:多力,为王右。还反涉汉,梁败,王及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胤也。蔡公陨于汉中。辛余靡振王北济,又据此,祭公谋父等祭氏是周公之后。但王引之[1]提出不同意见,认为祭氏是文王时
4、期的“二蔡”反振蔡公。(《吕氏春秋·音初》)2-1王若曰:“祖祭公,予小子虔之后。他依据的是《国语·晋语四》:虔在位⋯⋯”(《逸周书·祭公》)文王在母不忧,⋯⋯孝友二虢,2-2穆王将征犬戎。祭公谋父谏而惠慈二蔡,刑于大姒,比于诸弟。曰:“不可。⋯⋯”(《国语·周语上》)⋯⋯及其即位也⋯⋯诹于蔡、原而2-3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访于辛、尹。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祭公谋父作王引之认为“二蔡”即《汉书·古今人表》的“祭《祈招》之诗以止王心,王是以获没公”,蔡、祭可通,祭公谋父等活跃于西周乃至于祗宫。(《左传》昭公十二年)春秋时期
5、的祭氏皆其后。此说不能成立。“二收稿日期:2012-01-05作者简介:陈颖飞(1972-),女,江西南昌人。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工程师,主要研100究领域:出土文献、先秦史。蔡”,雷学淇等已指出,系皆初食采于蔡的管表二[3]叔、蔡叔。需要补充的是,不能因二蔡成王时期的不贤而否定他们在文王时期的地位。尤其从文意上看,“孝友二虢,而惠慈二蔡,刑于大姒,比于诸弟”都指代文王亲人,“二虢”与“二祭季鬲蔡”并列,“二虢”系“王季之穆”,泛指文王的兄弟,“二蔡”则代称他的儿子。不称武王、周公而说二蔡,或因其可从文气上呼应“
6、二虢”,且集成495他们居叔之长。《古今人表》另有文王子管叔鲜、蔡叔以及周公子祭侯,“祭公”既非二蔡也非祭侯,确指何人不可考,不排除因误读《晋太史语》“二蔡”非二叔而重置的可能。觯西周金文的材料可以证明,金文中的“祭公”,应如《左传》所载,系周公之后。陕金1.533长久以来,学界并没有找到金文中的祭氏,直到李学勤指出西周金文常见的“”即“祭”氏之“祭”。西周金文中,此字有三种写法(表一):祭姬1、从涉。爵2、省一止,从沚。3、省两止,从水。陕金1.501宋人读“彗”,清人徐同柏释为“溓”,李学勤认为是从涉叶部字。祭公,今本《
7、缁衣》引作“叶表一祭姬簋1集成3978祭姬簋司鼎(祭公)舲簋(祭叔)[4]公”,“叶与祭是通假关系”。《左传》僖公二十四年记载,“周公之胤”中,“祭”居末位,排行应为季,当称“祭季”,即2第一代祭氏。这位“祭季”,很可能就是西周早祭季鬲令鼎(祭仲)厚趠方鼎(祭期祭季鬲的器主。公)祭季鬲是传世器,仅存摹本,著录于《博古[5]图》。铭曰:祭季乍(作)。(表二)3这件器立耳、侈口、束颈、分裆款足,颈饰一周带列旗脊兽面纹。形制纹饰与北京琉璃河鼎M251所出麦鬲相同,后者是西周早期前段器。101祭季鬲时代应相近,是成康前后器,这位祭季
8、,指出“祭公与从堂兄弟,周公之孙也”,孙诒让[11]应即周公之子,第一代祭氏。则认为“不必校论世次也。”李学勤持前说,器主为“祭季”的,还有1972年出土于陕认为祭公是穆王祖辈,曾事昭王,他父亲是第[6][12]西耀县的太史觯。铭文曰:一代祭公。此说成立。祭公谋父应与康王大(太)史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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