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系列—矛盾天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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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矛盾天师第一章茅山摄魂术茅山又名芦芽山。除了苍松翠柏之外，最著名的还是那一大片江海般芦苇，每当春夏芦草鲜美或秋季芦花盛开时，季风徐来，阵阵青滔白浪掀起，波波连天连地，置身其中宛若骑马、乘船悠游自然美景之中，不自觉地早已沉醉其中，沐浴着大自然神妙世界而心旷神怡、赏心悦目、留连忘返之情那是常常有之。当然，茅山之闻名天下，不只是芦花，茅山派亦小有名气，人们对其法术自是赞不绝口。茅山神殿即坐落于半山腰之芦苇丛中，三百年之古朴檀木所筑造，经年累月为烟香所熏，更凭添几许古老悠情气息。门前，正有两位少年在耍着一大堆骷髅头。较大者名为毛头，十八岁，长得一副活张飞模样，身躯硕壮如牛，两眼凸大，一身

2、青灰道袍，但怎么看都不像修道者；小者叫毛盾，虽只有十二岁，却已长得一副小大人模样，尤其那对深邃而清亮的眼睛，任何人照上眼都感觉得出他绝不是一个呆子，甚至被他灵气所逼，总有即将被他算计之感觉，也是一身道袍。他俩已是茅山硕果仅存之嫡传弟子，再加上一位醉鬼师父，茅山派充其量只有三人。说他们为天下第一小派并不为过。两人兴致不减地在研究那些骷髅，这是修行茅山法术必修之科目，若能从灰白骷髅摸出死者生前是男是女，将可出师毕业毛盾抓摸一颗不算小的骷髅，其实也只是玩笑居多：“我猜他是大奸臣秦桧！”毛头讪笑：“省省吧，秦桧脑袋还由得你来摸，他早被人们给剁了。”“那可不一定。”毛盾道：“我看它后脑反骨

3、特尖，准是大奸大恶之人，除了秦桧，很似乎很难找到这种骨头。”毛头道：“你把他唤来阴魂问问不就得了？”毛盾轻笑：“晚上吧，大白天，哪找得了魂？”毛头忽而有所疑问：“人说好人、坏人、忠臣、奸臣，到底怎么分才算有特色？”“这个嘛⋯⋯”毛盾灵机一动已有了答案：“好人即是活着痛苦一辈子，到了晚年才好过，坏人则是一辈子活得自由自在，只有在死的前一刻感到痛苦。你说，当好人划算还是坏人？”毛头干笑：“好像当坏人较划算吧。”“嗯！”毛盾笑着：“不过遇上我们，当坏人就不划算了，死了还要遭人报仇，咱踢它三百下吧！”当下一脚踢向那颗骷髅，毛头也凑过来，一时把骷髅当成秦桧，踢得甚有替天行道之报复快感。正踢

4、得起兴，远处已传来轰然巨响，地动山摇震得两人大眼瞪小眼。这正是茅山最近头痛之事情。他们一向与世无争，可是最近号称北武林第一大门派的金武堂，看上附近那座紫金山藏有金矿而加以开采。这本是他家之事，可是矿山开采一久也有枯竭之时，偏偏紫金山脉又连向茅山山脉，对方在那头挖不着什么，竟然挖向茅山山脚，还在挖，简直不把茅山派放在眼里。毛眉、毛头曾经亲自理论，可惜茅山派一向不入流，怎能与天下第一大帮相提并论，对方根本不甩。日子一拖又是三个月，恐怕已挖至茅山脚底下，两人岂能再安稳？骷髅也不踢了。毛头道：“总得找他们谈谈？”毛盾点头：“也好，可是就怕他们还是死硬派⋯⋯咱还真拿他们没办法。”“真是欺人

5、太甚！走！理论去！”毛头丢下骷髅，一马当先已走往山下。毛盾想想也就跟去。矿区已不及七百丈远，两人穿过芦丛已见及千百人大事开挖，本是遍地青山碧草，此时已陷出一片秃黄，两人瞧得又气又怒，想找人理论，却又不知该找谁。不过在矿区另一头较高岩块上立着一名黄衣男子，他已发现两人，盛气凌人般飞掠而起，凌空穿梭两百丈，潇洒落于两人前头另一颗较高石头上。那人名叫石明，三十上下，长得一副少年得志而锋芒毕露模样，他正是金武堂派遣紫金山之分舵主，才三十岁不到即已当上天下第一派之分舵主，难怪他如此盛气凌人。他故作潇洒状，拱手为礼：“二位好，本来在下该前去拜访，但二位既然来了，在下也就省了这趟路。”这番话简

6、直太瞧不起人。毛盾、毛头冷瞪双眼，毛盾道：“免了吧，谁惹得起你们这天下第一大帮派，我只是来告诉你，茅山多多少少也是一个门派，看在武林同道分上，别挖得我们没头没脸见人。”“这当然，本派早有考虑。”石明轻笑：“本派准备买下整座茅山，两位意下如何？”“过分！”毛头斥道：“茅山虽不起眼，在武林也是叫得出名号，容得你如此侮辱？！”“这不是侮辱，是交易，你们想得太多了。”石明淡淡笑着：“本派虽想买下，却也保证出价到你们满意为止，还找了一处山头免费送给你们，严格说来你们只是迁个位置即有大把银子可赚，何乐不为？”毛盾斥道：“岂有此理，打自从有武林，有帮派以来，哪有人卖过山头？不卖！”“凡事总有个

7、开始，何况我也为你们准备了另一山头，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不卖！”毛头更是火大：“武林还有正义，你这是强盗行为，快滚，茅山不欢迎你！”石明作样抽笑两声；“还是请贵派掌门出来说话，小毛头唱什么反调！”“我就是少门主！”毛头不禁大怒：“我说不卖就是不卖，给我滚远一点！”“这副德行就能当少门主？”石明讪邪一笑：“难怪茅山派一直排不上名。”“那是本派的事！”毛盾也火了：“本派跟你们毫无瓜葛，犯不着卖你什么山头，滚，快滚！”石明还是一副老大不甩：“识相点，找个理由搬家，免得大家扯破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