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集[捷克]爱尔本.劳荣等译.外国文学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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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部分民间传说叙事诗劳荣译花束妈妈死了，被送进坟墓安息，孤儿们留在世间。他们天天早晨去到墓地，探望妈妈想再见一面。妈妈心疼亲娃娃，魂儿悠悠返回啦，妈妈的魂儿呀，化成坟头丛丛小叶儿花。凭着花香认亲娘，孤儿亲吻喜洋洋；人人称它“母亲魂”，小叶儿花儿百里香。①这种小叶儿花就是麝香草，俗称“百里香”。斯拉夫民族都称这种小叶儿花为“母亲魂”。母亲魂呀，民族的神话，祖国的传说呀，小叶儿花从古老的坟头我把你采撷，带给谁呀，小叶儿花？我要把你扎个朴素的花束，一根缎带闪闪飘；我要带你走遍茫茫大地，去把自己的亲人找。也许女儿闻到百里香，找见亲娘喜欲狂；也许你会找到亲生儿，他的心儿向着你亲娘。宝

2、库一小山上长满了山毛榉，中间有个小教堂。矮矮的塔楼上钟声响，传遍丛林和村庄。那不是悠扬的钟声飘荡在近坡山旁；那是木梆钝钝响，召唤人们进教堂。善男信女一群群，从四方奔来上山岗：今天是耶稣受难日①礼拜上帝来教堂。①复活的礼拜五。教堂里面空荡荡，圣坛盖着黑帷幔；帷幔上挂着十字架，唱诗班唱着“耶稣在受难。”瞧小河边，树林黑沉沉，你可瞅见一个白色的人影？她双手抱着什么，好象是个乡下人。那妇人穿着节日的衣裳，三步并成两步走得匆忙。她胸前抱着个幼小的孩子，从小河后面奔上山岗，又从山岗顺坡而下，急急忙忙奔向礼拜堂。山岗就在眼前，上面就是那座教堂。她走到小河前面的山谷，精神振，脚步紧，微风轻轻

3、地吹，传来合唱的歌声阵阵。歌声来自教堂，唱着“耶稣基督在受难。”她沿着山岩把路赶：“什么？难道说我眼睛花了？难道说我感觉的是虚幻？”她站住了，四下里瞧，急忙向后把身转；她站下了，又转身向前：“那边树木森森，这边荆棘丛丛，一条道路穿过田野间，难道是我走错了方向、迷了路？天哪，我该怎么办我不就站在大石旁吗？这儿的变化怎么这样大？”她一忽儿站住，一忽儿向前，满心奇怪又惊讶。她用手揉了揉眼睛，继续向前大步走，“天哪，这儿的变化可真大长满荆棘的丛树旁，离教堂三百步的地方，有块大石路边躺，什么景象在她眼前晃？她瞧见了，瞧见了：小山敞着一扇门，她弄不清这里的情况。一块石头横在路中间，整块山

4、岩把去路挡，仿佛自古以来就这样。她瞧见了，瞧见了：地下的走廊长又长，水晶的石壁闪闪亮；圆形屋顶看不清，山肚里的黑暗地方，有堆火儿吐光芒。火焰发出青白光，好象夜空的月亮；火焰发出紫红光，好象西沉的太阳。女人瞧着吃一惊，直奔大门来闯一闯。她手搭凉棚朝里看，正瞅见那发光的地方。“上帝，那儿有多么亮，”她用手揉揉眼睛，脚步更向前移动。“啊！好奇怪的光亮！那是什么光？”可是她不敢再往前去，在门外伫立观望。她犹豫不定呆呆站，目光不停向里看；看着看着忘了恐惧，好奇心推着她走向前，她一步一步向前进，好象有人把她招引；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岩洞里那脚步的回声大。她越是向里走，奇怪的火光越发亮。眼看

5、走到山洞的尽头！可是她已晕头转向，双手捂住脸庞，受不住刺眼的强光。瞧着，瞧着，她这儿瞧见的，有谁曾经在人世间看到那么富丽，那么堂皇，她想那只能是在天上这儿敞着两扇大门，直通大厅，无比辉煌。四壁金光闪闪，红宝石的天花板下，一根根水晶柱通明透亮。大门的两旁，有大理石的地板，谁没有见过就不会相信这般景象。两个火堆吐着熊熊的火焰，两个火堆烧得正旺。这是不灭的神火：左边是一堆银火，闪着月亮般银光；右边是一堆金火，闪着太阳般金光。火发光，房发光，上下四周亮堂堂；只要这儿有宝库，火光炎炎多久长，神火不灭烧得旺。女人站在门槛上，好象瞎子一个样；她睁不开眼，不能凝望火光。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想把

6、眼睛揉亮。她四下瞅瞅，如梦初醒胆子壮。她深深地叹息，心里豁然亮堂：“啊，老天爷！我活在这世上，吃过多少苦，挨过多少饿！我还得挣扎，还得活。这里的金银财宝这么多！又是白银又是黄金，全在地底下白放着。只要拿上一点点，我就成了有钱人，我和我这个孩子啊，就是最幸福的人！”她默想着，她呆站着，心里的恐惧慢慢消失了；她在胸前划着十字，走向白光闪闪的火苗。她伸手拿了块银子，又放在原来的地方；她又拿起来端详一番，瞧它的成色和重量。她会不会再把它放下？不，她已经把它藏在怀里。成功给了她更大的勇气：“这是上帝指点的，指点我到地下宝库里，他要叫我过过好日子要是我不听指点，一定会违背天意！”女人这样

7、跟自己商量，就手把孩子放在地上，她跪在地板上，铺开裙子，贪婪地抓着白银，一个劲儿向裙兜里装：“这是上帝指点的，他要叫我们发财”从银堆里她拿着，拿着，裙兜里装得满满腾腾。她几乎直不起腰来，还是往裙兜里塞，银子已经把她迷坏！她刚想从这儿离开，啊呀，这儿还有个小孩！小宝宝已经两岁，这一切她怎么拿得过来？能放过到手的运气吗岂不有点儿太傻；可又不能两样一起拿瞧啊，母亲拿了银子！孩子向她颤声喊叫：“妈妈，”他喊着“，妈妈，妈妈！”他用小手拉着妈妈。“别嚷，好儿子别嚷，别嚷，好宝贝！你在这儿乖乖地等一会，妈妈立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