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母公司股东知情权穿越行使的正当性基础及制度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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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浅析母公司股东知情权穿越行使的正当性基础及制度设计一、问题的提出　　现代公司制度下，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控制权相分离，为保障股东资金安全，应在制度上赋予股东获取公司相关信息的权利，即赋予股东对公司相关信息的知情权。事实上，虽然股东可以通过强制信息披露获得公司相关信息，但由于并非所有的信息都适合公开披露，故股东需要行使其账簿查阅权以获取相关信息。因此，在股东知情权中，股东的账簿查阅权对于公司内部治理尤其重要。本文对股东知情权的探讨主要从股东的账簿查阅权展开。所谓股东账簿查阅权，就是股东查阅及抄录公司会计账簿、报表的

2、权利。股东通过行使该权利，可获知企业原始资料信息，以更好掌握公司的真实运营情况，不至受到董事会所编制的各类会计报表等信息的蒙蔽。更重要的是，股东通过阅览或抄录会计账簿及相关资料，可及时发现存在董事或董事会中的不法行为，以提起股东代表诉讼以追诉失职董事的相关责任，所以，股东行使账簿查阅权可克服此类举证责任之困难。　　为了保障公司股东的该项权利，我国《公司法》对股东查阅财务会计账簿的权利作出明文规定。根据公司种类，我国《公司法》第34条、98条分别对有限责任公司与股份公司的股东行使账簿查阅权之范围及要件做出了明确

3、规定和界定。传统公司法中，股东账簿查阅的对象仅限于该股东所出资的公司，而不应及于其他具有独立人格的法人主体。随着企业集团化的发展，公司内部的监控机制会因为母子公司架构而被隔断，即由于子公司的独立法人格，母公司的股东无法有效及于子公司，进而产生了被架空的后果。详言之，公司经营者可能利用母子公司之间的法人格障碍来阻绝股东获取子公司的业务及财务信息，并使得公司法上关于股东账簿查阅权的制度设计落空。实际上，在母子公司架构下，当企业集团的经营资产集中于子公司时，母公司股东的收益将主要于子公司。倘若规定母公司股东不能从子

4、公司获取相关信息，这将使其很难甚至不能监督子公司的运营状况。因此，应当允许母公司股东在母子公司的框架下，穿越母子公司之间的法人格障碍，进而行使对子公司的账簿查阅权。为了研究需要，法理学界将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的账簿查阅权制度规范称为母公司股东知情权穿越制度，或称为母公司股东穿越查账制度。　　二、美国判例法上的理论争议　　关于母公司股东是否拥有对子公司的账簿查阅权，美国很多州并没有明文规定或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规定。而在审理此类案件时，各州法院对于母公司股东查账权的适用范围有着不同的观点。总体来说，这些观点可分为完全

5、否定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账簿查阅权的观点和肯认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账簿查阅权的观点。就否定的观点而言，当法条并没有规定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的账簿查阅权时，大多数法院采取字面解释的方法以严格适用法条，从而否定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的账簿查阅权。比如，以2001年的NoelSaitov.McKessonHBOC，INC.案为例，当时的《特拉华州普通公司法》并未规定母公司股东的穿越查账权，而特拉华州法院在审理此案时，也是严格按照法条规定进行处理。按照普通法的原则，除非有欺诈情形存在或者有事实证明两家公司的法人格实质相同，否则

6、应将母公司与子公司视为不同的法律主体。而由于作为原告的母公司股东自始至终都并非子公司HBOC公司的股东，根据特拉华州公司法第220条规定，其没有阅览该子公司账簿的权利。由此，特拉华州最高法院最终并未允许原告阅览子公司HBOC公司账簿的请求。就肯定的观点而言，其又分为法人实质同一理论(alterego)以及控制或支配理论(controlordomination)。首先，关于法人实质同一理论，在决定母公司股东是否享有对子公司的账簿查阅权时，拒绝适用文义解释的法院通常所依据的该理论或欺诈理论。　　在《特拉华州普通公

7、司法》修订前，只有在证明有欺诈或者从属公司与控制公司实为同一法人的情形下，特拉华州的法院才允许控制公司股东查阅从属公司的账簿。该规则长期被用来作为刺破公司面纱的基础。当一公司仅仅是一个公司的手段或商业管道时，如果股东或公司自身忽视了该公司的行使，那么在法律上该公司的形式也许应该被忽视。其次，关于控制或支配理论，是指只有在母公司对子公司运用足够的控制力来证明否定两个公司独立的法人格是合理的情形下，才能允许母公司股东查阅子公司账簿和记录。法院适用控制或支配理论作为决定性因素，并把其比作是在刺破法人面纱中所运用。在

8、此种情形下，由于母公司对子公司施加大量控制力，该母公司也许应对其子公司的侵权承担责任。正如大法官Cardozo曾解释的，在母公司对子公司的支配和干涉太过完全的情况下，可以根据普通代理规则，将母公司视为委托人，而将子公司视为代理人。如果将该推理适用于股东查账的案例中，那么将子公司的责任归于母公司的推理就应该支持母公司股东查阅子公司账簿和记录的权利。　　三、比较、借鉴与考量　　在公司制度日趋完善的今天，