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逻辑到法律再到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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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逻辑到法律作为最古老的学科之一，数学在人类文明刚刚兴起时就已经出现了，这是因为数学与人类生产生活密不可分。而随着人类对这门学科越来越深入的认识与研究，数学与生活的联系逐渐脱离，而愈加强烈地表现出了人类思考方式的另一种重要特性——逻辑性。很早的吋候社会学家和人类学家就注意到，一个人的思考过程主要包括两个方面，即感性思维与理性思维。感性思维是指，大脑通过直接感受器得到的信息片段进行的快速判断，注重第一反应：而理性思维是指大脑通过综合碎片信息得出最终决断的过程，更注重信息处理过程的连贯性。但是一个人的思考过程极为复杂，因此这两种

2、思维方式并不是完全对立，你死我活的关系，而是在处理一种状况吋感性思维与理性思维双管齐下形成互补。而通常某个人如果被认为意气用事或是冷酷无情，也只是他的某种思维方式所占比例较大了一些。所以，感性与理性是不可割裂的，一旦有人想向这方面努力，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十九世纪的初期，欧洲大陆的学荞与法官们对法律的理解上犯了这样一个错误。但是这样的错误并不是当吋的学者想当然的新奇思维，而是冇着深厚的历史原因，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必然会发生的。公元前450年，罗马人制定了《十二铜表法》，罗马法从无到有，形成发展的基础。在随后的九百多

3、年里，罗马法逐渐完整化系统化，直至查士丁尼大帝制定了《杳士丁尼法典》，罗马法达到了一个它的顶点。人们对于法律的追求，表达出了人们对文明、对秩序的渴错。而因为纠纷的解决不再依靠个人喜恶而是依靠既定的规则，所以法律也是一种理性思维的体现。法律与逻辑的关系是显而易见的，当一套规则建立起来时，将这种规则适用到具体生活的情况中时，就需要有一个逻辑的推理过程，解释清楚为何这种情况可以应用相对的规则。因此法律是一种人类对秩序的诉求，闪烁着理性的光辉。因为罗马法有着超越当吋吋代的完备性，很快它就席卷了整个欧洲大陆。12世纪法学者伊奈斯在意大

4、利设立大学公开教授罗马法，并从事注释。随着他的弟子越来越多，罗马法也随着他的学生在欧洲越来越多的地方被使用。至15世纪前，就已经有了“罗马法评论派”、“罗马法沿革派”等诸多罗马法研究学派。这些学派一方面将秩序与理性的思想以一个统一的工具一一罗马法在欧洲大陆上传播幵来；另一方而，却在法律的发展中埋下了一个隐患。及至19世纪初，罗马法已被包括德、法在内的诸多欧洲閃家奉为金科玉律，作为法庭裁判案件的主要依据，而原有的地方法与习惯法则成为Y补充。里然欧洲的学者对罗马法并不是盲目地崇拜，而是通过逻辑的推理将罗马法发扬，但是正是这种逻辑

5、的方式使他们走上了另一个极端。当时徳、法所盛行的法律理念被世称为“概念法学”，简单來说，概念法学的主耍理念就是一切案件的裁决都应该士现冇法典（通常为罗马法）出发，通过逻辑推理而得出；并11所有案件,都应能通过法典推理出适用的情况。在概念法学最盛行的吋期，欧洲学者不仅认为“成文法万能”，甚至还规定法官不能因法典没有明文规定而扪绝对某项案件进行裁判。在崇尚逻辑的概念法学学者看来，法律应该像数学一样在逻辑上自洽,任何需要法律解决的案件就灰该像数学解题一样，将事实情况当做输入参数一般带入到成文法这个公式中去。而法官所需要做的只是一个

6、机械的劳动，是一个完全剔除个人观点与情感的纯逻辑的演绎过程。除此之外，法官还被剥离了任何立法的权利，具体来说，就是法官不能改变成文法中丝毫，不能扩大适用范围，也不能做任何注解。柏拉图在几个世纪前的《政治家》中就清楚的写出，法律生來就是宥局限的，法律漏洞不可避免。而II并不需要什么哲学思辨，只需冷静地思考一下，“法典万能”这种观念很明显是有悖常理的。所以概念法学也在十九世纪末迎来;点。吉尔希曼的一篇《法解释学等同于废纸》掀起了自由法运动，人们意识到法律并不应该只是单纯的条文，法官也并不是机器人。学者们眼屮不再hM执地只看到法律

7、的理论性与逻辑性，而是发掘出了法律的实践性，看到了“活生生”的法律。从没冇法律的社会发展到逻辑性极强的概念法学，这是必然的，凶为这体现了人类从混沌到理性对秩序的渴望，对逻辑的崇拜；而概念法学落败自由法兴起，这也是必然的，因为法学与纯逻辑的自然科学和似却乂有着本质的差异。法学在接触哲学的顶层，也许确实是纯逻辑的、理论的，但是在底层，当法官适用法律处理案件时，一定是具体的、兵宥实践性的。如果按照概念法学的理论处理案件,一切从罗马法为原点进行合理推论，那么莎翁的《威尼斯商人》就要变成一部以安东尼奥之死为结局的悲剧了。《威尼斯商人》

8、中，法律顾问鲍丙娅因为很明确夏洛克的契约在表面上合乎法律，但实质上确是冇悖人性，因此做了一番诡辩，挽救了安东尼奥的性命。从这里可以看出，人们所需耍的法律确实是一套严备的规则，但这套规则不应从另一个纯粹的定义或概念为源头，而是以某种更为感性的东丙出发。这就是人性，或者说是正义。不论是大陆法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