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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8-12-07
《上古汉语中远指代词和第三人称代词》由会员上传分享,免费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内容在教育资源-天天文库。
1、上古指代词的强调式和弱化式上海师范大学语言研究所潘悟云上古汉语的第三人称代词从指别词变化过来,所以我们把代词与指别词合在一起讨论,通叫作指代词。一、上古汉语指代词的强调式。上古汉语的一些指代词分别出现鱼部*-a和歌部*-al两种读音:表1吾Na汝¤a(胡ga夫pa(我Naiæ2、也逐渐变作暱称,暱称有近义。《魏书·陈奇传》:“游雅常眾辱奇,或爾汝之。”可能是“尔”的近称近指意义,使它的元音变作e。我们注意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近指代词“斯、此、是”的上古韵部都是支部e;而远指的指代词则属鱼部、歌部,主元音为a。表1中的韵尾交替到底反映什么样的语法现象呢?吾~我“吾”、“我”是讨论得最多的两个词,我们不妨从这两个词谈起。这两个词能在同一本书中出现,所以不大可能是方言的区别。于是,语法学家首先就想到是格的不一样,认为“吾”不能用作宾格,常用作领格,“我”常作宾格,不太作领格。问题是,“吾”能用作主格,“我”也能用作主格,“吾”常用作领格,“我”也能用作3、领格。于是,有些文章就用频率的方法加以区别,比如“吾”用作主格的例子占百分之几,“我”用作主格的则占百分之几,等等。如果说它们之间的区别是格的不同,自然就不会有百分之几的问题,英语的I只作主格,不可能还有百分之几的频率作宾格或领格。而且,像《孟子》中“吾”用作主格76次,“我”用作主格68次,几乎相等,没有统计上的意义。可见,上古汉语的这些代词不可能是格的反映。有些学者早就注意到这两个词的语用区别,胡适在《吾我篇》中说,用作主格的一般是“吾”,“我”有时也可用作主格,那是故为区别或故为郑重之词。周法高《称代篇》认为“我”用作主语时,大体由于加重语气(或指我们这一方面)的缘故4、。金守拙(1956)认为“‘吾’‘我’实为同一字之重读与非重读之别。‘吾’字之后无‘句读暂歇’。故与其后随之字有密切关系。‘我’字之后则常有‘句读暂歇’”。当第一人称处于句子末尾,或者话题的后头,都有一个“句读暂歇”,要重读,这个时候就用“我”。郑张尚芳认为“我”是“吾”的强调式。他的理由除了古文献中“我”字有强调意义以外,还举了独龙语的强调式作为比较,独龙语不仅强调意义与汉语相同,而且语音形式也相似:人称动词强调施动对应汉语的汉代读音第一人称NA53NA(i53吾Na我Naiæ第二人称nA53nA(i53汝¤aæ尔¤eiæ把以上诸家的正确意见综合起来,可以作这样的结论:信5、息焦点所在之处用“我”,不用“吾”。造成信息焦点有两种原因。一是句法的原因。动宾结构中,宾语充当逻辑谓语,“我吃饭”在逻辑上等同于“我吃的是饭”,所以是信息焦点所在。在现代汉语的方言中,动宾短语中的宾语一般是重读的,如北京、上海话中的“看书”,“书”重读。有些方言的代词轻声化了,如北京话“打你”的“你”读轻声。但是,并不是所有方言中的代词都轻声化了。上古汉语的人称代词估计并没有轻声化,作宾格的第一人称是信息焦点所在,都要重读,所以只能用强调式的“我”,不用“吾”,无一例外。领格代词与中心词组成的短语有两种,后头如果带一个结构助词,是松散式,如“我的妻子”;不带结构助词是紧密6、式,如“我妻子”。紧密式中的代词读轻声。上古汉语的第一人称作领格时后头不带结构助词“之”,是紧密式,故用“吾”不用“我”。如果用“我”作领格,那是特意强调,相当于现代汉语中的逻辑重音,“我妻子”也可以把逻辑重音放在“我”上头,强调是我的妻子,不是人家的妻子。下文讨论到其他指代词的时候,我们会经常用到这一区别标准:如果有强弱相对的两个指代词,作紧密式领格用的那一个是弱式,能作松散式领格的是强式。第一人称充当话题的时候也是焦点所在,所以用“我”不用“吾”。造成信息焦点的另一个原因是强调。现代汉语方言中强调有两种标记方法,一种是超音段标记,把所要强调的词语读成逻辑重音。还有一种是7、音段标记,通常用在代词,在所要强调的代词前头加一个前缀,形成强调式。北部吴语代词的强调式是在代词前加“是”,而且“是”往往促化读成“实”,形成“是我、是侬、是渠”的说法(潘悟云、陈忠敏1995)。温州话的强调式是在代词前头加“丐”kha,如丐我kha0Næ4,丐你kh0¤i4,丐渠kha0gi2。语法范畴比语法形式有更大的稳固性,北部吴语和温州话强调式的语音形式虽然不一样,但是它们都属于同一个强调式的语法范畴。上古汉语的代词同样有强调式,而且也是采用音段标记,强调式的标记是后缀*-l:吾*Na~我*Nal。周法高《
