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自动驾驶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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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8年第8期浙江社会科学2018年8月No.8，2018ZHEJIANGSOCIALSCIENCESAug.，2018高度自动驾驶汽车交通侵权责任构造分析*□张力李倩内容提要高度自动驾驶汽车（HighlyAutomatedVehicle，下称HAV）虽已超出“自动化”阶段而向“智能化”发展，但其本质仍为客体而非主体。在HAV道路交通事故侵权归责问题上，因其驾驶人的弹性驾控模式与产品缺陷的自助形成机理较为特殊，难以直接援引现有认定规则。基于对与之近似的典型特殊侵权场景比对，以及科技创新和受害人保

2、护的利益平衡考量，目前高度危险责任模式与劳务派遣责任模式均不宜适用于HAV侵权，现阶段应遵循“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产品责任”的归责路径，并应对法律文本中相关概念作扩大解释以涵盖HAV的智能技术特征。此外，未来应设立HAV交通事故强制责任保险以分散风险。关键词人工智能高度自动驾驶汽车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产品责任作者张力，西南政法大学教授；李倩，西南政法大学博士研究生。（重庆401120）DOI:10.14167/j.zjss.2018.08.004范需求，德、美等国率先发布或修改了相关法律文引言③件，

3、我国相关立法也在探索形成中。本文力图在在人工智能领域的一揽子技术中，自动驾驶我国现有侵权责任规范体系之内，寻找新技术与被认为是最有应用前景的成果之一，其在全球范既有法律之间的契合点：立足国内现有侵权责任①围内多项法律、政策的支持下正逐步投入应用，立法文本和实践，通过对机动车交通事故、产品责我国已有北京、上海、重庆、杭州、深圳等城市相继任、高度危险作业以及劳务派遣等，与高度自动驾开展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自动驾驶系统具备驶侵权性质较为接近的特殊侵权规则进行扩大解②一定的自主学习和决策能力，使人们自由

4、选择是释，为自动驾驶汽车侵权责任规则的构造选择得否亲自驾驶汽车，且能满足特殊人群出行的需求，以在鼓励科技创新和保护受害人之间达到良好平同时有望显著减少交通事故。但现阶段的自动驾衡的模式。本文仅探讨能高度替代人类驾驶员的驶汽车并非绝对安全，美国近年曾发生多起自动自动驾驶汽车（HighlyAutomatedVehicle，下称④驾驶汽车交通事故，我国也发生了特斯拉自动驾HAV）对车外人（非机动车驾驶人和行人）的损害驶汽车事故致死案件，由此引发的侵权法律适用问题，而不讨论非替代性辅助驾驶侵权，以及自动难

5、题不容回避。面对高度自动驾驶侵权责任的规驾驶对其他机动车或车内人的侵权等情形。*本文系2017年司法部国家法治与法学理论研究项目“自动驾驶汽车的私法挑战与应对研究”（项目编号：17SFB3031）、2018年西南政法大学人工智能法律研究教师研究创新项目“人工智能物的法律规制”（项目编号：2018-RGZN-JS-ZD-04）的阶段性研究成果。35张力李倩：高度自动驾驶汽车交通侵权责任构造分析但另一方面，现代人工智能技术的介入使HAV一、高度自动驾驶汽车具备了学习能力和自主决策能力，使其完成了对交通

6、侵权责任构成的特殊性传统机器的“超越”。由于具备学习能力，所以可以对于因人工智能技术介入而催生的自动驾“主动”采集、分析海量外界信息，并不断据此修正⑤驶侵权法律规制方法的形成，首先应将对这一新“自己”的行动策略，不断“适应”环境。在此基础侵权现象在生活经验中的特殊性认识，转化为侵上，人工智能技术能够超越既定行为模式，根据经权法立法与司法分析框架下的法律构造的特征验做出相对独立的决策。由此HAV会对汽车驾驶性认识。路线、方向等专门领域的问题作出自主而专业的（一）特殊性的来源：HAV的“智能物”地位判

7、断，使得人类驾驶员在HAV中更倾向“乘客”的现阶段HAV在法律上的定位仍旧是机器，是身份，并使HAV本身趋向于介于机器和人之间的“物”，是客体———本身无责任能力。这是因为：首一种中介性特殊存在过渡。这进一步引起相应机先，HAV的物理形式是汽车。这种载体相对于普动车交通侵权责任构成的改变：既包括对驾驶人通交通工具看起来并无颠覆性改变。而被人们津侵权责任构成的改变，也包括对车辆产品侵权责津乐道的驾驶软件，也是假借人类之手设计并嵌任构成的改变，以及对上述两大责任相互关系的入汽车的计算机算法，并不是自生

8、或原生的新文改变。明。其次，HAV远未达到人类的智慧水平。人工智（二）特殊性的主要表现方面能的设计思路是模拟人类的思维模式，但人类的1.驾驶人的“弹性驾控模式”与“人机互动性思维能力是百万年进化的结果，人脑不单单是若注意义务”干线性思维结构，而是由无数个结点关联交互组HAV的终端用户即车辆的操作者，是开启车成。人工智能技术只是选择性地抽取人类的逻辑辆自动驾驶模式的人。在自动驾驶模式开启后，人链条，通过一定的算法加以组合，无法重现人脑思类使用者的角色从驾驶者转变为乘客。但这样的维的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