2、也逐渐变作暱称,暱称有近义。《魏书·陈奇传》:“游雅常眾辱奇,或爾汝之。”可能是“尔”的近称近指意义,使它的元音变作e。我们注意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近指代词“斯、此、是”的上古韵部都是支部e;而远指的指代词则属鱼部、歌部,主元音为a。表1中的韵尾交替到底反映什么样的语法现象呢?吾~我“吾”、“我”是讨论得最多的两个词,我们不妨从这两个词谈起。这两个词能在同一本书中出现,所以不大可能是方言的区别。于是,语法学家首先就想到是格的不一样,认为“吾”不能用作宾格,常用作领格,“我”常作宾格,不太作领格。问题是,“吾”能用作主格,“我”也能用作主格,“吾”常用作领格,“我”也能用作
3、领格。于是,有些文章就用频率的方法加以区别,比如“吾”用作主格的例子占百分之几,“我”用作主格的则占百分之几,等等。如果说它们之间的区别是格的不同,自然就不会有百分之几的问题,英语的I只作主格,不可能还有百分之几的频率作宾格或领格。而且,像《孟子》中“吾”用作主格76次,“我”用作主格68次,几乎相等,没有统计上的意义。可见,上古汉语的这些代词不可能是格的反映。有些学者早就注意到这两个词的语用区别,胡适在《吾我篇》中说,用作主格的一般是“吾”,“我”有时也可用作主格,那是故为区别或故为郑重之词。周法高《称代篇》认为“我”用作主语时,大体由于加重语气(或指我们这一方面)的缘故
4、。金守拙(1956)认为“‘吾’‘我’实为同一字之重读与非重读之别。‘吾’字之后无‘句读暂歇’。故与其后随之字有密切关系。‘我’字之后则常有‘句读暂歇’”。当第一人称处于句子末尾,或者话题的后头,都有一个“句读暂歇”,要重读,这个时候就用“我”。郑张尚芳认为“我”是“吾”的强调式。他的理由除了古文献中“我”字有强调意义以外,还举了独龙语的强调式作为比较,独龙语不仅强调意义与汉语相同,而且语音形式也相似:人称动词强调施动对应汉语的汉代读音第一人称NA53NA(i53吾Na我Naiæ第二人称nA53nA(i53汝¤aæ尔¤eiæ把以上诸家的正确意见综合起来,可以作这样的结论:信
5、息焦点所在之处用“我”,不用“吾”。造成信息焦点有两种原因。一是句法的原因。动宾结构中,宾语充当逻辑谓语,“我吃饭”在逻辑上等同于“我吃的是饭”,所以是信息焦点所在。在现代汉语的方言中,动宾短语中的宾语一般是重读的,如北京、上海话中的“看书”,“书”重读。有些方言的代词轻声化了,如北京话“打你”的“你”读轻声。但是,并不是所有方言中的代词都轻声化了。上古汉语的人称代词估计并没有轻声化,作宾格的第一人称是信息焦点所在,都要重读,所以只能用强调式的“我”,不用“吾”,无一例外。领格代词与中心词组成的短语有两种,后头如果带一个结构助词,是松散式,如“我的妻子”;不带结构助词是紧密
6、式,如“我妻子”。紧密式中的代词读轻声。上古汉语的第一人称作领格时后头不带结构助词“之”,是紧密式,故用“吾”不用“我”。如果用“我”作领格,那是特意强调,相当于现代汉语中的逻辑重音,“我妻子”也可以把逻辑重音放在“我”上头,强调是我的妻子,不是人家的妻子。下文讨论到其他指代词的时候,我们会经常用到这一区别标准:如果有强弱相对的两个指代词,作紧密式领格用的那一个是弱式,能作松散式领格的是强式。第一人称充当话题的时候也是焦点所在,所以用“我”不用“吾”。造成信息焦点的另一个原因是强调。现代汉语方言中强调有两种标记方法,一种是超音段标记,把所要强调的词语读成逻辑重音。还有一种是
7、音段标记,通常用在代词,在所要强调的代词前头加一个前缀,形成强调式。北部吴语代词的强调式是在代词前加“是”,而且“是”往往促化读成“实”,形成“是我、是侬、是渠”的说法(潘悟云、陈忠敏1995)。温州话的强调式是在代词前头加“丐”kha,如丐我kha0Næ4,丐你kh0¤i4,丐渠kha0gi2。语法范畴比语法形式有更大的稳固性,北部吴语和温州话强调式的语音形式虽然不一样,但是它们都属于同一个强调式的语法范畴。上古汉语的代词同样有强调式,而且也是采用音段标记,强调式的标记是后缀*-l:吾*Na~我*Nal。周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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